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距离京城不过两百里的路程,太安镇距离京城还不到两百里呢!
所以,这里发生的灾情,朝廷早已知晓。
实际上,没等姚县令上奏,皇上已经派了钦差大臣,前来解决灾情了。
这次派出的钦差名叫陈世俊,是今年秋围中榜的探花郎。现下还没有确切的官职。
皇上有意让他担任礼部侍郎一职,但当官不仅需要有才华,还要有能力。
所以,皇上这次专门派他去救灾,意在考验他的处事才能。
如果这次陈世俊能把问题解决好,那么就能顺利担任礼部侍郎一职。反之,这件事情若是做不好,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英子在傍晚时分就去县衙门口等着了,一直到天黑都没等到她的爷爷!
沈清浅和王可儿没有陪她一起去,就在客栈里等着。
眼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英子还没有回来,两人有些不放心,便一起出去找人了。
来到县衙门口,英子正在那儿来回踱步,神情焦急。
“英子,你爷爷还没有回来吗?”
英子看到沈清浅,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忙道:“姑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守门的官差大哥说,去石子场的人一直没有回来。”
守门的官差还是之前的那两人,知道沈清浅真的买了山头,态度就更好了,解释道:“姑娘,大人一早就派人去石子场接人了,可是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清浅道:“可能是有事耽搁了,英子你先别急,我这就进去找县令大人再问问。”
“看,他们俩回来了!”
“咦,怎么只有他们俩人呢,没见带着人回来呀?”
沈清浅话音刚落,就听见两个守门的官差说道。
几人回头,果然看见有两个官差过来了,一身的风尘仆仆,脚上的鞋子已经湿透了。
英子赶忙迎上前问道:“两位官差大哥,你们就是去接我爷爷的人?我爷爷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其中一个官差说道:“通往石子场的那座桥塌了一截,过不去了!
桥下面是一条河,河面上全结成了冰。我们试着从冰上走过去,可是走两步就会摔倒,过不去呀!”
另一个官差接话道:“是啊,而且河面上结的冰有薄有厚,万一踩到了薄的地方,冰塌了,说不准就会掉进去,我们实在不好过去,只好返回。”
“啊?怎么会这样?”
英子满脸的失望。
沈清浅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荷包里掏出二两碎银子,塞到两个官差的手里,说道:“两位官爷辛苦了,这点钱二位拿去买酒喝,暖暖身子。”
没有人不喜欢银子的,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喜色。
今日他们确实辛苦,走了七八里的路,好不容易快到石子场了,却发现桥塌了。
想着从冰面上走吧,摔了十几次都没走到对岸!
那么厚的积雪,只好又原路返回,实在是又冷又饿。
两人正想着,回来后赶紧洗个热水澡,再喝上两口,没想到面前这位姑娘就大方地给了他们酒钱!
“那便谢过姑娘了,我们这就向大人禀报塌桥的事情,好尽早地把桥修好。”
两个官差离开后,沈清浅对英子道:“这样吧,我去找县令大人要道手谕,我们明日自己去接人好了!”
英子道:“可是姑娘,他们刚刚不是说,河面上太滑,过不去吗?”
沈清浅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说完,就进了县衙。
听说沈清浅要亲自去石子场接人,朱县令自然是应允的,还省得他们的人跑一趟了。
朱县令写了一封信,又盖上了他的印章,交给了沈清浅,说道:“到了石子场,你去找一个叫朱大海的管事,把这封信给他,你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那便谢过朱大人了!”
沈清浅接过信,向朱县令道谢。
朱县令道:“沈姑娘不必客气,本官还要替太安镇的百姓们,谢谢沈姑娘送来这么多粮食。”
沈清浅不置可否,和朱县令客套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县衙,直接带着王可儿和英子回客栈了。
三人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沈清浅就开始画图。
她凭着记忆画出了滑冰车的样子,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找人做出来。
沈清浅想着,等办完这件事,就赶紧回去了。
出来一趟,赶上大雪,一待就是六七日的时间,家里人也该担心了吧!
第二天一早,沈清浅就出门找人做滑冰车了。有了图纸,做这个并不难。早晨找了个工匠,下午三点多,三个滑冰车就做好了。
英子着急,沈清浅也着急,一拿到滑冰车,就赶紧租了一辆马车,往石子场去了。
路不好走,到了塌桥的那个地方,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沈清浅看了看眼前的这条河,够宽的呀!差不多有将近五十米的宽度。
那两个官差说的没错,河面上全部都结了冰,徒步的话的确是不好过去。
河上面有一座七八米宽的石桥,横跨在河的两岸。
石桥一共有四个桥洞,其中一个桥洞塌下去了一块。
沈清浅拿出滑冰车,一边给英子和王可儿讲解着用途和用法,一边亲自做着演示。
英子心里着急,看了一遍,就要试着划行。
就在这时,河对岸浩浩荡荡走来了十几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
细看之下,这些人还全部都穿着官服。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官服,戴着官帽。
即使隔着一条河的距离,都能看出其长相俊美,气度儒雅。
沈清浅三人暂且停下了动作,打量着对面的一行人。
那些人来到河边,全部都下了马。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说话声音不大,沈清浅几人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片刻后,有两人将十几匹马牵走了,剩下的人则走上了河面,不,应该说是冰面。
看来,这些人是要过河!
有俩人一左一右扶着为首的年轻男子,其他人也众星捧月般地围拢在年轻男子的周围,生怕他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