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手术涉及到的位置太过隐私,又加上微创没必要住多少天院,盛予骄就没让人雇护工。
这个伺候人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肩头。
只可惜,从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盛大少爷,在这方面的经验还不如刚刚躺上病床的这位丰富。
单凛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心里起伏不断。
没多久就有护士来给他打吊瓶,估计是术后消炎的药物。
盛予骄把煮好的热水装进他平常喝的杯里,刚递过去,就见他眉心一抽。
“怎么了?”
单凛猛地深呼吸,摇了下头,把杯子接在手中。
“麻药劲儿过了吧,很疼吗?这个针里估计也有镇痛的药,应该待会儿就好了。”
他话音才落,就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伸手将单凛的水杯搁在桌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盛予骄手里拿着两包药片回来。
他认真观察着上面标注的字,还念了出声:
“一日两次,一次两片……那个一日三次,一次一片。”
“这是什么?”
单凛表情紧绷,抬眼看向他。
“用来抑制你欲望的,不让伤口裂开。”
盛予骄挑起一侧的眉毛戏谑道,眼见男人别开脸,才放弃了继续逗他,坐在病床的角落,再次开口:
“对了,我差点忘记,大夫交代过我,说要经常看看你伤口有没有渗血。”
他作势就要撩开被子。
单凛一惊,下意识按住他掀被角的手,似乎还牵扯到痛处,眼神一变,微微透露出惊恐之色。
“你……”
他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盛予骄这般鲁莽且生猛的行为。
“干嘛,脸皮这么薄?”
盛予骄笑嘻嘻地望着他。
单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左右扫视一圈:
“那也不能……这大白天的,你也太直接了。”
“哦,那不然叫医生来帮你看?”
他说完就把单凛的手甩开站了起来,抱臂与其对峙。
权衡许久,单凛从思考中抽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自己可以的。”
“哎呀,就让我瞅一眼嘛,我想看看。”
盛予骄捏捏他的手指。
男人岂能从他这种语气之下幸存?不得不让步,但还是要求把窗帘拉上。
盛予骄点点头,甚至连门也锁好,才踢掉鞋子爬到了病床上。
“我没压到你吧?”
“没有。”
“我怕抓疼你,你拿着我的手过去,好黑啊,我能开手电筒吗?”
他裹在被子里絮絮叨叨,一抬头便磕到了单凛的鼻子。
“嗯?!老公,疼吗?”
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让单凛顿时愣住。
而盛予骄浑然不觉,很顺手地抚摸他的鼻尖,然后嘴唇凑上去蹭了下吹吹。
他安抚完单凛,就找出手机打开光源,搁着纱布好好端详一番小单凛。
“没事我就放心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灵光乍现,俯身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翘起嘴唇对着患处吹了吹。
单凛震悚不已,一股过电般的酥麻感从耳后直通尾椎骨,匆忙捏着盛予骄的手腕把人扯起来。
偏偏始作俑者的表情还无辜清白至极,歪了下脑袋。
“你想让我再做一次手术,是不是?”
单凛眉心攥紧,哑着嗓子启唇。
盛予骄撇了撇嘴,忘记了他还未吃下压制欲望的药片,只能慢慢地自被子中钻出来。
“你要是还疼,我去叫人买个冰袋来吧。”
他低眉瞥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也该有人来送饭,得去赶紧开门。
“哦哦,医生还说明天换完药就可以回家了,你是想待在这里还是回去?”
他这么一提,单凛还真的沉思起来。
回去的确要更舒适些,但在家里,他可就不是盛予骄的第一首选了。
到时候盛予骄一门心思扑在小家伙身上,哪里还会搭理他疼不疼?
“只有一周,待在哪里都无所谓。”
他说了这么一句,对方没什么反应。
盛予骄自己拧开矿泉水喝了口,突然侧头看了眼,这一小瓶药马上告尽,就抬手按铃让护士来换液。
单凛也是难得享受了一次盛予骄的专属喂食服务。
——如果能穿女仆装就好了。
被盛予骄弹了个脑瓜蹦,他才发觉自己居然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想得挺美啊,自己吃。”
盛予骄把汤碗搁在床上小桌,将勺子塞进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心。
单凛轻咳一声,而后沉默地扒饭。
晚上。
男人还沉浸在皇帝般的生活中,却见洗漱完毕的盛予骄又靠过来。
“还来陪我?这个床好像睡不开。”
“少爷,不要自作多情哦,”盛予骄拆开一包医用棉签和碘液,拽住他的被角,邪魅勾唇:“来吧,躺好哦。”
单凛汗毛直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喉结滚动:
“又干什么?”
“清洗清洗啊,保证干燥洁净。”
棉签滚过,单凛的大腿肌肉蓦然绷紧。
“再忍一小下哦,快好了。”
他看到了那个细细的刀口缝合印记,又想忍不住去吹一吹。
换上干净的纱布,小心谨慎地缠好。
“你睡吧,”盛予骄打了个很长的哈欠:“我去隔壁休息咯,有事按铃。”
虽然他睡熟了听不见,但是护士站应该能察觉。
单凛在他转身时抬手攥住他的袖子。
盛予骄扭过头,迷茫地瞥向他。
男人把他拉到身边。
“要是我半夜觉得疼,也能按铃吗?”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好像不太行,人家护士可没义务哄你。”
“那你多哄一哄,我攒着,疼了就从心里分出来点。”
他小幅度地晃了晃盛予骄的手掌。
盛予骄听了他的话,禁不住笑了下,便弯腰在他侧脸掠过。
单凛眉毛一扬,接着又感受到他挪了几寸,再次蜻蜓点水般地盖上唇印。
亲了多少下,盛予骄记不太清了,但单凛在心里数着,最后也连不成串,脑袋里混沌一片。
“现在好了吧,快睡,别胡思乱想了。”
盛予骄怕他太过兴奋,万一压过了药效可就完蛋了。
他对男人的自制力没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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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哈欠码完的这章,睡了,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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