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彰郁闷的盘坐在本家的和室内,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的指缝间快速来回旋转把玩着一张银行卡。
自从那天他被那幼稚生赶回来过后,今天已经第三天了。
每天他都会去樱兰高校找人,可是无论他再怎么耍赖装傻在他面前好像都没用了。
流川枫总是面无表情,眼神淡然的看着他表演完,然后再绕过他直接走掉。
如果把人逼急了,他干脆不反抗就站在那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等他发泄完情绪再若无其事的绕过他走掉。
整整两天了。他在那幼稚生突然变换态度之后,就再没抱到过他。
仙道彰烦躁的吁出口气。
看得到,摸不着。简直就像地狱般的煎熬。
他那位岳父大人又把人看的那么紧……就像个狐狸尾巴一样长在了流川枫的屁股后头。
仙道彰皱着眉头,想到这两天总是匆匆忙忙见过那幼稚生不久便被赶走后。目光黑沉沉的咬牙切齿的问站在他身后的秋水伯,“他爸爸到底什么时候走?”
秋水伯无奈的笑笑。
那天他带着人去到一家郊外的疗养院。在声情并茂的把躺在病床上‘那位少爷’悲惨的身世跟流川爸爸讲述过后。流川爸爸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的那种尴尬中又带着些礼貌,同情中又带着些猜忌的复杂表情他现在还历历在目。
“消息,已经放出去给他们了。您岳母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了才是。只是您那位岳父……好像,对您安排的那位学长不是很相信呢。”
仙道彰撑着下巴的手换到额角按压着,“你不是说,那天他除了给你张卡当学费外,其他没说什么吗?”
秋水伯干笑一声,“说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我听流川爸爸话里的意思,好像流川少爷说那人是因为脑子有病不能打球才回来帮他了却心愿的。您让安排的那位……”
除了看上去脑子好,是个好学生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像是以前打过篮球的啊。
仙道彰听到秋水伯话说到一半就收声了。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唉。他无奈的叹口气。
脑子不好……不打篮球了。他也没想到那幼稚生会真的把他编入进去啊。
不过现在想想。流川枫本来就不是会撒谎的那种小孩。这样模凌两可的回答,还真不算说谎了。
怪不得他的爸爸没有怀疑他……
这时,缘侧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没多久冬水站在和室的门口处沉声说道,"主人。有消息了。"
仙道彰背对着他勾勾手,示意他进来。
冬水走进去站在秋水伯的旁边用越南语低声叙道,"坤哥在中泰边境交界处被抓了。现在已经被押送回中国。越南和老挝的意思是,线路和人以后谁接管了就归于谁的责任。如果再出事与他们无关,一码归一码。"
仙道彰听后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嗓音懒懒地开口,"意思就是,念完了经打和尚。呵……"
冬水沉默不语。
秋水伯虽然听不懂越南语但听他们少爷的语气,大概能确定有人是要上他的黑名单了。
“嘛,这样也挺好。”
再次听到仙道彰转换成熟悉的日语,秋水伯立马集中精神。然后便听他缓声说道,“去给我那位岳父在的外贸公司安排个大单。回报率要是他给你这张卡的十倍。”
秋水伯见他们少爷说着抬起胳膊扬扬手上的银行卡。立即应道,"是。"随后便躬身下去办了。
仙道彰看着院外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黄金般光亮的池塘。等到秋水伯的脚步声几不可闻后,才站起身用越南语再次说道,“明天上午你跟我去见个人。以后你就跟着他。”
冬水惊愕的睁大眼。身体一下绷紧了。
仙道彰转头看向他,侧脸的线条犹如刀削,目光更是锐利的闪着冷光。
冬水神色凝重,然后便听这个高大强悍的日本男人郑重其事的沉声对自己命令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以后他是你唯一的主人。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哪怕会伤他的是我,也一样是你的敌人。”
冬水严肃的皱起眉头。眼中尽是困惑。
然后便见他现在这位主人不知想到些什么,竟然罕见的对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就连眸底都尽是无奈。
“你先下去吧。”
冬水听他说完便转过身去再次面向院里,迟疑片刻才走向门口。他看着仙道彰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冲着那边弯腰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走开。
仙道彰倚着和室内的门框,想到在离这里不远处的那个房间里他是如何卑劣的摧毁那个曾经在球场上肆意追逐梦想的少年……他的心便隐隐抽痛。
他的幼稚生还能再次回来日本面对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他真的不该再多强求什么。
其实当初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那个倔强的少年会跟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现在想来。
哪怕是会那样,他也都从未后悔曾经做过。
甚至,在像现在这样见不到他的时候,内心深处都在庆幸,自己已经在他的心里刻上了烙印。
想到流川枫现在哪怕再不喜欢,冷着脸狠瞪着眼也任由自己对他上下其手,身体还没有什么排斥反应时。仙道彰的眼中便立即浮起一层柔光。
如果再有一次……他一定还会选择那样做。
所以……在他还没强到可以反抗自己之前。必须要先为他穿上一层铠甲。
第二日,流川枫刚一睁眼便再次看到蹲在他床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仙道彰。
他缓慢的眨眨眼,低叹一声,“你就没有其他的事要做了吗?”
仙道彰的眼神温柔,语气更是柔情似水的回他,“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能够看到你,跟你在一起。”
流川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沉声开口,"你是女人吗?"
