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声,无一例外都被朝惊枝听到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等尉迟敛勉强平复好情绪后,故作漫不经心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朝惊枝听着他的试探,勾起的笑容未减,“怎么,朕皇位还没坐稳呢,你就巴不得给别人?”
“什么叫别人?”
尉迟敛微微皱眉,“如果正好是个皇子,本王会亲自培养他作为继承人,至少也得十几年,你还有大把的时光当皇帝。”
顿了顿,“再者,帝位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本王在,你就是晋国最尊贵的人。”
最尊贵?
朝惊枝想笑,“说得好听,朕拥有什么?是随时可以被你剥夺的富贵,还是你那虚无缥缈的真心?”
尉迟敛到嘴边的话一噎,看着她戏谑的样子,突然想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却顿生无力。
面对她带刺的模样,他的眉宇间染上一抹涩然,让冷硬的五官都柔和了些。
“也罢,本王也只是问问。”
话虽如此,但他会付出「实际行动」。
尉迟敛算是明白了,表面上跟朝惊枝硬碰硬只会把她越推越远,所以只能暗施小计。
比如想办法给她调理身体,监督饮食,使得怀孕的概率最大化。
当然,也离不开他的身体努力。
表面上尽量哄着朝惊枝,假装他只是随口一说。
尉迟敛打定主意以后,又想起刚刚关于「喜欢」的话题,心头一堵,盯着她的眼睛,“本王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
“…别这么问。”
朝惊枝笑眯眯回答,“要不然朕都快以为摄政王换了个人了,怪渗人的。”
她不屑于伪装的样子,让尉迟敛更加确定情蛊失效了。
他前段时间莫名其妙感到身体一阵不适,好不容易才调了过来。
当时没查出什么来,如今越想越奇怪,联合西域毒蛊的诡异,兴许褚子璇隐瞒了什么。
或许情蛊就是那时候没用的。
西域……
尉迟敛心里默默记上了一笔。
至于朝惊枝如何破解的,他也没心情问,毕竟是他卑鄙在先。
既然没用了,那么想这些也没用。
只是看她和别的男人欢爱过的痕迹,怎么看怎么碍眼。
尉迟敛的手缓缓往下,摸向她的锁骨。
从背后一侧奉莲的角度看来,就好像尉迟敛要掐朝惊枝一样。
“住手!”
一声怒喝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少年凌厉且迅速的身形。
奉莲哪能做到袖手旁观,毫不犹豫地朝着尉迟敛冲来。
与此同时,尉迟敛手臂上汗毛倒竖,在浓浓危机感涌来的同时,猛地拉开身位,被迫远离了朝惊枝。
见尉迟敛躲开了,奉莲冰冷的黑瞳中难得闪过一抹讶异。
他挡在了朝惊枝面前,恶狠狠道:“你想伤害主人。”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尉迟敛还没来得及嘲笑少年的中二模样,在看到他一只全黑的眼睛时,唇边的轻慢微滞。
原本跟普通人无异的奉莲,此时暴露的气息跟尉迟敛背地里培养的死士一模一样…啊不,可能还更胜一筹。
朝惊枝看着前面的少年,身形似乎更高了一些,已经有了可以保护她的雏形。
再无以前的生怯。
尽管脊背清瘦,却挺拔、坚定无比,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他一边紧紧盯着尉迟敛,一边侧头低声认真道,“主人,别怕,我最近有加强练功,就算打不过,也能为您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