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四刻,县衙府门口。
“站住,闲人禁止入内。”一年轻差役高声说道。
“麻烦进去向你们县令通报一声,说李某有事相求。”
李广雄说罢,便朝差役递上一封文书。
还往他手里塞了点文钱。
那人才肯进去禀报。
一会功夫过去。
那年轻差役,就又屁颠屁颠迎了过来。
“县令大人正在审理案件,他令小的将您领到后堂先。”
说完将文书归还给李广雄。
不多时,便领着他们来到后堂。
稍早前。
正在审理案件的田大仲,看到差役捎来的文书。
知道来人是将要上任的循州刺史时。
那是大惊失色。
一刻也不敢怠慢,立马让差役将人请进来。
李广雄前脚刚踏进后堂屋内,后脚就听到田大仲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哎呦!刺史大人莅临府衙,下官真是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进到屋内,又是连忙阿谀奉承起来。
“大人,久仰大名,下官可都知道。是你在皇上面前美言,下官才得以在武阳留任。”
李广雄今日出门,还是那一身行头,给人一种低调平和的感觉。
“我这还没有上任,你就不必跟我客气了。”
“就算您现在,还不是刺史大人,也是武阳侯呀!下官怎敢怠慢。”
田大仲一边招呼李广雄,一边喊着年轻差役赶紧去备茶水。
“侯爷,您请坐。不知侯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茶水就不必了,我此次来就想查阅一些卷宗。”
“那就让他替代我,领二位去档案库吧,下官还有要事要办。”
田大仲指着年轻差役,示意李广雄跟着他即可。
自己也是立马退回大堂审理案件。
“原来您是最近武阳传闻的武阳侯呀!”
年轻的差役也是赶紧拍起马屁来,说着将李广雄给的文钱要退还于他。
“小的眼拙,看不出来您身份地位不凡,只是你这一身打扮确实让我意想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李广雄询问眼前这个年轻差役。
并没有要收回打点的钱财,示意差役自己留下便是。
“小的名叫齐陌吉,您可以叫我阿吉,家住城外渔村······”
年轻的差役,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己来。
不多时,差役阿吉就领着他们二人来到档案库。
“大人,这里就是存放旧卷宗的地方。”
差役阿吉打开库门的同时,手指向另一边。
“新的卷宗存放在别处。”
这档案库门一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门轴发出了沉闷的吱呀声。
映入眼帘是一间破旧的档案库,墙壁上的壁画已经褪色。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
“这里已经多久没有人来打理了。”
李广雄询问阿吉。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起码有四五年了吧。”
阿吉赶紧清理出一块地方,给李广雄二人就坐。
接着又说道:“自从新的档案库修建之后就不再有人来打理了。”
“那你可知,十三年前海寇事件的卷宗放在何处。”
李广雄停顿了一会,又说道:“还有十二年前有关修建武阳城池的卷宗。”
“这个小的并不清楚,这个档案一事并不是归我管理。”
阿吉摸了摸脑袋,接着又说:“有记录在案的卷宗都会在这里,应该可以找到。”
很快三人划分好区域,便各自寻找了起来。
档案库内的书架上,摆满了发黄的卷轴和古老的书籍。
一些档案文书散落在地上,到处都很凌乱。
很快,三人各找到一些,有关于十三年前海寇事迹的文书。
唯独没有关于武阳城图纸的线索。
只有一本十二年前修建城池,武阳城内富商出资的名册。
李广雄翻开名册,逐一查看,并将所有人的名字都抄写下来。
期间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公子是谁?”
李广雄指着名册上的名字询问阿吉。
“这个人应该是赵员外!”
阿吉见李广雄不知是何人,连忙再补上一句。
“就是赵申晁,武阳城有名的富商,大地主。”
李广雄又向陈叔打听此事。
“陈叔,你可认识此人?”
陈叔随口说了句。
“认得,他是外地来的。当年带来许多商贾前来武阳,这才使得武阳城经济得以发展。”
李广雄见寻找了半天,再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只好作罢与陈叔打道回府。
吩咐陈叔探询赵公子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
夜,武阳候李府。
李广雄独自坐在文案之前,细致地品读着陈叔所编撰的赵公子事略。
赵公子,原名不详。
曾经广州富商赵如瑾的养子。
赵富商为其起名赵申晁。
时年四十二岁,祖籍洛阳。
在十八岁那年,流浪到广州以苦力活为生。
一天,遇到他一生的贵人赵如瑾。
他在赵富商的培养下,成为广州商贾界的中流砥柱。
赵富商在多年后被其仇家杀害,赵申晁继承所有家产。
不久后,他就变卖所有家产,带着几个家丁回到洛阳营生。
一时间,在洛阳混得风生水起。
坊间也流传起他的外号——‘笑面虎’。
其含义是指,他表面上和善可亲、笑容满面,实际心狠手辣,如同一只爱吃人的老虎。
他在洛阳呆的七年间,有各种消遣方式。
沉迷于各种窑子,流连忘返。
和名叫翠红梅的青楼女子,暧昧纠缠。
喜欢游走于各个赌坊,体验赌场上的刺激与惊险。
此外,还对各类灵丹妙药充满好奇。
他在三十岁时,来到了武阳经商,期间四处打听各种经商门道。
实则他来到武阳,到底是要干什么无人知晓。
······
夜色渐浓,李广雄盯着手中有关赵申晁的事略陷入沉思。
“你到底是谁?来武阳是为了什么?又与十二年前修建武阳城有什么关系呢?”
“老爷,夜色渐晚,该休息。”
钟氏前来催促。
李广雄正因思绪走神,并没有理会。
钟氏卷起袖子,抬手敲了敲案桌,思绪才被敲击声惊醒。
“原来是夫人您呀!我这不是看案卷看入迷了嘛!”李广雄搪塞道。
“好啦!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
钟氏上前收起文卷,又催促一番。
“您明早不是要去办事吗?可不要迟了,有失于人。”
“对!夫人说得是。”
李广雄这才走出书房,携着钟氏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