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辉脸色变了,他听懂了夏青青的意思,可还是不死心地问:“能治好吗?”
妹妹最要强,要是知道自己傻了,肯定受不了的。
“刘先生,别看我刚刚出手很简单,就以为救回你妹妹,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夸张地说,全世界也只有我能救回来,扎的那几针稍有差错,你妹妹现在已经死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夏青青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刘兆辉表情讪讪的,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贪心了。
“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辛苦夏大夫!”
刘兆辉立刻道歉。
“可以理解,刘先生别忘了医药费就行,看在我和夫人的交情上,打个折,一千万吧。”
夏青青说了个让刘兆辉出乎意料的数字,他还以为会要三千万呢。
他很利落地拿出支票本,开了张一千万的支票,并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还表示等妹妹好了后,再上门感谢。
夏青青也说了些客气话,便准备离开医院,在门口被安德鲁博士拦住了。
“夏女士,能耽搁您几分钟吗?”
安德鲁还带了翻译,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医生,说的还是标准京片子。
“你是京城人?”
夏青青有些意外,这京片子挺纯的,不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说不出这口味儿。
“对。”
男人微微笑了笑,又说道:“安德鲁博士想找你聊一聊,放心,他没有恶意,这洋老头挺正直的,他是我老师。”
夏青青答应了,三人去了安德鲁的办公室,路上她还和周城聊了几句,周城就是那满口京片子的男人。
准确来说,是周城主动和她聊的,语气还特别熟稔,像是认识她很久的朋友一样,让夏青青很疑惑。
她很确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周城,以前肯定没见过。
“秋白和我弟弟是好兄弟,锦衣算是我半个徒弟,英俊打小爱尿坑。”周城笑得有些促狭。
“你……你认识他们?”
夏青青惊得说话都结巴了,她很快就猜到了,惊喜道:“你是周岛的哥哥,对不对?”
“弟妹,抱歉没能赶上你和秋白的喜酒。”
周城笑着伸出手。
“你的礼物我们收到了,谢谢你啊,周二哥。”
夏青青兴奋地抓住他的手,他乡遇到认识的人,真的太开心了。
她早就听说过周岛的二哥,前几年被公派留学了,留学前,周城是部队的军医,司锦衣和家里作对,跑去学医就是周城带的,司锦衣现在还经常提起周城。
“你什么时候来的港城?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夏青青有些遗憾,早知道周城在港城,她就会带些京城特产过来,周伯母想儿子都想疯了。
“两年前和我老师一起过来的,不过我在港城的时间也不多,经常在外面。”周城笑道。
细看之下,他和弟弟周岛长得很像,还都是表面温文尔雅,可又内含冷峻的气质,而且看他的身材,显然经常锻炼,并不是文弱的书生。
被冷落了的安德鲁,不满地叫了起来,叽哩咕噜的,夏青青小声问:“这洋老头说啥?”
“他说我们冷落了他。”周城含笑道。
他也用英语回了几句,又对夏青青说:“老师想知道你给林夫人吃的是什么药,是止血药吗?”
不止安德鲁好奇,周城也想知道,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让林夫人成功止血了。
他和老师想尽了办法,都没法止住血,这颗药要是能用在战场上,肯定能救活无数战士。
周城以前是军医,他知道战场上救下来的很多伤员,如果能快速止血,其实都能救回来。
有个残酷的真相,很多士兵不是死于敌人的炮火,而是死于失血过多。
“那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名叫起死回生丹,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吃了这药就能救回来,但配药的几味药材已经找不到了,我手里的药也不多。”
夏青青半真半假地回答,周城翻译给了安德鲁。
“中医太神奇了,城,你问问夏小姐,她扎的那几针,起的是什么作用。”
安德鲁得知药材失传很失望,他还想高价购买药方研究呢。
周城翻译了。
“起的就是救命的作用,人能活着,就是吊着一口气,我那几针,就是把病人快散的气吊回来,洋人听不懂这个吧,他们还说人参和萝卜成分一样呢!”
夏青青耸了耸肩,和洋人压根解释不了中医。
“我老师应该能理解,他对中医很感兴趣,还做过研究。”
周城笑了笑,翻译给了安德鲁听。
安德鲁听得连连点头,看夏青青的眼神也变得尊敬,这姑娘年纪轻轻,医术比他厉害多了。
“城,你问问她,有没有好的止血药?”
安德鲁的蓝眼睛透着狡黠,起死回生那个药失传了,止血药应该有吧?
“有,但药方我已经给部队了,现在前线也已经用上我的止血药,你老师想要,问部队买去。”
夏青青实话实说,就算洋人出再高的价,她都不会卖药方,她宁愿无偿给部队。
华夏的药方,必须用在华夏人身上,洋人想用,就得掏钱买药。
“原来前线的止血药是弟妹的药方,谢谢你。”
周城十分惊喜,他早就听说前线用了新的止血药,效果非常好,救回了不少战士,夏青青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善事啊。
“将士们在前线保家卫国,我只是出了张药方而已,不算什么。”
夏青青说的是心里话,也让周城更加敬佩,他和安德鲁翻译了,洋老头眼睛瞪得溜圆,看夏青青的眼神,就像在看大宝贝。
“城,你和她说,愿不愿意当我学生,不,我不配当她老师,你问她愿不愿意来学校当老师。”
安德鲁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周城这回没翻译,直接拒绝了:“老师,她不会答应的,而且您觉得学校会同意?”
“我会说服学校,算了,当我没说。”
安德鲁失落地叹了口气,又嘀嘀咕咕地骂了几句,他在骂学校鼠目寸光。
这些年西医打压中医,处处贬低中医,安德鲁是极不赞成的,他赞同百花齐放,不管中医还是西医,又或者是部落的巫医,都有其长处和短处,应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而不是单方面地打压。
但他人微言轻,再反对都没用,反抗不了资本,只能独自生闷气。
安德鲁想了想,希冀地问:“城,你问问夏女士,癌症病人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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