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赵先生是吗?”
盛予骄敲了敲,然后便推开会客厅的门。
王秘书已经谈得差不多。
“你、你好,盛总。”
这几天见了不少痛哭流涕的Omega妈妈,长相各异,但神态都是一模一样的沧桑憔悴。
感觉这样的家庭都有同样的问题,另一半的缺失,不管是父母中的哪一方,都会让孩子的性格产生巨大缺陷。
“可以和我说说吗,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儿子失踪了。”
哦?
盛予骄蹙眉。
“对不起,”Omega擦擦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心情:“他从前天晚上跟我大吵一架之后离家出走,就再也没回来,怎么也联系不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了他平时经常待着的地方,也都找不到。”
“没有在上学吗?”
“他很早就辍学了,今年刚十六,我给他找了一家电子厂上班,平时在宿舍住,您也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样子,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了他……”
“赵先生,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盛予骄抬手,表情带着歉意:
“我们这里叫律师事务所,不是侦探社,如果人口失踪的话,应该报警才对。”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时间没有这么长,他跟几个人在那个小房子里,做点见不得光的事,我怕他出事,可万一那些事情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小房子?”盛予骄捕捉到关键点:“什么样的?在哪里?”
“独立的两层楼,在一片废弃工地,听说那边快要拆迁了。”
随后,他又报了一串地址。
听到这个地方,盛予骄却转了转眼珠,这不是老大之前拍卖下来的那片地皮吗?
“这么远?那你说他工作的厂子,也在那附近吗?”
那人点点头。
盛予骄敏锐地觉察出一丝不对:
“你的儿子,他都失踪三天了,说不定生死未卜,你却因为面子不敢找警察?”
“不,不是这样,我……”
“我还是建议你报警。”
Omega不再说话,盛予骄只能让人先把他送出去。
他回到办公室,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后,就找人调查那个房子。
邹景把下午茶给他送到屋里。
盛予骄刚打开豆乳面包的盒子,手机便响起来。
“干嘛。”
点击接听后,单凛的脸便出现在屏幕中。
男人穿着正装的样子可以完全把他拿捏住,尽管手机摄像头的视角十分刁钻,盛予骄还是心软软:
“烦人死了你,隔着屏幕还勾引我。”
他现在彻底忘记了前两天自己是因为谁下不来床,恨不得把单凛直接从手机里拽出来猛亲。
“刚起床,想看看你,中午吃了什么?”
“我都工作一整天了,你才睡醒,懒蛋。”
盛予骄终于有机会说他了,至于吃了什么,自然是没有回答。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
男人给他照照窗外的蓝天:
“待会儿要开会,没意思,在家里想到晚上能看见你,还能熬一熬,现在真的很烦。”
盛予骄听到他这样直来直去地说话,倒是没什么不习惯,可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目瞪口呆。
原来纵横宦海的单理事长,私下里是会一脸严肃的和伴侣撒娇。
“不然我去找你呀?”
“几点?我去申请航班,最好是晚上,你睡一觉就到了,不累。”
盛予骄只是随口一嘴,但单凛的表现好像是私人飞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楼顶来接他过去。
“我又不是没去过巴黎,你有那么离不开我吗?我很忙的哎。”
“很想你,想见你,想现在就看到你。”
单凛重复道。
盛予骄心脏扑通扑通,脸颊有些发热,缓慢地眨了眨眼:
“你……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他说完,画面好像就卡住,被迫中断了通话。
过了几秒钟,单凛发来消息:
[会议开始了。]
盛予骄有些忧心。
一直到晚上,单凛都没有再联系他。
吃过晚饭,他洗了个澡,穿上丝绸睡袍,胸口敞开的那种,躺在被子里刷手机,实则在等单凛的视频通话。
可男人迟迟没有动静。
盛予骄怕打扰他工作,没有主动发过去,等得十分焦躁,不知不觉就上下眼皮打架,倒头睡去。
床头的智能灯光似乎检测到了主人逐渐平稳的呼吸,亮度暗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单凛的回复——
[在忙,睡吧。]
盛予骄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莫名其妙的忽冷忽热。
他不去巴黎,单凛就不打算理他了是吧,好呀,好样的,看谁先忍不住。
盛予骄把手机扔在一边。
可他脑袋里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单凛昨天粘人的情态,还有临走那天信息素爆棚的样子。
“啧。”
哎呀,男人真麻烦。
他后面两三天都待在公司里,无所事事又很忙,单凛发来的微信他通通用一个“。”敷衍过去。
电视新闻播了盛世集团关于度假村的规划,圈地剪彩。
盛予骄不由得想到那天的事情,那个神秘的小房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他把邹景叫过来:
“去找一下那天姓赵的那位Omega的联系方式。”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报警,但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越权办理。
盛予骄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他记得这人说过自己是普通的公司职员,现在的时间可能在工作,盛予骄便没多想,准备中午再打一个。
结果未曾预料,不到半个小时就有电话拨了回来。
“喂?”
声音不像是之前那个Omega,盛予骄微微挑眉,道:
“你是哪位?”
“甭管我是谁了,你跟赵雨什么关系啊?”
“没有关系。”
盛予骄如实回答,不免有些疑惑,喝了口水顺顺嗓子。
“拉倒吧,老子看见你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少蒙我,到还钱的日子家里家里没人,单位单位不去,他藏哪儿去了啊?连他儿子都跑了?!”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你拿着他的手机,怎么会找不到他人?”
“老子怎么知道?他邻居都说房子空了好几天没人,指定是跑了,你跟他什么关系,赶紧把钱还了,不然老子就不走了!”
“如果是想跑,怎么会不带电话呢?”
盛予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对方还是在问自己。
在什么情况下,会把手机都扔在家里而人不见了呢?
他无视掉对面人的喋喋不休,直接挂断了电话,陷入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