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国
天行九年秋
“拉出去斩了!”
“昏君,暴君,云昭国亡了。”
一位大臣大声叫喊着,直到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满朝文武静默不言,皇位上,一袭玄色五爪金龙胸前刺绣的男人正坐着。
他不说话,没人好说话。
单薄的唇瓣颜色浅淡,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如刀刻一般,淡蓝色的眼眸像神秘的大海,但这异样的眸子在云昭国为妖瞳,视为不祥,和剑一样锋利的眉,睫毛纤长,在眼窝洒下一片阴影。
一头乌黑如墨的头发随意飘散,带着几分慵懒。
他不怒自威,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
“满朝文武百官怎么无一人敢言?”
安静的大殿内回荡着年轻帝王的声音,帝王的模样不过二十五岁左右。
大家早已经被帝王的一怒震慑到了,一个个的噤若寒蝉。
已经死了个同僚了,没必要上赶着送死。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很会来事,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这就是该下朝了。
男人起身离开。
看着帝王离开,满朝文武这才松了口气。
每次上早朝犹如上刑场一样让人害怕,搞不好就会被这个年轻的帝王直接砍头。
赫连烬是云昭国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残暴的君王,在十个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最高的王位。
下朝后,他一路朝着星辰殿走去。
“拜见陛下。”
一位白发男子微微点头,他是整个皇宫里面唯一一个不用向赫连烬行礼的人。
他乃云昭国的国师——白逸风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师,朕最近一直做梦,梦的还是和女子巫山云雨,颠鸾倒凤的梦,你说朕是不是被谁下了降头?”
赫连烬丝毫不避讳的问道,后宫佳丽三千,他却毫无兴趣。
准确的来说是厌恶。
白逸风神色平静,一身绛紫色银丝刺绣滚边的衣袍,身姿颀长,鼻梁高挺,一双黝黑的眼眸显得深沉,发冠中间穿过银簪子,银簪子的两侧垂落米粒般大小的珊瑚珠子,给他的清冷气质增添了一丝神秘。
腰间挂着太极的配饰,黑白两道,白中有黑,黑中有白。
他眉眼间尽是清冷和平静,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难以让他心里泛起波澜。
远处看着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若说赫连烬是张扬似火,那白逸风就是冷漠如冰。
“陛下不必担心,没有人能给陛下下降头。”
白逸风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
做梦而已,不必介怀。
赫连烬见白逸风都这么说了,也放心了,转移话题道:“朕的药呢?马上就月圆十五了。”
“陛下请稍等片刻。”
说着,白逸风给了旁边童子一个眼神,童子心领神会的去拿药。
赫连烬对于这些日子做的梦还挺满意的,感觉很逼真,触感也非常柔软。
那女子是仙家女子,还是民间女子。
拿到药后,赫连烬直接服下,没有丝毫的迟疑,手中的瓷瓶还了回去,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这里。
年轻的帝王意气风发,血气方刚,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位妃嫔能够获得帝王恩宠,这也不怪后宫妃嫔,只因帝王不喜她们。
赫连烬时常喜欢骑射,说他是云昭国第一骑射也不为过。
“启禀皇上,少将军战凌云已班师回朝,再过两三日便可抵达皇城。”
一个小官朝着赫连烬跪下,禀报这件事情。
是皇上让战凌云回来,所以皇上知晓战凌云回来的消息,但他还是得通报一声。
提醒皇上这件事情。
“回来就回来,不必禀报朕。”
赫连烬话音落下,一支箭划破空气,直直的刺中了靶心。
小官便不敢多说,战战兢兢离开了靶场。
这位可是踏着亲手足上位的男人,满朝文武眼里的暴君。
暴君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此时,少将军战凌云带着兵马往都城走,路上一切顺利。
他一身银色盔甲,披着白战袍,剑眉星目,脸部的轮廓线条流畅,俊朗的脸庞满是严肃,带着三军之帅的威武霸气,身侧挂着长剑。
突然,前面地上的一道身影引起了战凌云的警惕,他微微抬手,后面的人纷纷停住脚步。
他翻身下马,手握着剑柄,抬步走向那道身影。
走过去看,发现地上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肌肤白皙,闭着眼睛显得有些安静,羽睫纤长带点卷,嫣红的唇瓣,五官精致如雕刻精致的瓷娃娃。
他放下了戒备,蹲下身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得确定这女人是死是活。
感受到微弱的气息,还好,这个女人还活着。
他将女人抱起来,先带回去再说吧。
不知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怎么会在此处晕倒不省人事?
进了皇城,战凌云便让亲信将路上捡到的陌生女子先送回将军府,他不好继续带着。
皇城百姓相迎,热闹非凡。
少将军不但骁勇善战,而且面容英俊,一时之间,不知道俘获多少女子的芳心。
对于百姓们的欢呼战凌云神色平静,目光如炬的望着前方,心底思索着路上捡来的女子。
待沈薇儿苏醒之时,脑袋还有些沉沉的。
看着白色的幔帐,她眉头轻轻皱起,声音细小,略带一丝沙哑,“这,这是哪里?”
她缓慢的从床上坐起来,满心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入眼都是古香古色的陈设。
抬手轻捶脑袋确定这不是做梦,脑袋有些痛,看来应该不是梦。
回想着之前的事情,白羽明逼她让她和他交往,不交往就跳楼,假装答应,为了稳住白羽明。
后来,刺眼的白光出现,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失去了意识。
身上还是她原来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牛仔裤,还穿着一件轻薄的外套。
掀开被子下床,床下是她的白色运动鞋,她这一身装扮在这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有些不搭。
始终想不明白是谁将她带到这里的,莫非是白羽明?
房间里还摆放着一些瓷器,甚至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是一面铜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