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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徒文站出来了,徐平心中一喜。
好事啊,等着捡漏!
“周太师,主驻军梁境,一则可保后勤补给线安稳无虞,使粮草、军备得以源源不断的供应。
二则可使双方军队更好地协同作战,及时应对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实乃必要之策。”司徒文说完,许定山亦随之出列。
闻言,周信腹诽不已,这驻军一事怕是大周早有预谋。尽管如此,他但面上仍带着谦逊温和的笑容,有条不紊地回应道。“将军大义,周信钦佩。
然,大梁百姓久居安乐,性情淳朴,对异国驻军之事颇为敏感。稍有不慎,恐引发民间慌乱与抵触,进而导致民乱。
届时,内忧外患交织,于抗敌大计反为不利。
且我大梁为表求助之诚意,已然给予了上千万两白银,更愿与贵国联姻。
对于两境之战,我国必会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外,大周可派信卒常驻岳山郡,有此紧密联络,定不会失了战机,贻误战事。”
“太师所言,虽顾及了大梁民情,然战场风云诡谲,变幻莫测。
驻军梁境,我军方能迅速掌握局势,灵活调兵遣将,及时做出战略决策。
若仅依靠信卒传递军情,路途遥远,消息滞后,万一错失战机,岂不是悔之晚矣?”顾令先亦是随之出列。
周信眼神中闪过深深的忧虑,开放飞云关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沉思片刻,他缓缓说道:“大人,驻军一事,确易生出嫌隙。
我大梁一心抗敌,绝无半分他念,但百姓之心需安抚,民心向背关乎国家根基。
若因驻军之事引得民心浮动,内忧外患之下,实非两国之福。
不如在关外设立协同之地,双方派员共商战事,调兵遣将。
大周军队悍勇,加上我大梁对地形、民情之熟悉。强强联合,亦可达到协同作战之效,大人以为如何?”
徐平双眸微眯,拱手行礼。“周太师所言,有几分道理。此事重大,牵涉诸多,还需从长计议,权衡利弊。”
看来,周信对大周是不放心啊,唯恐引狼入室。徐平考虑到后续还要谈及姜云裳之事,不轻不重的附和了一句。
此时,赵阔挺身而出,虎目圆睁。“周太师,你莫不是担忧我大周军队入境后,会有损大梁利益?
大周此番应援出兵,乃是秉持正义,为救大梁百姓于水火。
你又何必诸多顾虑,推三阻四,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周信拱了拱手,面色虽诚恳,言辞却是坚定无比。“将军误会,周信绝无此念。
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谨慎权衡。南安犯境,已使我大梁焦头烂额,若因驻军之事,使两国情谊蒙尘,互生嫌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况且,我大梁境内如今匪患渐起,民生多艰。若再有异国驻军,只怕民心惶惶,内乱更甚,到时更是难以全力抗敌。还望陛下与诸位大人明察。”
闻言,隆圣帝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周信,朕亦知此事于大梁而言确有难处。
不过,我大周将士出兵远征,劳师动众若只为牵制,得不偿失。
我朝分兵梁境与岳山王合兵对敌,方可全歼南安大军,一旦大获全胜,更可进一步动摇南都守军之心。
贵国若不是不允,我朝南征大军战略指挥皆受掣肘,实难全力出兵。”
隆圣帝这么说,周信心中纠结万分。
一方面是国家即将面临外患,战火连天,百姓哀嚎,急需大周出兵解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让周军入境,又怕引狼入室,导致大梁陷入更深的危机。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焦虑。“皇帝陛下,周信深知大周出兵之重要性与必要性。
但驻军之事,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三思。
大梁如今内忧外患,实难承受驻军可能带来之变数与风险。
我国愿倾尽全力协调物资与情报,确保大周南征大军作战无虞。
还请陛下体恤我大梁百姓之艰难,另觅良策。”
“无根浮萍,何以它国征战?”司徒文摇了摇头。“周信,梁、周乃累世相善,情契深厚。
此番兴师相助,实乃心意诚至,绝无半分伪情。
驻军之举,亦为速战速决,早解大梁之厄,俾百姓复归太平。
若因汝之虑而延宕战机,致南安贼寇兵势愈强,届时,大梁危矣。
梁危,大周恐亦受其牵累。唇亡齿寒之理,岂不知乎?”
周信心中叹息,这些大周之臣皆是为利益考量,所言亦有其理。但其身为大梁的太师,更须为国家的长远利益打算。“大仲宰所言,周信不敢忘。
只是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会祸及两国。
还需周全谋划,谨慎行事。若只为一时之利,而不顾长远之安,周信恐愧对大梁百姓,亦无颜面对陛下与诸位大人的情谊。”
“荒谬!”司徒文厉声喝道:“为解大梁之困,我朝将士不惜万里南征,赴汤蹈火。
驻军者,不过为益于战耳。而今,汝屡加阻拦,岂以吾大周有不善之图乎?赤诚一片,汝却诸多猜嫌,岂不令人心寒?”话到此处,司徒文朝隆圣帝拱手。“陛下,依老臣看,南征之事,不如就此作罢。”
闻言,周信面色骤变,立刻回道:“大仲言重了,周信绝无此意。
只是驻军一事涉及国土安全与百姓民心呐,不得不慎之又慎。
万望仲宰大人理解。”
“哼!巧舌如簧。周信,战场之上,时机倏忽而逝。若不驻军,吾军于梁境之地形、民情皆一无所知。于大梁东部战局亦是难以估算,外战之军何以宽心?速定南征战略,有效战乎?
况乎,驻军亦可对南安之敌军成威慑之势,使其不敢妄动。
汝但虑大梁一方之忧,而置两国共同之利于不顾,实非明智之措,乃小人之心。
既有求于我朝,又诸多防范,单凭此一点,大梁便无可胜之机。”言罢,司徒文拂袖一挥。“汝若是拿不定主意,老夫亲自走一趟梁都,但看贵国皇帝如何抉择。”
“大仲宰何以咄咄逼人?大梁对大周之信任毋庸置疑。”周信仔细思虑一番,而后开口反驳。“驻军并非唯一之法,双方可提前互通情报,加强战前演练与磨合。我大梁将士也可与大周军队分享地形、民情等信息。只要双方齐心协力,定能共克难关,不必非得驻军。”言罢,周信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徐平。你特么倒是说句话啊?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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