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之中,羽阙能够看到许多和他差不多一样的弟子关在各个牢笼中,其中一些人看上去年龄似乎有些偏大了,羽阙心中有了些许好奇之色。
打量了一番这的人,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小兄弟,我看你挺年轻的,小小年纪犯什么事了,居然被送到我们这来了,我们这可不是一般人待的。”
“杀人。”羽阙实话回道。
闻言隔壁之人愣了一下随后大笑道“哈哈哈,小兄弟够燥,你很合我心意,自我介绍一下内门弟子罗杀,和你犯得事差不多。”
“外门弟子羽阙。”
“羽阙嘛,还有羽这个姓吗?倒是少见,不过小兄弟,你是怎么杀人了?”
“他们害死了我的朋友,不过我就杀了几个,还有几个他们的狗腿子,是我大意了应该一个一个解决的,这样就跑不掉了。”
隔壁罗杀拿起什么东西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吧说道“几个外门弟子应该没什么大事的,这个宗门中还是要讲天赋的,估计没几天你就要放出去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弄出了点小意外,不小心害死了几个核心弟子,被人家师尊盯上了,现在只能躲在这么个地方了。”
羽阙轻笑没有过多解释,目光看向一个个牢笼中,里面的人实力参差不齐,高的低的都有。
期间罗杀见羽阙不回答,偶尔会跟羽阙聊聊天,羽阙也就静静的听着,无聊的监牢生活中也算添加了不少乐趣。
或许是羽阙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讲了一段时间罗杀也是有些无聊了,渐渐的安静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久几名弟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些吃的盘子放在各个牢笼前,每个倒上一点不知道什么混合起来的吃的。
羽阙走上去闻了闻,似乎是某种肉和植物的混合物,这时隔壁传来罗杀的声音“啧,怎么又是这些东西,没有酒吗?我的就没了。”
送餐弟子连忙道“罗师兄你就别为难小弟了,这都是宗门安排好的,至于酒什么的小的实在是做不了主。”
“哈哈哈,瞧你那样,我又没说你怎么样,你要忙就快点忙去吧。本来就不用吃什么,实在不行直接拿走吧,下次还不如帮我打点酒来的实在。”罗杀说完坐回床榻之上。
此时羽阙注意到对面牢笼之中居然有个白发老者,老者一动不动的,貌似从羽阙一进来开始此人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好奇之下羽阙敲了敲身旁墙壁问道“罗杀师兄,在下有个疑问,我前面的老者是何人,为什么也被关押在这里,这里不应该是弟子,我看他好像并不是弟子吧。”
“嗯,看来你是个新弟子啊,连许怀山长老都不知道,许怀山长老可是曾经的护宗长老,要不是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也不至于如此。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其他的我知道其实也不多,你自己以后也少打听,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可不好,安心待完一段时间你自己准备出去吧。”
“嗯,多谢师兄指点,师弟这边有一些从外面带来的酒,不知道合不合师兄胃口。”羽阙说完将一个小酒坛送了过去,罗杀高兴的接下了。
而此时白发老者似乎听到二人对话,睁开双眼看向二人,罗杀见此连忙陪笑道“许长老不要介意,我跟新人聊聊天,您老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但许怀山只是淡淡打量二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慢慢走到牢笼边,手中一挥,本来在罗杀门口的酒坛向老者方向飘去。
罗杀有些无奈,但他毫无办法,厚着脸皮朝羽阙问道“师弟,还有没有多的了。”
羽阙摇头“很抱歉师兄,我平日不曾喝酒,这些也是先前所留,身上也无存货了。”
“唉”罗杀叹气一声,随后躺回床榻上。
此时许怀山端起酒坛就这么灌了起来,将酒坛放下,他重新回到角落中坐着,仿佛他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阙再次睁眼时,透过狭小的窗户,淡淡的阳光洒落应该是天亮了,除去这些羽阙发现昨日摆在外面的盘子之类已经被收拾好了。
羽阙坐在床榻上,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这人径直往羽阙这边走来,羽阙看去,那人正是当初将他们带过来的老者,羽阙眼神中露出一些惊异之色。
司徒拓海此时来到羽阙面前,笑着说道“哈哈,你小子挺能折腾,我才带你回来几天你就给我弄出人命了。”
羽阙拱手行礼道“弟子羽阙见过长老。”
司徒拓海摆摆手,随后叹气一声“行了,你的事我也听说了,那天我走的太急了没有给你安排好,你朋友的事情是我的错。不过你小子也不能这么硬来啊,你这样不是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吗?报仇之事不能急于一时,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才行。”
“前辈所说之事我都能明白,可我的朋友们这一路追随而来,如今仅是几日不见便是遭此横祸。晚辈并非怪罪前辈,我们本就是失去家园的流浪之人罢了,不过是晚辈不甘心怒而出手。”
司徒看着眼前少年,曾几何时似乎自己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快意恩仇,为朋友两肋插刀,一时间明白过来自己或许是老了,再次叹息一声说道“嗯,这段时间你先委屈一下,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至于活下来三人,宗门之中没有处死弟子的宗规,所以关上一段时间又会被放出去。”羽阙闻言眼中流露出一道不解之色。
司徒拓海看出羽阙的想法再次补充道“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若非如此你小子也跑不掉,不过出去之后你可以自己动手解决,决斗台、秘境或是离开宗门范围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是宗门之内。”
羽阙心中明悟,后面的话就是告诉他该怎么做的,连忙拱手道“晚辈明白,多谢前辈告知。”
司徒拓海轻咳一声“咳,我什么也没说,这段时间你好好修炼,最多两天我就会带你出去,其他的你出去之后再说。”羽阙点头,老者转身离去。
司徒拓海走了没多久,一道声音传入羽阙脑海中“小子,你从哪里来的,为何我感觉你并不是这里的人,你难不成是从禁区那边过来的?”
