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
兽人一片躁动,朱维被擒获。
“是你?”
族长看着朱维,稍微有些印象。
“你为何要湮灭火种陷害周满满。”
朱维慌乱的抬头,“不是我你们认错了。”
麟拧着眉;“不是你你跑什么?”
朱维额头鬓角冒出滴滴冷汗,他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突然的,他就很想抬头看看周满满是怎么看他的,她不是一直觉得他的实力低下吗?
可是实力低下的他差点让麟命丧当场,差点致她以重击不是吗?
看到她额上的伤口,不知怎得,朱维就是想要她知道,这就是她的报应。
哪怕她是无心之举,但是她做了就是她的错。
周满满看着朱维神情变了几变,脸上似哭似笑,却又非笑。
朱维回神,只见周满满眼神平静,看向他的目光仿若他只是众生万物之中的芸芸一物,从来没有入过她的眼中,不管是以一个追求者,还是以一个复仇者。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永远高高在上,你的善良都是伪善,野猪群的雌性都是被你害的,如果不是你,野猪群就不会并进来的啊,如果没有并进来,他们就不会死了……”
他的话出,不止族长,就是在场的兽人们面色都变了。
合着他的意思,他们会死还是他们不该收留他们呗。
这个好兽人还做错了,就应该看着他们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才是好的是吗?
“朱维啊……你在胡说什么啊!”
朱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声音响起,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人佝偻着腰,头发半数皆白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这是原来野猪群的族长,周满满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是他。
怎么才这么些天不见,就变成了这般样子。
朱义走到众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是我没有看住这些孩子让他惹出麻烦来了,我们十分感激部落能够收留当时无处可去的我们,这一切的发生怪不了别人。”
曾几何时,他也在感叹,部落给他们找了一个好地方。
试问当时的谁能知道连日的大雨会让那里坍塌呢。
“族长……”
族长身边的人上前一步,在族长耳边说了几句。
族长摆摆手,既然已经并进了部落,那自然是一个部落,岂有将人赶出去的道理,这样他们部落都成了什么人了。
朱义看向族长,不知道他们要将朱维怎么处置,“按照部落的规矩,恶意污蔑雌性伤害雌性,造成恶劣影响,应当赶出部落。”
朱维顿时一个激灵,他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行啊,不能将我赶出部落……”
若是他被赶出了部落,就会变成最受人厌恶的雄性,彼时他能否活下去也是一个问题。
他终于觉得自己做错了,开始不断地向周满满磕头,“满满,你就看在野猪群从前对你有善意的份上,对你有帮助的份上,你不要把我赶出去啊……”
青翎羽皱眉,这是满满能说上的嘛?
为难满满做什么。
他正打算说话,周满满先一步拉住他。
感受着胳膊处传来的柔软,青翎羽耳朵不受控制的染上绯色。
周满满内心挣扎,面上不显,别人看来便是冷脸看着族长如何处理。
朱维脸上血色殆尽,他忽地想到了什么,“我是有雌性的,族长,我跟花是结侣关系,不能将我赶出去的,再说了,就算要出去,也得花我们一起出去。”
若是这样,届时他们出去了,还可以再找别的部落,没有部落会拒绝雌性,再说了他之所以会误会周满满,不就是因为花告诉他的嘛?
想到这,朱维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但是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的花这么善良,肯定不会这样的,再说了湮灭火种这个主意还是他再三追问花才说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看他太难受,花根本不会提出来。
族长面色微微缓和。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他也不想这么伤野猪族的情分,一个部落,若是想要长久团结,一定的让步是不可避免的,免了朱维的逐出部落,便很大程度上能够安慰他们,毕竟朱义在他们心中,也算是精神领袖。
就在族长打算说话之时。
“我同意!”
朱维眼神一亮,看着缓缓走进来的花,他就知道,他的花是世界上最好最美最善良的雌性……
“我同意解除兽印,将他赶出部落。”
什么?!
朱维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他抬起头看着花的下颌,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来没有看透过她一般。
族长一梗,想说的话转了个弯,“花,解除了兽印,你们之间可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了,他也会被逐出部落,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花疑惑地看向族长,同她说这些做什么,一个废弃的棋子罢了,如果一直留在身边,不是多了一个隐患吗?
是以,花一脸正气,“他伤害了周满满,还诬陷她,保不准什么时候也会诬陷我,族长,这样的雄性太可怕了,我根本没办法再把他当成我的配偶。”
朱维一脸震惊,高声道:“明明是你告诉我是周满满将我们安排在那里,还告诉我怎么湮灭火种,如果不是你,我不过刚来部落数月,怎么会对这些这么了解!”
朱维看向族长,指着花道:“族长,就是她跟我说的,买通了值守的一名兽人,让他给值守的兽人们喝的水当中下了药,让他们拉肚子,我才有机会进来浇灭火种的。”
“族长,我尽管有错,但是她不是更有错吗?”
花脸色煞白,不敢相信朱维竟然真的会说出来。
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她定了定心神,“你刚刚还在污蔑周满满,现在就又开始污蔑我了吗?我同周满满并无什么争吵仇恨,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
朱维嘴唇动动,那句为了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若是花的心中真的有他的半分影子,又怎会弃他。
他颓然坐下,知道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