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泽缠着仲封鹰要答案的时光里,大考如期而至。
女子们重在参与,男子们摩拳擦掌。
多场考试算总成绩,最后“四公子”定为:牟缀、申梓澹、阳晖、谢郎清。
由于“四公子”的交集和共同活动主要在北域,所以又称“北域四公子”。
牟氏以教育水平闻名于蕴棋大陆,家族、王族学问集大成者牟翁更是被尊称为“牟子”。
牟子所办传人学堂,大考前四名的“四公子”,乘着有心人的宣传,远扬于整片大陆。
远近有名、受人尊敬,一时间,引得天下学子心驰神往。
驰高王高至昡与有荣焉,若说有什么美中不足,大概是四个男子都无一人是高氏子弟吧。
北域四公子之首的牟缀,通过传人学堂第一次大考,彻底打开了知名度。许多有头有脸的家族上门拜访,其中不乏求联姻的门阀和豪商巨贾。
牟府门庭若市,川流不息的马车和访客,令牟氏因前当权人殉国的悲苦之象,一扫而尽。牟氏众人从幽暗走出,迎接光明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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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修己,你这宣传手段还挺稀奇。”高至昡笑得意味深长,“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子,竟有如此力量。”
“民女再厉害,也只是大王的臣子。民女再怎么施展才华,也离不开大王的赏识。”覃修己低头表态。
“你这样的人,寡人不能放过,你明白吗?”
覃修己有些慌张地抬头,和眸光深邃的高至昡对视上,复又低头,心思几转。
两害相权取其轻。
“大王见外了,我也是高家的人。”
“是吗?”高至昡挑眉,“怎么说?”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你说什么?”高至昡从主位冲来拽住覃修己的手,“你是大王兄的人?”
“准确来说,我是大王妃的人。”覃修己刚想止住话尾,脑海的声音替她继续说下去,【渠箪公主是谁的人,我就是谁的人。】
高至昡的眼珠子疯狂转动,表示他正在紧急思考。
【你想让高至昡逼他大哥休妻?】
【和离,不是休妻。】脑海的声音愤愤不平,【老东西为老不尊,教坏子孙。】
说到这,覃修己不禁佩服脑海声音的智慧,那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所以说,你喜欢女子?”高至昡终于说话。
嗯?
这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
【看看他想干嘛。】脑海声音。
【好。】覃修己。
“大王此言何意?”
“寡人对你的欣赏,甚于牟缀。”高至昡站到她面前,“左右女子间不会有孕,我要你,和公主睡一晚。”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覃修己和脑海的声音都跟不上高至昡的脑回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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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覃修己和高芯薏被安排在一个厢房,两人都很局促。
覃修己透过窗户望月,远处院子的渠箪也抬头望月。
“天涯共此时。”——(张九龄)
自大王爷高至晄将渠箪赐予她,覃修己还是头回没和意中人共度良宵。
高芯薏凝视覃修己靠窗的背影许久,忍不住唤她:“覃姑娘,该,该睡了。”
“公主也在紧张吗?”覃修己望月的眼神收回,扭头望高芯薏。
“有,有点。”高芯薏深呼吸。
“让我猜一下,大王给你下了任务,要你验证我是否真的喜欢女子。”
“……”
“大王还真是谨慎,怕我收买人心,直接喊亲生女儿来验证。”
“……”
“大王虽是你父王,可公主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高芯薏嘴硬。
“今天他可以为了目的要亲女儿和相貌平平的女人睡,谁敢保,他日后不会又因为别的,再次牺牲你?”
高芯薏嘴唇在抖动,似是要哭:“别说了。”
“你说当初要是没看上七王爷,他会不会,也让你献身?”
高芯薏终于哭出来了:“你闭嘴,真讨厌。”
“公主莫哭,事情没那么糟糕,至少你喜欢封鹰,你也不讨厌牟缀,情况并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他们是男人,可你是……呜呜呜,父王都不听我的,非要我跟你睡。”
“既然公主也不愿意,不如,咱们配合演一下,对大家都好。”覃修己终于说出最想说的话。
“你想本宫骗父王?”高芯薏恢复了一点理智,哭声渐停,“父王说你精于算计,嘱咐本宫不要受你蛊惑。果然,你就是会这样。”
【怎么办?】覃修己求助。
【稀罕事啊,你竟主动找我。】脑海的声音得意洋洋。
【别高高挂起了,我不想小箪伤心。】
【行吧,看在渠箪公主的份上,你这样这样……】
“既然芯薏公主不愿意配合,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说完,覃修己也不等高芯薏说话,直接扯衣服。
高芯薏惊呆了,自己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一巴掌就重重刮到了覃修己的脸上。
【嘶。】覃修己还没喊疼,脑海的声音就嘶嘶作响了。
“算了,反正本宫也不想睡女人,就这么样吧。”高芯薏最后还是作出了让步。
覃修己很满意,摸摸被打肿的脸,睡到榻上。
次日,高至昡和两女子共用午膳。
覃修己红肿的一边脸尤其惹眼,高至昡意有所指:“怎么?你们二人昨晚睡得不好?”
高芯薏刚想张嘴,被覃修己按住:“父王不必多虑,儿臣和公主睡得很好。”
高至昡嘴角抽搐:“你喊寡人......父王?”
“正是,我已与公主行周公之礼,以后就是公主的人了。”
“胡闹,本宫,本宫……”高芯薏急得不知怎么回应。
高至昡扫了女儿一眼,才看覃修己:“你的脸,怎么回事?”
“昨晚过于激烈。”覃修己回话简短,就是让人猜。
高至昡脸色变了又变,不知脑补了多少:“你是女子,不可为驸马,此事以后不可再提。”
似乎不放心,又低声问女儿:“乖女,你们真的……”
高芯薏还气在头上,眼睛都红了。高至昡一看这小模样,再脑补了几番,已经信了。
戴上面具应付完两父女,覃修己疲惫地回到院子。
刚进厢房,怀里就扑来一个柔软的身躯。
“你彻夜未归。”渠箪控诉。
“驰高王脑子有病,没办法。应该说,他们两兄弟都有病,一个吃嫩草,一个卖女儿。”
“你们……”渠箪揪紧了覃修己的衣裳。
“什么都没有,我和公主配合演戏呢。”覃修己揽着娇人,坐到床上。
“同是公主,也同是可怜人。”渠箪泫然欲泣。
“小箪不哭,我只是你的人。”覃修己环抱佳人的手更用力了,似乎要把人牢牢收紧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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