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H想到刚刚陆随心说的话,问道:“宿主,你不怕ooc吗?”
陆随心【男人呢,你越缠着他,他就越觉得你不耐烦。你缠久了之后又立刻不纠缠了,巨大的落差感就会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到时候人家就会不自觉的将视线都放在你的身上。】
小H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宿主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
白玄知睡的不安稳,自从摔断了腿之后,他几乎每夜都需要靠安神香入睡,但渐渐地,安神香也没什么用处了。白玄知很多时候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他自暴自弃般的折磨着自己。
脖颈上有冰凉的触感,白玄知猛地睁开了眼,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听见有人开口道:“打劫。”
白玄知在黑暗中勾着嘴角,饶有兴味的问道:“劫什么?”
陆随心的玉笛在白玄知的脖颈上来回缓慢地摩擦了几下,开口道:“劫人。”
白玄知清朗的笑声在陆随心耳畔蔓延开,白玄知眼睛亮的出奇,“阿随,打算劫我去哪儿?”
陆随心收起了演戏的心思,将玉笛插入腰带里面,说:“带你去个地方。”
白玄知在被子里面的手用力地掐了几下自己的无知觉的腿,面上掩盖不住的失落,“太麻烦了,明日我再跟你去吧。”
陆随心:“沮丧什么呢,我带着你,怕什么?快把衣服穿好,你总不能让我还替你穿好衣服吧?”
白玄知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直白道:“阿随,我出门不方便。”
陆随心将放在旁边衣架上的衣服拿下来丢在了床上,转过身走到屏风后面,开口道:“穿快点,别到时候磨蹭着天都亮了。”
白玄知看着陆随心的背影,心里微微发酸,算了,就放纵这一次吧。
“我穿好了。”白玄知说,“还麻烦阿随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陆随心扫了一眼白玄知,开口道:“推什么轮椅。”随后,陆随心走到床边,蹲了下来,侧脸对白玄知说:“快上来。”
“你背我?”白玄知看着陆随心劲瘦的身形,自己也是个成年男子,体重肯定不轻,犹豫道:“我还是坐轮椅吧...”
陆随心二话没说,直接拉过白玄知的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一只手绕到白玄知的腰后,不知道按到了那里,白玄知突然腰肢无力的一麻,直接往陆随心身上一趴。
“趴好了。”陆随心站起身颠了一下白玄知,说:“带你见识见识轻功!”
耳边的呼啸声吹过,陆随心就算身上背着一个白玄知,也能自如的在黑夜里穿梭着。眼前的场景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直接呼啸而过了。白玄知感觉到了自己密如鼓声的心跳声,这是从未有过的刺激。
很快,陆随心带着白玄知来到了一片草地上,周围是茂密的高树。
“来这里干什么?”白玄知感觉自己的神经在被人拨弄着,他的心跳声很强也很重,震得的他自己的胸腔都有些难受,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前胸跟陆随心的薄背贴在了一起,陆随心是不是也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想到这里,白玄知忽然有些不自在,跟陆随心拉开了些距离。
陆随心将白玄知小心的放在了地上,让白玄知靠在一个树干上。陆随心坐在白玄知旁边,说:“抬头。”
白玄知往上一看,隔着层层的树叶看到了那布满星星的银河,白玄知勾着嘴角:“你要带我看的就是这个吗?”
陆随心挑眉,“就是这个。”
白玄知语气里故意透露着失望,“我还以为你要带我看什么稀奇的景色呢。”
陆随心没说话,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白玄知,双手枕在脑后,直接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我今天可是带你体验了一回轻功,不刺激吗?”
白玄知学着陆随心的模样,也躺在了草地上,他侧过头看向陆随心,笑道:“刺激。”
陆随心侧脸看向白玄知,白玄知没想到陆随心会突然这样,愣了一下之后,脸色开始发烫了起来,他尽量自然地转过头,看向天上的繁星。
陆随心看着白玄知的侧脸,说:“躺好了,我带你看另一场繁星。”
说完,陆随心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游入水中一般,一下子隐匿在这漆黑的树林里面了。天地之间,白玄知觉得仿佛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伸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刚刚轻功带来的参与者的情绪。
渐渐地,天地之间多了一抹荧绿色,越来越多的小亮点在眼前飞舞着。陆随心坐在高处的粗大树干上,垂头看向正躺在地上出神的白玄知,提醒道:“抬头,看星星了。”
荧绿色的光将白玄知包裹着,白玄知伸出手,一只小萤火虫落在了自己的掌心,他刚定睛看了一会儿,那小萤火虫便从手掌中飞走了。
“这是只属于白玄知的满天星。”陆随心从树上飞了下来,又跟白玄知躺在一块,得意道:“怎么样?这景色你是不是没见过?”
白玄知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他觉得陆随心就像是一个水旋,只要他一靠近,就会被陆随心吸引进去,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只能任由着自己溺毙在里面。他承认自己将陆随心的卧房安排在自己隔壁是出于私心,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默契的人了。但是陆随心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和快乐。白玄知觉得这些萤火虫应该是全都飞到他的眼睛里面了,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
陆随心没让白玄知待很久,晚上露水重,怕白玄知身子骨吃不消,便带着白玄知回了白府。
“我可以在屋顶上坐一下吗?”白玄知趴在陆随心的肩膀上,问道。
陆随心直接拒绝了白玄知的请求:“不可以。”
白玄知将手臂收紧,感觉自己跟陆随心又近了几分一般:“那好吧。明晚可以带我来屋顶上喝酒吗?”
“怎么想着在屋顶上喝酒?”陆随心问。
白玄知解释道:“话本里都说了,你们行侠仗义的,没事就喜欢坐在屋顶上望着远方的月亮独自饮酒。”
陆随心打开白玄知的房门,将白玄知放在了床上,开口道:“没门!快睡觉,如果被人发现我私带你出去了,我以后就不会带你出去玩了,知道了吗?”
听着陆随心语气里的威胁,白玄知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笑。白玄知忍着笑,说道:“知道了。”
陆随心从白玄知的房间里出来,便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
庭院里,那池塘里的一尾锦鲤摆动着尾巴荡起一阵水花,俞少卿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冷硬的下颚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双眼猩红如同失去了所有理智的猛兽。他死死的盯着白玄知紧闭的房门,压下心中那快要冲出牢笼的理智。
俞少卿本是半夜睡不着觉,便跑到屋顶上独坐了一会儿,脑袋里全是一团乱麻。就这样误打误撞的看到了陆随心,他的视力极好,也看清楚了陆随心背上的人是白玄知。俞少卿跟在陆随心后面,看着陆随心背着白玄知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为什么短短几日,陆随心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白玄知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双腿残疾终日只能坐轮椅的残废而已,他凭什么配陆随心对他这么好。
心里如同煮沸的酸水,俞少卿眸色黑沉,眼里满是错杂的情绪。他似乎猛地被惊醒,朝着池塘里的倒影看了一眼自己如同妒夫一般的嘴脸,这不应该是他。他只是不习惯陆随心突然不缠着他而已,陆随心不缠着他是好事,他不该这样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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