仙道彰勾起一边嘴角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痞笑,凑近他这朵洁白冷傲的高岭之花用气音哑声说道,"我是你男人。"
流川枫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直接挥出拳头。
仙道彰像是早有所觉般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翻身压在床上。
流川枫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下去。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此刻压在他身上的男人那双墨蓝色还带着笑意的双眼,一动不动。
仙道彰见他又是这个态度,顿时微眯起眼睫,眸中尽是危险的晦暗之色。
他用舌头顶了顶下齿缝,与身下正僵硬着身体冷眼看着他的流川枫对视良久。缓缓低下头。
就在两人嘴唇即将相触之际,流川枫的嘴唇轻启。
"仙道彰。你如果不遵守规则,那我就当咱俩的约定从来没有过。"
仙道彰瞬间停住动作,喉头用力滚动吞了下口水,紧咬着后槽牙,唇线崩的死紧。
流川枫控制着力度清浅的呼吸。生怕露出一丝气息再次勾起这只野兽的兽欲。
就在两人维持着现在的姿势无声对峙之时,房间的门把手从外面被轻轻转动。流川爸爸的声音随之传来。
"枫。你睡醒了吗?再不起床下去吃早饭,上学就要迟到了哦。"
流川枫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惊恐的望向门口。
他使劲推了推还压在他身上的仙道彰,但却被这男人握着手腕压的更紧。
流川枫恶狠狠的瞪着这还在笑的无耻混蛋,眼睛都气红了。
仙道彰看着身下人变得生动的脸色,心情舒爽的欣赏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吧。我进来的时候锁了门。"
"枫?你怎么把门锁了?还在睡吗?"
流川爸爸见怎么都拧不开门转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
仙道彰感觉身下压着的幼稚生呼吸像是加重了,轻笑一声凑近他的脖颈用嘴唇上下磨蹭那块细白的皮肤。
流川枫现在已经没办法在意身上这混蛋在干嘛了,只有尽力控制着音调高声说道,"爸爸我在洗澡。等会就下去。"
仙道彰得意的咧开嘴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处已经被他双唇吮住的柔嫩肌肤。
流川枫的身体一颤,皱眉用力推距着身上人的肩膀,但是只敢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警告,"仙道彰,你再敢动一下我马上回美国。"
仙道彰听后,干脆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整个人的身体放松像个尸体一样直直的瘫在他的身上。
流川枫感觉这人好像一下压的更重了。胸腔都开始气闷。
"那你快点啊。再磨蹭就真的要迟到了。爸爸在下面等你。"
流川枫听着爸爸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终于再忍耐不住低吼,"你这个不守信用的王八蛋。滚开。"
谁知下一秒便听到仙道彰委屈巴巴的声音从他的颈侧闷闷的传出,"你说不让我动的。我哪敢啊。"
流川枫被这无赖说的额角暴起青筋,但他现在也算深知这混蛋的本性,努力控制着怒火冷声道,"现在。马上。从我身上滚下去。"
仙道彰听这幼稚生冷言冷语的腔调,暗自撇撇嘴。故意在他身上又上下磨蹭了良久才恋恋不舍的缓慢起身。
流川枫平复下呼吸,面如寒霜的直接下床一巴掌拍歪了这混蛋无赖的脸颊。
仙道彰用舌头顶顶被打得有些发麻的那边口腔内壁,低垂下眼转头懒懒的说道,"这,算家暴了吧。"
流川枫目光沉冷的瞪视着这个无论是身体还是口头上都要占尽他便宜的混蛋男人,一言不发的直接从床上翻过走向门口。
"我遵守规则。你也要说话算话。今天下午跟我一起去缅甸。"
流川枫听后直接回头。满脸不可置信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仙道彰的脸打量。
仙道彰见这幼稚生再次看着自己了。面上立即堆出一个溺死人的微笑。
流川枫的眉尾跳了一下。
然后就听这个男人唇角含着笑再次开口,"既然已经答应跟我回来了,就要进入到我的世界。我想你不会临阵退缩的,是吧?真正的王牌选手。"
流川枫听到最后一句,看着不远处这人脸上淡漠中带着些挑衅的笑容,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瞬间想起当初县大赛的时候对陵南,这人好像就是现在这副表情对他说着,'流川枫,你现在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王牌了呢。'的那个他一直在球场上追逐着想要超越着的仙道彰。
流川枫的眼中慢慢把两人重叠。直到……想起爸爸那句,'不要再重蹈覆辙'才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我不可能跟你走。"
仙道彰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双手插兜悠闲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是那副看上去温柔实则无比凉薄的微笑,"那我就只能去请示下岳父大人了。"
"你敢。"
流川枫怒极低吼。
仙道彰见他脸上都急的憋出了红晕,眯起眼睛看了良久。才轻声道,"老婆。你该下去了。要不岳父等会又要上来催了。"
流川枫被这混蛋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
可他却只能干瞪着这混蛋。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学校的音乐教室等你来回复。快去吧。"
仙道彰说着还冲已经被他气得就快要头顶冒烟的流川枫笑着挥挥手。
"枫。还没下来吗?快点了哦。"
流川爸爸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唤回流川枫快要离家出走的理智。
他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瞪了眼这个只会威胁强迫他的王八蛋。愤怒的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仙道彰在流川枫走后瞬间收起表情。颓丧的坐到他的床上,双手抱住头。
每次一碰到这个幼稚生,他就像是个失智的白痴一般尽做些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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