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懒猪他!”
李湛阳真的惊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逼死一个七尺男儿!
李湛阳甚至记得,他是一个铁匠,叫秦铁!
李湛阳惊恐之下,连说话都变形了。
可很多人还沉浸在李湛阳亲口说出的惊天噩耗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突然,一个身影从秦铁背后跳了出来,左手抓住秦铁持着碎瓷片的手,右手则青筋暴起锢住秦铁的脖子!
“呃呃呃!”
秦铁瞬间就透不过起来,别说给自己来一刀了,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眼看着就要闭过眼去!
“二牛住手!”
李湛阳简直气急败坏,让你救人,没让你杀人啊!
二牛瞪着眼睛一脸无辜,随手放开秦铁,双手举起表示自己很乖巧。
至于秦铁,此时只能软软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难得的空气。
李湛阳扶起秦铁,很是无奈道:
“哎!老铁你这又是何必……”
秦铁脸色涨红,惨笑道:
“少爷,您不肯收留我们,我们的奴籍都在您这里,那就是逃奴!只能被朝廷抓回去……呜呜!”
只要一想起曾经黑无天日的日子,不止是秦铁,其他工匠也是心有戚戚焉。
李湛阳连忙补救:
“我是说不收家奴,但没说不收留你们啊……”
“啊?真哒?”
“少爷太好了!”
“原来少爷闹着玩呢!”
“……”
得到李湛阳的承诺,工匠们欢天喜地,至于王金、牛家兄弟还有冷眼旁观的坚伯,则各有心事了。
等众人冷静下来,李湛阳才接着道:
“我再重申一遍,我今晚要说的所有事情,都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别急!都听我说!”
“是这样的,我李家祖上,其实一直没有豢养家奴的传统,李家只能以耕读传家,此乃亡父弥留之时的遗言!”
见李湛阳提起素未谋面的死鬼老爹,众人连忙严肃起来,既然要在这个家过日子,这种事千万不能玩笑,必须认真对待。
李湛阳见效果挺不错的,心道也算是便宜老爹作贡献了,以后给你上多点香火。
“父祖一直以此自豪,言李家虽小,却不作恶!正是有鉴于此,我李湛阳此生绝不收家奴!”
李湛阳其实只是想为自己有点出格的行为,找一个托词罢了,现在哪家高门大户不养家奴的?
李湛阳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这才转了一个弯儿,非要给素未谋面的父祖脸上贴金——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辈子的父祖有没有干过鱼肉百姓的事情。
“不过呢,诸位看得起我李湛阳,愿意跟着我!我虽不才,倒也愿意与诸位一起携手,过上更好的日子。知道在座不少人都挂着奴籍,我敢保证,将来肯定为诸位脱奴入良……”
“少爷威武!”
“少爷!我们支持你!”
“……”
一众工匠立马又欢呼起来!
就连大牛都不可置信!傻乎乎的看着被工匠围在一起的李湛阳!
这一刻,大牛真的心服口服了!这岂不是说自己就连奴籍都不用上,又可以跟着少爷过日子了?!
草!
该死的坚伯!
趁着众人不注意,大牛含怒一脚踹向身边的杨坚!
杨坚的屁股吃了一记牛腿,但他也不敢造次,否则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能否在这么狂热的氛围下,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好啊!
好一个李湛阳!
如此邀买人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本子先给你记下,总有机会拉清单!
实际上在场那么多人,难受的不止杨坚一人,还有一个王金!
王金之前处心积虑,疯了一般给李湛阳溜须拍马,为的是啥?
不就是要一个狐假虎威吗?
现在倒好!
李湛阳直接废除了所谓的家奴,至少在他这一亩三分地是这样的,这就让王金无所适从了!
在王金心里,主人和家奴这一套上下尊卑才是正常的,而家奴与家奴之间也有差别,比的就是主人的亲疏远近!
李湛阳这么一搞,反而显得他王金之前所做的都是丑人作态。
这不,很多工匠,都有意无意的看着王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李湛阳也注意到了王金的难堪,却对众人笑道:
“我这个人很简单,那就是绝不强求!诸位都可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哪还需要什么考虑?”
“是啊!少爷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看谁敢倒反天罡,背弃少爷!”
“……”
工匠们瞬间炸锅了,他们已经开始把李湛阳当成唯一的主心骨了。
其实李湛阳也暗暗咋舌,要不说工匠才是最强大的力量呢?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当然,他吃饱了撑的才想着去推翻大盛,他这辈子只求躺平,最多谋点小财自给自足而已。
见众人兴致很高,李湛阳斟酌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
“兄弟们,既然我刚才说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主仆之分,只有兄弟之情谊!”
“但我深知,只在表明上称兄道弟是不足够的!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有妻儿老小要养,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有!”
“那么,亲兄弟明算账就很重要了!”
“可能有人考虑到了,这么多人,总不能指望我李湛阳一个人出钱出粮的养着吧?”
“这既非正道,也强人所难!”
“那么,我正式提议,就由我们一起,搞一个商号吧!不求做大做强,多少赚点养家糊口就行!”
“先不说具体去做什么,我真正关心的却是如何分利!假如这商号赚到钱了,这活是大家一起干的,有谁何德何能要独占?大家答应吗?”
李湛阳的这番话信息量巨大!倒把很多人镇住了,沉默了老半天,才有人说:
“绝不答应!”
“绝不答应!
“……”
最后,所有人基本达成一致,就连王金都不敢废话半句,犯众怒太可怕了,谁也顶不住。
至于杨坚,则一直冷眼旁观!
现在这些人还在兴头上,不是浇冷水的时候!
李湛阳点了点头,才总结道:
“那么,我是这么想的!”
“我们成立一间商号,商号的一切资产皆为股东所有,什么人叫股东呢?最简单来说吧,谁对商号有贡献,谁就是股东!哪怕他是个守大门的!他也是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