羽阙听到声音一愣,四处环顾,最后目光锁定在对面老者身上,此时对方睁眼静静看着他,羽阙尝试着向老者传音道“前辈所为何意?”
“呵呵,小东西挺机灵,不过你只管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羽阙连忙回道“是。”
“那你可曾听闻过天剑山,他们现在情况如何,门内是否有不错的天才之辈出现。”
羽阙眼前一亮随后传音道“晚辈和朋友正是从天剑山而来,是大陆的五大宗门之一,不过这段时间却是遇到一些麻烦了。”
闻言老者猛的起身“什么问题?还有你们为什么会逃到此地。”这一次许怀山甚至没有忍住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羽阙将这一路的一些大概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老者听,老者听后忽然浑身气势一震,怒骂道“该死的魔修,一群不入流的东西,他们怎么敢如此,还有那个万兽宗,该死的叛徒属实该死。”
愤怒的声音将整个监牢的人都吵醒了,所有人有些迷茫的张望着,试图找出声音来源。
许怀山发泄后叹息一声又安静下来,传音道“小友,你们都是从天剑山过来的吗?”
“不是,我们还有五个人是玄女宗的,这次带头的是我们的宗主陈千山,现在也在现在宗门中任职,不知道前辈和天剑山是什么关系呢。”
许怀山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再次传音道“很久之前,我曾经穿过禁区跨过海域来到过那片大陆。而当时恰好与当时天剑山的掌门相识,那时候我还被邀请到天剑山做过客,陈千山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时他身边的一个小鬼吧。”
说着许怀山眼中流露追忆之色,随后感慨道“没想到那个小鬼也长大了,只不过却遇到这些事情,本想着将来有朝一日再次一起喝喝酒,如今看来或许是没有机会了。”
说完许怀山坐回角落之中,神情中带着些许落寞之色,或许是感慨时间,又或者是对于曾经有人的意外而感到叹息吧。
监牢再次恢复安静,没人说话,唯有罗杀此时凑到墙边对羽阙小声喊道“师弟,你是从禁区那边过来的?还是十九长老亲自送过来的,啧啧啧,不简单呐。”
羽阙此时还沉浸在老者话语中,此刻忽然一打断也懒得去想了,反正自己又不是天剑山的人,套近乎也没什么用。
目光看向罗杀那面墙回道“不知道师兄想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师弟要休息了。”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你说我好不容易找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你这不跟我说话我这不愁死了。反正闲来无事,你不妨跟师兄说道说道,对于你这人我还是挺好奇的。。。。”
罗杀就这么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羽阙耳朵都听的起茧了,叹气一声不再理会他了,同时也明白为什么没人主动找他说话了,他这话是真多啊。
也不知道讲了多久,或许是讲累了,又或许是觉得无趣了,罗杀安静下来,侧躺在床榻上呼呼睡了起来。
鼾声之大,如果不刻意屏蔽掉他的影响,恐怕修炼都不好修炼,羽阙都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还有这种奇葩的存在。
如此两天过去了,羽阙还在等着司徒拓海的消息,今天已经是他说的约定时间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今天出去了。
不过一直等到很晚都没有对方的消息,羽阙叹气一声也是放弃了,反正不会死,自己在监牢中一样能修炼。
一直到很晚的时候,监牢大门再次打开,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司徒拓海一到羽阙这边满脸歉意的说道“小友,实在很抱歉,最近有些忙,一时间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啊。”说完指挥旁边弟子上前将门打开。
羽阙拱手行了一礼,随后走出牢笼,此时罗杀趴在栏杆上喊道“师弟,你要走了吗,这位长老能否顺路将我一起带出去,我和师弟很熟的,您就当顺手了。”
司徒拓海有些疑惑的看向羽阙,羽阙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不熟,司徒拓海点点头随后带着羽阙离开了。
身后响起罗杀的哀嚎声“师弟,你怎么能这样,我们相识这么久,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然而随着“砰”的一声,大门就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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