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下发生的一切,船上的美妇都看在眼中,却也没有阻止。
毕竟这是楚墨二人的事情,加上顾客是上帝的原则,他自然不能因为此事而恶了楚墨。
看着楚墨继续向花船走来,连忙欠身道:“哟,好俊俏的公子哦,看来公子是第一次登船,紫萱瞧着公子面生。”
楚墨看着美妇款款而来,一双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只是取出三金,交到了美妇的手中。
瞧着快速缩回手的楚墨,紫萱掩面而笑,看出了楚墨的遮掩,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楚墨送至花船上。
后面,杨继业和田艺蘅却步步跟随,离近他们才发现面前的美妇似乎并不简单。
直到踏入花船的间隙,田艺蘅才快速的在楚墨耳边低语说了句话。
闻言,楚墨眼神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后恢复正常。
船外,紫萱大声叫道:“客满,花船驶离。”
说罢拐入一角,喃喃道:“好可怕的眼神,仅仅只是一境巅峰修为,却丝毫不受我的幻术影响,一个军中之人,一个看似走的画道,还有河边的和尚,看来此人来头不小啊,恐怕钓了一条大鱼。”
“不行,我得去亲自看看。”
说完便快速的走入花船。
此时,楚墨正打量着花船被的情况,只见四周摆放着桌案,上面摆放着各种灵果,中间则有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妓则跳舞,前方高台上,面容俊美的歌妓在展露琴艺和歌声。
端坐在桌案前的商人,身边美女环绕,一边品酒,一边色眯眯盯着身边美人, 一双大手在其身上游走。
见状,楚墨忍不住微微皱眉,十分的看不惯。
这时,紫萱走上前来,热情的道:“哎呦,公子怎么还站着,快快入座啊。”
楚墨一抬手,道:“船上可有单间,价格几何?”
紫萱一听双眼一亮,没想到楚墨出手如此的阔绰,道:“有有,黄金五十,可入单间,然后花船上的姑娘任选一人。”
楚墨点了点头,道:“好,子艺给钱,前面带路。”
紫萱喜滋滋的收下黄金,快速的向船舱的二楼走去。
来到房间,只见房间内装饰精美,更点着熏香,进门一股香气便扑面而来。
紫萱笑着道:“公子,今晚想要找哪位姑娘陪着啊?”
楚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就李婉儿姑娘吧。”
紫萱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轻轻道:“好,公子稍等,李婉儿一会就到,今晚祝公子玩的开心。”
说完便离去。
一个房间内,只见一位身穿黄丝纱衣,内衬黄色罗衫,头戴菊花簪的女子正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只是妩媚的面孔上带着一丝忧郁,眼睛微红,正在细细的描眉。
“蹬--蹬”
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婉儿大惊失色道:“是谁在外面?”
美妇的声音传出,道:“丫头,是我。”
李婉儿快速的开门,将美妇迎了进来,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美妇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道:“那小子今晚又来了,你们还是尽早断了往来,这样对你们都好。”
李婉儿只是点了点头,道:“萱姨,我知道。”
美妇没再多说什么,话音一转道:“姑娘,今晚有人点名要见你,你准备准备吧。”
李婉儿连忙开口道:“萱姨,可否能推脱,就说今日我身体不适。”
美妇闻言面色一冷道:“李婉儿,咱们如今的地位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说完看着李婉儿泪眼婆娑的样子,缓声道:“快去吧,那位叫你的公子手中,有那穷书生给你的信,我这也是冒着得罪客人风险才举荐你,你去了好好的表现。”
“还有,今晚必须跟那个穷书生断干净,不然等主人发现,你死无葬身之地不说,姐妹们也要受到牵连。”
李婉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坐在房间内的楚墨刚泡好茶,李婉儿怀抱瑶琴敲门而入,款款来到楚墨的面前,垂着头,丝毫不敢直视楚墨的眼睛,略显拘谨的道:“歌妓李婉儿,见过公子。”
楚墨也看出了李婉儿的拘谨,笑着道:“不必紧张,屋内没有外人,坐下尝尝我刚刚泡好的冰丝松花茶,具有润喉的作用,你可有尝一尝。”
李婉儿款款一礼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想听何种曲目,婉儿心中也好有个准备。”
楚墨笑着道:“哈哈,此事不急,刚刚上来的时候,有个书生拜托我捎封信给你,你先看看吧。”
楚墨说完取出信件,放置李婉儿面前。
李婉儿略显急迫的将信件抓在手中,开始小心翼翼的扫看信件上的内容。
楚墨可没有偷看人家情书的习惯,自觉的在一边饮茶。
信件上的字很少,只有寥寥几行,仿佛道尽相思之苦,李婉儿仅仅片刻,便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楚墨看着眼前之景,想起戏剧中多少感天动地的爱情,最终却以悲剧收场,令人可悲可叹,与眼前的这对苦命鸳鸯何其的相似。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信件上,点点泪痕诉说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亦抒发着少女心中无尽的情丝。
楚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就连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睛通红的李婉儿突然起身下跪道:“李婉儿多谢公子成全,来世愿做牛马以报公子之恩。”
楚墨笑着道:“只是随手而为,姑娘不必如此,倒是让楚某看到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你不嫌楚某趁人之危就好。”
李婉儿起身再拜:“公子高义之人,婉儿从未觉得公子此举趁人之危。”
楚墨笑着道:“你先起来就好,不用这么跪着,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婉儿缓缓起身,楚墨不禁问道:“李婉儿,为何不赎出卖身契,成全自由人,勇敢的追求真爱呢?”
李婉儿苦笑着道:“公子,我们从小便沦为歌妓,一生就如着笼中之雀,那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楚墨双眼一眯,小声道:“何不私奔?”
李婉儿震惊的看着楚墨,良久叹息道:“公子身份高高在上,婉儿一个歌妓,连织布缝衣都做不到,且身后主子手段登天彻地,就算私奔也无路可活矣。”
是啊,私奔也不是好出路啊。
于是楚墨问道:“那你打算今后如何,还有什么需要楚某做的。”
李婉儿双眼一亮,从怀中拿出一个信件和一个香囊,道:“公子,麻烦你将此物交到陆郎手中,他会明白一切的。”
楚墨郑重的收起信件和香囊,道:“好,我会交给他的。”
李婉儿再次跪地一拜,额头紧贴地面,久久未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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