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筑基对刘寒锋来说格外惊喜,但高低也算修行之人,凡事讲究心平气和,一段时间过后心中的惊喜之情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本就对筑基之事笃定,所以对此并未表现出过多失态。
即便已然筑基成功,但却是三种筑基功法中最为下等的,今后修行起来必然远逊他人,故而刘寒锋并未抱有丝毫的松懈感,体验一番筑基带给自己的全新世界之后,继续埋头刻苦的修炼起来。
……
接连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平日琐事之外,刘寒锋在后山一刻不停地练习功法,本来没有弟子愿学的锁龙鬼手,如今在刘寒锋的长久练习之下,已然炉火纯青。
再者筑基之后,温瑛私下又将琼苑峰一脉的独门秘法‘通透真界’传授于他,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修炼虽然枯燥乏味,但对心中存有信念的刘寒锋来说,自身的提升与日俱增,这却是极为喜悦的。
连续修炼多日,这日午时刘寒锋便有意回返琼苑峰歇息一番,回返途中只觉速度过于缓慢,未入筑基之前,每日从琼苑峰来到后山,最起码都要一个多时辰,虽然筑基之后身体各方面都得到了提升,但来回往返却有意动用灵气加持也还需大半时辰,这使得刘寒锋极为苦恼。
毕竟是踏入筑基之境的修士,移动速度如此缓慢,说出来难免惹人耻笑,其他修士踏入筑基之后,踩云驾月,御剑凌空,多有仙人姿态,再想到自己这般,落差感油然而生。
回到琼苑峰之后,刘寒锋找到温瑛,问起可有快速移动的功法,温瑛对其也是欣然点拨,自藏书阁拿出一部‘夺魁步’递给刘寒锋,接过功法之后,温瑛将其中注意之处为其一一讲解,说完之后又为其演练一番并嘱咐道:“筑基之后,此类功法实则无甚大用,不过你现在刚入筑基,对灵气的运作还不太熟悉,所以给你挑了移动类功法之中较为偏上者,你可练习一二,暂时来说,提升速度还是不成问题的。”
修士一般踏入筑基之后,移动起来本就非常人可比,原本十个时辰的路程,对于筑基初期的修士来说,可能最多不过四个时辰,踏地凌空的高度,也是凡人所不能及的,之所以觉得速度缓慢,是刘寒锋平日只是专注于修为的提升,并未太过在意速度问题。
合上功法,刘寒锋面露喜色的对温瑛说道:“师姐,我上清弟子个个都有法器傍身,您看师弟什么时候可以有件像样的法器呀,咳咳,咱好歹也是亲传,这空手出去,是不是有损师尊颜面呐~”言罢,皓齿外露,嘴角上扬,两双明眸缓缓眨动,直勾勾的看向温瑛憨笑。
话音刚落,温瑛单手轻拍额头,不好意思的对刘寒锋说道:“咳,瞧我这记性,原本早该跟你说起,只是最近很少见你身影,这才忘了告诉你。”
“内门弟子的法器都是有宗门统一发放,而亲传弟子需要筑基之后由其师尊传授,我这把‘流霜’就是师尊所赐,如今师尊有事在身,法器嘛,一时半会儿怕是……”
温瑛说完,看了眼脸色稍有沮丧的刘寒锋,接着说道:“要不我带你去‘兵谷’,且自选一件先用,待师尊归来再说可好?”
兵谷,法器储藏之地,其中多是筑基期及筑基期以上修士的过渡法器。
上清门早在数千年前就有收集了诸多法器,彼时仙门林立,各个门派之间难免大量冲突,斗法拼命更如家常便饭,你来我往少有停歇,期间上清门也难独善其身。
想在多如群星的仙门中站稳脚跟,特殊时期便要有些特殊手段,当年上清元祖带领众弟子在天府东部与多方势力周旋,混战期间但有修士陨落,彼此都会将其法宝收集,后来混战愈发严重,甚至于殃及周围凡间王朝,住天阁这才出面从中调服,待到战火平息之后,门派凋零,所生无多的仙门都领教过上清威势,这才坐稳了这东部第一。
自那以后,上清元祖便在蓬山开辟了一道‘兵谷’用来储藏混战时期收集的法器,且诸多法器早被元祖抹去禁制,专为留给门下弟子,如此便能壮大门下弟子修为,然而未入筑基的弟子却无缘入谷挑选法器,并非不让普通内门弟子挑选,而是即便将法器送与普通弟子,未到筑基境也难以掌握,故而只有筑基境及以上弟子方能入谷选择。
兵谷法器虽不胜师尊所赐,但相较于普通法器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刘寒锋闻言,连连称好,于是二人一同起身往兵谷而去,兵谷地处蓬山隐秘路段,若无人带路指引,一般弟子便是跑断腿也难以找到入口,且常年有两位内门长老把持,便是有心人想 潜谷盗兵 也是万不可行的。
二人一路言谈,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兵谷入口,抬眼看去,但见正前方两位内门长老,端坐入口左右两边,闭目凝神,好似两尊石像岿然不动!
止住步伐,温瑛移步上前,寒锋站立在后,二人一同拱手行礼,开口说道:“无一福源上清,琼苑峰温瑛(刘寒锋)见过二位师兄,师兄安在?”
两位长老虽属内门,但皆是筑基后期巅峰,实力深不可测,之所以问出师兄安在,便是为了询问两人是否神入定中,若未曾入定,便是再好不过了,因为一旦入定少则几月,多则几年,外部情况是难以觉知的,除非有人擅闯兵谷,才会将二人从定中拉回。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迟迟不见回应,二人稍有沮丧,正欲转身回返之时,一道稳重且苍老的嗓音从身后传出:“两位慢行!”
