晏槐林走出死牢,五人的下场已定。离开的四人,是畏罪潜逃的死刑犯,是残害同胞的人渣,不管逃到哪里,都是通缉犯、杀人犯、卖国贼。这些可怕的罪名会永远笼罩着他们,追回,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聪明绝顶、忍辱负重的法匡栋,就让他和死牢长伴吧,免得碍着自己做事。
回到王宫,晏槐林首先召见了夏宿莽和尹绍弓。
“宿莽,何家军散了,温家军牺牲了,你率领剩余的邹家军和夏家军,去边疆把要犯卓卫苑和路政明捉拿归案。”
“臣......领命。”
“绍弓,梁覆猖和梁冠柍就拜托你了。”
“摄政王,臣……”尹绍弓犹豫,并不想离开王宫。
“你敢抗令?”晏槐林口吻和眼神都很凌厉,浑身气势逼人。
“臣不敢,臣……领命。”
夏宿莽和尹绍弓离开后,十二月,时机成熟、大权在握的晏槐林和晏希客母子发动政变,晏槐林坐上王位,梁国再次回到男尊王时代。
晏槐林改国号为杏林,本人是谓杏林国第一任国君。
世界线收缩,棋历六十一年的末尾,君乐赢在承凤国尽孝;常夏登基,当了夏箪国女王;晏槐林夺权,当了杏林国大王。
君乐赢登上王宫最高的楼远眺,心中遐想万千。没想到她一走,两个人都脱离了束缚,还都是靠她获得关键位置的,这算不算打自己的脸呢?
“王太女。”
“国师。”
“臣曾经提醒过你,伯仲国有女子拥有天命之相,你为何不阻止她强大势力,反而助她成功?”
“说来惭愧,本宫误以为另一个女子是。”
“崔谷?”
“嗯。”
“王太女,崔谷不过是个恋爱脑的女子,你怎会看错?”国师恨铁不成钢。
“的确是本宫的错,本宫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个女子能力非凡,把伯仲国(现夏箪国)王宫搅得人仰马翻,最后竟然真的只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爱情。”
“唉。”国师叹气,“还是臣水平不够,若可以直接推出是谁,王太女也不需要绕那么大弯。”
“国师不必为本宫开脱。本宫游历几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自负的小孩。”
“王太女学会了谦逊,是国之幸事。”
“国师精通卜算,可否再算一下蕴棋将来的局势?”
“王太女,这正是臣前来拜见的原因。臣前几天日夜占卜,算出蕴棋一统前,会四分天下。”
“四分天下?”君乐赢皱眉,“这么说,本宫会有三个强大的对手?”
“象是这么呈现,可是具体会有几个强大的对手,臣不敢保证。”
“本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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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赢。”
“母王。”
“国师算的未来天下局势,你可知道了?”
“母王,儿臣听闻了。”
“那么,说说你的看法。”
“依儿臣所想,四分天下,意味着儿臣至少会有三个非常强大的对手。”
“有道理。你几年游历,心中有没什么人选?”
“确有几位。”
“说来听听。”
“儿臣曾到伯仲国,深入参与伯仲国君主更迭的进程。伯仲国前大王仲辽阔是个英明的君王,他那几位坐上过王位的儿子亦不遑多让,可惜,政权几经轮替和争斗,最后仲氏没落,被常夏窃得果实,现今伯仲国更是改为了夏箪国。”
“你的意思是,第一位强大的对手,就是常夏?”
“常夏的上位有儿臣的推动,较难判断。不过国师算出她有天命之相,而今阴差阳错当上大王,虽不好判断她的真实水平,但却可以肯定她的天命所归。是以,作为第一位对手亦说得过去。”
“好,第二位呢?”
“梁国和伯仲国一样,君主多换且穿插过女王,发展历程更为曲折。晏槐林即位后,改国号为杏林,他的上位水平明面上比常夏要强得多。常夏有梁国前女王邹骜霜、梁国夏太尉、伯仲国常右相、大将军常盛以及整个常家,还有司空太尉一家的帮助,当然,也有儿臣的帮助,才最终坐稳王位。相比之下,晏槐林要困难很多。”
“听说是王夫起家。”
“他不仅仅是王夫。晏槐林曾在伯仲国第一届文举获得卷一的第一名,是名副其实的大才子。他回到梁国后,能凭借王夫这种尴尬的身份获得大臣的支持,侧面印证他高超的政治手段。儿臣提携他为摄政王,群臣也是支持的多,反对的少,说明此人笼络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你不仅助推常夏成王,还提携晏槐林为摄政王?”
“儿臣以为万无一失的。离开梁国王宫,儿臣安排了丞相路政明、太尉尹绍弓、刑部尚书法匡栋、伯仲国文举卷一第十五的夏宿莽几人一起平衡晏槐林的权力,以防他脱离控制。哪承想,梁国和兵尚国的边疆摩擦,被他捉到了丞相路政明和大将军卓卫苑的痛脚,借题发挥,连前梁国王室成员梁覆猖和梁冠柍都未能幸免。”
“那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
“梁覆猖、梁冠柍、路政明和卓卫苑都被关进死牢后,必杀盟盟主梁泽前去营救,刑部尚书法匡栋装作没看见,就又被晏槐林找到了攻击的理由,顺势打进了大牢。现在四个通缉,一个入狱,情况更加糟糕。至于尹绍弓和夏宿莽,晏槐林派两人去捉拿潜逃的四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人调离了京城,等到王宫再无儿臣的人,他就和母亲,也就是女相晏希客,一同发动政变,登基为王。”
“一幕接一幕,倒也精彩。”
“是的,如果儿臣只是看客不置身其中,一定会为如此精彩的情节鼓掌。”
“常夏、晏槐林,然后最后一位是?”
“母王,最后一位儿臣心中有好几个人选,且蕴棋北部诸国儿臣还没怎么游历,所以不敢确定。”
“好好好,为君者,识人识事识势。你且去游历,去经历,去感受,去换位,去思考,只有身临其境,才更刻骨铭心。”承凤王和蔼地抚摸君乐赢的头,“到底是长大了,分析问题头头是道,考虑问题面面俱到。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敌人。你放心离开,母王会守好大本营,等孤王的小储君回家。”
说完,承凤王一脸严肃,再次强调:“第三位敌人,务必找到。”
“儿臣明白。”君乐赢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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