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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徐平等人等已接近北门。雨颇大,城门之外人烟稀少,或三或两,纷纷快步而行。
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停靠在内墙边,车后拥簇着不少下人,与这城门外的景象倒是格格不入。
“驾!驾,驾!”城门内的远处,传来一阵马蹄。
雨中,视野不利,司徒娴韵掀开帘子眺望许久,而后又将帘子放下。“怎么哪里都有她,真是服了。”
“小姐?”秋儿面带疑惑。
司徒娴韵黛眉微皱。“纪月华来了!”
“那咱们……”
“让下人先行回府。沿官道出城!”司徒娴韵掀开车帘,朝着马夫轻喊一声。
“是,大小姐!”说着,车夫用力挥下马鞭。“驾!”
京城外的十余里处,车驾缓缓停行。春雨飘洒,如烟如雾。远望,佳木繁茂,峰峦叠嶂,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司徒娴韵嘴角微微上扬。“就这了,将油伞取来,本小姐要下车!”
几息之后,司徒弦韵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手持桃花油纸伞,平静地立在树下。
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眼中刻意透着几分期待与急切。微风拂过,春雨绵绵,些许树叶飘落,有的落在肩头,有的落在湿地。
许久过去,徐平等人跃马而至,泥泞的官道上,马蹄溅起泥水,在雨中弥漫开来。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一粉裙女子撑伞而立。
“吁!”踏云骓在树前停下,徐平眉头微微皱起。“何人在此?”
司徒娴韵将油伞轻轻一偏,露出绝美容颜,雨滴敲打着随风飘散的青丝,她甩了甩秀发,而后微微一笑。“徐木头,好久不见了呢。”
瑜州之行,因为黄世安的事,本不想搭理她。见其立于雨中,犹豫片刻,徐平还是翻身下马,溅起些许泥水。“司徒咸鱼,大雨天的跑这来做甚?别说是等我,你那心眼子干不出这种事。”
此话一出,司徒娴韵差点破功。
“徐木头,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说着,她缓步上前,抬手为徐平掸了掸衣袍上的水珠。道路两旁,嫩绿色的小草在雨水滋润下愈发青翠,几株不知名的野花也已含苞待放。
“有事说事,没事我还得进宫面圣,懒得陪你在这玩偶遇。”徐平白了她一大眼。
司徒娴韵微微一笑。“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刚走一个纪贤,又来条咸鱼,徐平心中腹诽不已。“没事我可走了?”
闻言,司徒娴韵将油伞挥手一甩,任由雨水滴落在其身上,而后转身离去。“随你的便!”
徐平正欲翻身上马,却见司徒娴韵脚下一滑,口中不由得哼出一声。“切!!花狐狸!”话虽如此,他还是冲上前去,赶忙将人揽住。“玩这个,你累不累?”
“那么喜欢搂着我?死木头,想不想搂一辈子?”言罢,司徒娴韵一把将其抱紧。
“司徒文可……”
徐平正欲开口,司徒娴韵抬手将其嘴唇捂住。“这雨可大,本小姐怕冷!”
徐平眉头微皱,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任由对方紧紧抱着自己。“你搞这些又是何必?明知道不可能,若……”
“本小姐不在乎。”司徒娴韵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徐木头,为我遮风挡雨,可好?”
此话一出,徐平微微愣神,许久都未开口回应。
雨水打湿了他俩的衣裳,两人对视片刻,徐平缓缓伸出手,为司徒娴韵拂去发间的雨滴。
此时,雨势更大几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树叶在雨中簌簌飘落,一男一女相拥在这春雨之中,似乎与周围的山水草木融为一体,恰如一幅水墨画卷。
“老大!还走不走了?这雨好大!”一道不合时宜的言语传来。
徐平回头一看,但见裴擒虎使劲掸着头上的雨滴,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正欲继续开口,宇文萧一把将其嘴巴捂住。“你继续。”
不行,我要赶紧把这家伙送到张启圣那里去。徐平揉了揉眉头,嘴角更是止不住的抽扯。“行了,那么大的雨,一会得病就闹心了,你赶紧回府吧。我也得立马进宫。”
差不多就行了。司徒娴韵松开双手,而后狡诈一笑。“不要小瞧了本小姐!你不想要权利吗?司徒府可以帮你。你若有我,北境定当固若金汤。”言罢,司徒娴韵踮起脚尖,小嘴在徐平脸颊上轻轻一点。未等对方有所反应,她便拾起油伞朝着马车而去。
徐平翻身上马,而后双腿用力一夹。只几息,便已超过马车。
司徒娴韵掀开帘布,浅笑一声。“徐木头,好好考虑!司徒府未必是你的敌人!”
徐平回眸一看,两人相视一眼。“司徒咸鱼,跟你好,我怕腿都被你忽悠瘸了!”
闻言,司徒娴韵黛眉微皱。“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走了!”徐平扬长而去。
马车内,秋儿一边为其擦拭着雨水,一边开口问道:“小姐啊,您为何对徐家世子如此上心呢?”
司徒娴韵无奈的叹了口气。“爷爷年龄不小了,府中没有合适的后继之人,若不好生谋划,司徒府的未来堪忧。”
“不是还有七皇子吗?”秋儿不解。
“纪允?他就算上位了也是个傀儡,无意义的选择。”话到此处,司徒娴韵又舔了舔嘴角。“更何况,本小姐是真的中意这根木头呢!走了,回府!”
“为什么呀?”
“你不懂!因为好玩!”
……
北门外,纪月华扶剑而立,身后的这群侍卫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
“公主,还要继续等吗?这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您是金枝玉叶,陛下若是知道了,秀儿又要挨板子了。”
闻言,纪月华白了她一眼。“不就是挨点板子吗?到时候本公主给你垫厚实些,这样打起来就不疼了!”
“打得不是您啊,秀儿怕疼!”红秀是欲哭无泪,一脸的生无可恋。
“别吵!别吵!有人马来了!”纪月华突然大喊一声,而后径直冲出城门之外。
“公主!公主!伞啊,没打伞!”侍卫们在后面拼命追逐。
“参见安庆公主!”城门外,门卒们纷纷跪地见礼。
“永宁!是永宁吗?”纪月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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