听得来声,二人转身看去,但见两位长老已然从定中醒来,正在缓缓起身朝二人走来。
“无一福源上清,打扰两位师兄清修,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师兄莫要见怪。”温瑛朝着迎面走来的两位长老行礼说道。
两位长老闻言,先是略微一笑,随后对二人一阵上下打量,见其身着青衫,方知是亲传弟子,按辈分唤作师兄并无唐突,于是回应一礼开口说道:“无一福源上清,不妨事,不妨事,我二人在此多年,平日少有人来往,这不趁着闲暇也好修持一下自身修为嘛,哈哈,不知二位师弟师妹到此有何贵干啊?”
观两人神态语气,只感觉慈祥和蔼,为人可亲,心中不免有亲近之意,于是温瑛开口说道:“回师兄话,我师弟近来刚入筑基,手中无有法器傍身,又恰逢师尊外出,于是就想到了两位师兄的兵谷,所以到此想让师弟寻得一件作为己用。”说完朝两位长老嘿嘿一笑。
知其原委,二位长老相视一眼,会心而笑,而后肯定的点头说道:“好,当真是后生可畏,我上清门又添一位筑基强者,当兴,当兴啊!”
说完,其中一位长老径直走向刘寒锋,围绕其周身左视右顾,转了一圈之后,眉头皱起,神情略微严肃的问道:“敢问师弟,可是丹药筑基?”
闻听此言,刘寒锋面露羞愧之色,不好意思的回应道:“师兄真是眼明心亮,不错,正是丹药筑基,当时距离突破门庭仅有一步之遥,奈何几番冲关都未有成效,急切之下,才走此下策,说来惭愧,谁知丹药筑基进步如此缓慢,除了灵气有所提升外,其余并无太大变化。唉~”
见刘寒锋沮丧不已,一旁长老安慰道:“师弟莫要懊悔,修行一门,多讲缘法,谁说丹药筑基就不比他人,只要勤学苦练,持恒专研,日后不见得就比别人差。”
“再者,你灵根为后天之最,若能配以适合灵根的法器与功法,必然突飞猛进,非寻常之人可比。”
那长老说完,随即冲其投来一个认同的眼神,刘寒锋会意,振奋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对着方才说话长老躬身一礼感激的说道:“多谢师兄解惑,若非师兄告知,我竟把此类细节忘却,多谢师兄,多谢师兄。”刘寒锋连连行礼。
一旁长老见其这般,连忙出手扶持,和蔼的说道:“去吧,去吧,兵谷法器众多,可别挑花了眼啊。”说完几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法器,乃修士功、术、法之延伸,若有机缘觅得与自身灵根相呼应之法器,其自身实力将提升数倍不止,且遇强则强!
……
二人来到兵谷之内,映入眼帘的是道五丈多宽的沟壑,一眼不见尽头,上方阴云密布,时不时狂风呼啸,两旁的石壁之上法器众多,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锤鼓棍幡,弓盾弩镰,只看得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如此之多的法器,全都无一例外的镶嵌在两旁石壁之上,任狂风舞动,丝毫未有一丝震动。
刘寒锋左右巡视,来回打量,如此之多的法器,一时间竟不知选择哪个才好,正在其做艰难选择时,温瑛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开口道:“万不可看法器众多,就都想据为己有,适合自己才最为重要,法器之中,你可有喜欢的类型?”
听得此言,刘寒锋一阵思索,随后便有深意的开口说道:“我自幼居住在山里,这里许多兵器类型的法器,倒是不曾多见,不过我家中曾有一锤一凿,祖父常用来凿击山石,我对其倒是经常把玩,若是有锤凿,当属再好不过。”说完嘿嘿一笑。
观其憨态,温瑛浅浅的白了一眼,心中却在暗自偷笑:这傻小子,还把这当成农具铁匠铺了啊,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行吧,那就找找看,你右边,我左边。”温瑛摊手说道。
言罢,刘寒锋点头轻应,随后二人便开始逐一看查。
分别走去,沿途之中多有锈迹斑斑的法器,在这兵谷经过常年的风霜侵蚀,早已不显当年寒芒,虽然法器众多,但佼佼者终究还在少数,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刘寒锋将脚步停在一块巨石,正眼看去,但见石壁之上有一对锤凿成交叉状,深深的镶嵌在石壁之中。
不细看来也只当它是对石壁雕刻,与众多法器相比,并无一丝出彩之处。
锤凿的外观在多年来的风霜洗礼中虽然显得很是腐败,但依然还是可以看出大概型状,与普通锤凿并无太大差异。
当是年代久远,锤凿的手持位置上印着的两方简短五字名称,却完全看不清楚,好奇之下,刘寒锋抬起右手朝两方名称处擦去。
任凭他如何用力,名称处还是一如既往地模糊不清,心下失望之余,正要转身离去,却被锤凿轻微的抖动所吸引。
见此等奇景,刘寒锋心中由忧转喜,连忙朝后前方位置呼喊温瑛,温瑛闻声即刻朝刘寒锋处走来,到得近前,见其盯着石壁之上的异景观看,不免扶额苦笑。
盏茶功夫,锤凿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般,剧烈的在石壁之上动荡起来,不多时,数道光芒由锤凿内部冲击而出。
二人虽然都是筑基修为,然在未有防备之下,被强光如此一扫,委实有些刺眼。
光芒散去,原本锈迹斑斑的表面已然脱落,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对喜人双宝,锤凿周身银亮,毫无半分瑕疵,形状虽与寻常锤凿无异,然其自身散发的威势,却能碾压一众法器。
再看锤凿名称,上印:玄雷燥阳锤,下书:妙电寒阴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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