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才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灰暗,看来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改变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儿子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他伸手点着江逸,冷哼一声说道:
“收起你的惊讶,老子告诉你,老子承认之前脑袋不清楚,犯了些糊涂,但老子不是傻子。”
“噢。”江逸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
“噢什么噢?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老子是吧?”
江宏才指着江逸,大有你敢点头老子就揍你的意思。
江逸嗯了口唾沫,急忙说道:“对,爹威武,爹英明,就付高升那一肚子坏水,爹一眼就看穿了。”
“闭嘴吧你,有些事咱爷俩有数就行,毕竟他是你姐夫,给你姐留点面子。”
江宏才假装生气的训斥道。
江逸点着头像鸡啄米,“是是是,儿子都听爹的。”
元芷瑶可能是看着江逸不停的点头很有意思,突然“嘎嘎嘎”大声笑了起来。
江宏才站起身走到江逸跟前,一把将元芷瑶抢进自己怀里,说道:
“你在家里天天抱,我就来这么点时间,就不能让我亲香亲香,你出去吧。”
江逸拦了一下,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元芷瑶落进了江宏才怀里。
他气鼓鼓的说:“哪有这样的?儿子我每天也要上衙,回来闺女有时候在睡觉,我怎么就抱得多了?”
说着,转到江宏才前面,伸手要抢人。
江宏才推了他一把,“去去去,去帮你媳妇干活去。”
“哪用我媳妇干,有丫鬟婆子呢,她顶多使使嘴。”江逸赖着不走。
“滚蛋,使嘴就不是干活了?那你成天在县衙,大多时候不是在使嘴让下属干?”
江宏才不悦的挡掉江逸伸过来的手,再次转了身。
江逸撇嘴,在老子面前,真是没道理可言。
他翻了翻白眼,转身走出了花厅。
江宏才回身看了一眼,对着元芷瑶说道:“就你爹那小样,我还治不了他,是吧乖孙女?”
元芷瑶嗯啊了一声,江宏才笑道:“是吧,乖孙女也觉得爷爷收拾你爹收拾的对吧?”
“嗯啊。”元芷瑶又回应了一声。
江宏才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到底是我孙女,就是向着我。”
走出老远的江逸,仍然听到了他爹这大言不惭的话,忍不住嗤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我闺女只能听懂我说话,跟您老那只是下意识的发音,还傻乐呢!”
“呵呵,哪飘来的酸味?”前方传来元青珊的笑声。
江逸猛的打住脚步,望天望地,咳了两声,“那个,娘子啊,灶房那边安排好了吗?”
元青珊笑着点了点头。
江逸不自然的转头四下看了看,问道:“那个,还需要我干什么?”
“不需要了,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刚刚的事情。”元青珊故意揭他的底。
“刚刚?”江逸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刚刚我正好走到这里,没干什么呀?”
“啊,对对,你刚刚正好走到这里。”元青珊捂着嘴笑道。
江逸像被人踩了小尾巴,探身对元青珊说:“我怎么看你笑的不正经?”
元青珊笑容一收,朝他甩了一下帕子,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才笑得不正经。”
说罢,撞开他越了过去。
江逸急忙回身牵起元青珊的手,嘻嘻笑道:“娘子,我刚刚说错了,你笑得最正经了。”
“你……”元青珊停下脚步,微仰着头看着他。
这人,离开正经二字不会说话了?
“啊,不是不是,是娘子真的很正经。”江逸傻呵呵的补充道。
“去你的。”元青珊抬脚踢了他一下,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去。
“哎哎,等等我。”江逸急忙追上。
……
皇宫。
慕容乾手里捏着张小纸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先是有点恼怒,后是紧皱眉头,最后突然笑了。
“这个元宝来,竟然跟朕玩这一套。”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对李欢说:“李欢,你说元县伯是不是看出朕的心思来了?”
“啊?皇上您在说什么?老奴不知。”李欢笑呵呵的抬起头看向慕容乾。
他这次是真不知道,皇上手上那纸条又没给他看。
慕容乾斜眼看了他一会儿,嗤笑道:“你惯会做好人。”
“老奴不敢。”李欢躬身说道。
“哎呀,还想让元家给朕钓几条鱼玩玩呢,这下没得玩了。
朕亲封的县郡大婚,朕不能一点表示没有。
传朕旨意,赐玉玲珑一对,贺她新婚之喜。”
慕容乾站起身,将纸条放在灯火上点燃烧成了灰。
“是,老奴这就……”
“等等,让郝世子前去。”慕容乾坏坏的一笑。
“这,皇上啊,郝世子他前几天不是才请假了?听说世子妃快要生产了。”李欢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皇上是把这事给忘了吧?是忘了吧!
慕容乾斜睨着李欢,“世子妃要生产了,难道世子也要生产了?”
“嘿嘿,皇上说笑了,世子是男子,怎会生孩子?”李欢说罢,低下了头。
他怎么觉得皇上阴声怪气的呢?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能去?搞得朕以为他要生孩子呢!”慕容乾挑眉邪恶的笑道。
“是,老奴这就去传旨。”李欢紧紧抿唇,生怕自己笑出声。
皇上和郝世子两人相爱相杀,皇上不痛快了,郝世子也捞不着安生。
没办法。
他都已经想像到了郝世子接旨后的跳脚模样,甚至……
他关门前,快速扫了一眼御书房,不知道里面哪一样物件,又要遭殃了。
果然如李欢所料,听完口谕后的郝仁毅愣了几息后,怒发冲冠。
“什么?李公公,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那小……皇上让本世子干什么玩意儿去?”
“回世子爷,皇,皇上口谕,让,让您去榆林替他送贺礼给稼禾县伯府上的县郡娘娘,贺她新婚之喜。”
李欢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话音落下时,正好到了厅门口。
随后,带着小公公转身就走,边走边说:“老奴走了,世子爷不用送。”
“我送你个鸟……我,我,我……”郝仁毅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时,李欢不知何时返回来了,扒在门框上,幽怨的说:
“世子,您这话什么意思?送老奴个鸟,您您……不带这样埋汰人的。”
说完,捂着脸扭着腰不知是哭是笑的颤着肩小跑着离开了。
郝仁毅震惊的看着李欢的背影,抱着双臂猛的打了个颤。
不正常,不正常,皇帝和他的太监总管,没一个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