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迈步走进炼丹房,那侏儒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气鼓鼓地站在一旁。
炼丹房内,各种奇异的药香弥漫,丹炉中火焰升腾,老者负手而立,审视地看着秦寿。
蜷缩在地上的魏言,原本满脸的悲伤之色,当他瞥见进来之人时,脸上的表情先是如波澜乍起,从悲伤瞬间转为震惊。
然而这震惊只是一瞬,而后又立刻如潮水般转化为悲伤,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变化。
他心中此刻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翻涌,回想起刚才外面几人的对话,心中暗忖:这秦道友怎会是无为那老儿的弟子呢?
不应该啊!
他分明记得秦道友应是大门派的杰出弟子才对,而且秦道友所展现出的实力远远超过无为那老儿。
秦道友绝不可能是无为那老儿的徒弟。
况且,就算是自己,都能如捏死一只蚂蚁般一巴掌拍死无为那老儿。
只不过无为那阴险的老家伙,趁他深夜与女子谈情说爱之时,偷偷下药将他迷晕,之后更是打入几道恶毒的封印,死死封住他的丹田灵力,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落得这般被俘虏的境地!
感受到魏言那满含复杂情绪的目光,秦寿悠悠迈步走进来,却并未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审视起那些摆放着的奇异草药。
仔细询问着这些草药究竟是什么。
那老者倒也慷慨大方,有条不紊地一一为秦寿讲述着每一种草药的特性与功效。
直至最后,秦寿才微微抬手指了指地上蜷缩着的魏言,缓声道:“李师父,此人便是传说中的人药吗?”
“是!”李应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魏言,随后便继续专心致志地操控着丹炉之火。
“哦!倒也新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也能入药的呢!”秦寿轻轻感慨一声,随后不着痕迹地背着身子,冲着魏言飞快地眨了眨眼,同时传音给他道:“魏道友,帮个小忙,吸引一下这老道的注意力,我来救你!”
魏言听到秦寿的传音,内心顿时激动万分,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难以平静,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这绝境之中竟能有救星降临。
随即,他像是发了疯一般恶狠狠地叫骂起来:“甘霖娘!你这个畜牲,想把老子炼成丹药……我你们母”
他那狰狞的表情和粗俗的叫骂声,在这炼丹房内回荡着。
起初,那李应还能强自沉下心来,继续专心炼丹,可随着魏言越骂越难听,到得后面,纵使他心性再好,胸口也渐渐燃起了怒火!
“你生儿子没屁眼!”
魏言这句脏话脱口而出,犹如一道惊雷,成为了点燃那怒火导火索的关键。
只见李应顿时怒发冲冠,气到那花白的胡子都根根翘起,“你这厮,好生恶毒,我定要替你爹娘好好地管教你一番!”
说罢,他的手迅速从腰间的袋子一摸,一枚丹药瞬间出现在手中。
秦寿的灵瞳一望,立马鉴定出了这枚丹药的名字——哑丹!顾名思义,一旦吃下这丹药便会变成哑巴!
看来这李应是真被魏言给骂得气血翻涌,几乎快吐血了!
秦寿心中不由地觉得有几分好笑。
只见李应快步上前,捏住魏言的下巴,使劲把他的嘴巴掰开,作势就要把那哑丹塞进魏言嘴里。
魏言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丹药,但他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用惊恐地眼神紧紧盯着秦寿,那模样像是在急切地告诉秦寿,秦道友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该你来救我了啊!
秦寿无需言语也明白此刻该做什么,此刻的李应正好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摆弄着魏言。
他当机立断向前迈上一步,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凛冽的杀意。
他那修长而有力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间直直贯穿了李应的胸口。
其手掌精准地捏住了李应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紧接着,那神秘而恐怖的青莲异火,自秦寿掌心汹涌而出,沿着李应的身躯迅速传递开来,瞬间便将他的全身点燃。
不过短短一秒钟不到,李应甚至未来得及发出一丝惨叫,便已被那熊熊异火焚烧殆尽,仅剩下一具森然的骨架子。
这般景象,当真让人见识到了异火那强大到令人心悸的威能,仿佛天地间最为霸道的存在,令人敬畏而胆寒。
魏言呆愣当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而李应那飞散的骨灰洋洋洒洒,竟扑了他一脸,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与茫然。
接着,秦寿缓缓蹲下身来,只见他的指尖凝聚出一丝火焰。
他轻轻一弹手指,那丝火焰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瞬间便将绑在魏言身上那坚韧的绳子烧断。
重获自由的魏言,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他压低声音,小声而诚挚地感谢道:“多谢秦道友救命之恩,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对你的恩情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
秦寿听着这小嘴巴巴个不停,眉头微微一蹙,眼中寒芒一闪,吓得魏言赶忙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随后,魏言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的修为被封印了!”
秦寿没好气地伸出手扣住魏言的手腕,一丝灵力注入其中,魏言的肌肤,从胸口到腹部冒出金色的锁链。
这应该便是封印魏言修为之物。
秦寿微皱着眉头,没好气地伸出手,紧紧扣住魏言的手腕。
旋即,一丝雄浑的灵力自他掌心缓缓注入到魏言体内。
顷刻间,只见魏言的肌肤之上,从胸口到腹部的位置,竟冒出一条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锁链,那锁链仿若活物般扭动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应该便是那封印魏言修为之物。
秦寿那灵瞳微微一闪,须臾之间便已然鉴定出来,此乃一种唤作锁灵术的金系法术。
而其破解之法倒也简易,以蛮横的暴力手段去破解便可。
紧接着,秦寿将自身那狂暴且炽热无比的火灵力,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魏言的体内。
在那强大火灵力这般猛烈的冲击之下,那金色的锁链当即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未过多久,便渐渐变得如赤焰般通红,最终竟是融化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魏言极为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再度开始顺畅地流转起来,他那原本紧张万分的面庞之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而他望向秦寿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发生了诸多奇妙的变化,竟好似一位含情脉脉的女子望向自己心爱夫君那般模样。
秦寿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寒,连忙面露嫌弃之色,急急地说道:“你这小子,离我远点,我可不搞基!”
“搞基?这是何意!”
魏言则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然而胯下那凉飕飕的感觉却让他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压低声音,以传音之术对秦寿说道:“秦道友,快给我一件衣服穿穿。”秦寿听后,很是随意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衣服,甩手便扔给了魏言。
就在二人刚刚有所松懈,心神稍有松弛之际,猛然间只听得“咚”的一声沉闷巨响,那扇紧闭的炼丹房大门竟是被生生撞了开来。
一时间,尘埃四起,木屑纷飞。
那黑面壮汉仿若一尊凶神恶煞般伫立当场,周身腾腾的煞气如汹涌潮水般四散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而在这壮汉的身后,竟还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侏儒那扭曲的面容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不住地发出声声哀嚎:“好痛啊!好痛啊!谁来救救我啊!”
那凄惨的叫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仅仅持续了一两个呼吸的工夫,便如同被生生掐断一般戛然而止。
随后,那侏儒缓缓地将捂住自己脸庞的那只手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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