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鸷严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之中,麟才颓然地坐下去抱着头。
青翎羽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想说更多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他看着满满难受,心里面也煎熬的紧。
最终还是道:“别担心,已经找到他们的所在之地,之后只需要好好谋划就能将满满救出来。”
麟茫然地抬头,“我是不是那天就不应该出去?”
他说着,看向地上趴着休憩的小羊,心中没来由的一股怒气,但是想到满满这么喜欢这只羊,如果她回来发现不见了,说不定多伤心。
他叹口气,收回视线。
“不是你的问题。”
“以今天的情形来看,他要找的人是枭弥,现在枭弥还没露头,满满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我们也得抓紧了,你也要打起精神,没有你我们找不到满满的准确位置。”
听了这话,麟更加愤慨。
“如若不是枭弥,满满哪需要受这种苦!”
青翎羽眸光微暗,声音有些喑哑。
“那你便说服满满解除兽印。”
他说罢,转身离去,独留麟一人在原地愣神,片刻之后才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他一直知道青翎羽对满满有想法,但是枭弥自然不愿意,也没人将这事情捅到明面上,满满知道吗?
麟不清楚,但是满满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以前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愿意跟别人共享小雌性的,但是连续以来的事情,都无不在告诉他,满满需要更多的人照顾,满满也值得更多的人照顾。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他握紧拳头,将脑海之中的杂念去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救出满满。
他们集结了兽人,沿着隐秘的路线,向着气味传来的地方出发。
周满满在洞穴之中艰难的熬了几日,整个人烧的厉害。
本来蕊在鸷严没有要周满满的想法的时候就想亲手手刃了她,但是奈何她突然发起了热,看她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真是一大快事。
听到外面传来的人轻微脚步声,周满满微微睁眼。
入目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有人将她的头抬起来看了半晌。
而后听到了蕊的闷哼声。
周满满轻轻扬起唇角。
一方面感叹自己的命大,一方面又感叹鸷严的表里不一。
别说人是复杂的,就是兽人也复杂的不行。
周满满脑袋慢半拍的总结,只要会思考,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复杂的。
鸷严看着烧的脸发红的周满满,就决定带她离开。
蕊一慌,他们要是走了,再也不回来,她一个人在这怎么办?
连忙上前道:“带上我吧,我能够看好她,绝对不会让她逃跑的。”
“我让你照看她就是这么看的?”
蕊闻言低头,眼神一转,登时委屈大喊道:“冤枉啊,你看她肩膀上面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我肯定是好好照顾她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烧起来了。”
鸷严查看周满满的伤口,果不其然已经结痂。
周满满虽然烧的厉害,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闭着眼睛,也不打算拆穿蕊的谎言。
只要带她离开,她就一定会有办法。
鸷严将周满满抱起,向着洞口走去,而后道:“跟上。”
正打算离开,忽地听到上方传来声响,鸷严忽地化作兽形,极快的一闪,躲过了来的攻击。
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竟然找到了这里!
注意到有三位炼脏兽人。
他立马扬声道:“周满满在我手上,你们再敢造次,我立马将她丢下万丈悬崖。”
几人一滞,相看几眼,都停了手。
鸷严带着周满满和蕊离开。
他们立马道:“走!”
几人顺原路返回,看着下方艰难砸出来的痕迹,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
但是现在不是逗留的时候,鸷严不知道要将周满满带到哪里。
几人化作兽形,追了上去。
鸷严感受着背上滚烫的温度。
而后瞧见下方跟上来的几人,烦躁的大喊,“你们是想让她现在就死吗?”
几人不为所动,接续上前。
鸷严一愣,这威胁竟然没用了,观察片刻,发现了他们的诡计,心中顿时不耐起来。
一瞬间的分神,顿时感觉风中传来尖锐的风刃。
鸷严艰难一躲,堪堪躲掉。
这熟悉的风刃,鸷严眼眶通红,向下一看,果不其然远远便瞧见一道疾步如风的身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枭弥冷然立于三人之前,“你还没死?”
“哈哈哈哈哈哈……”
鸷严笑得出了眼泪,“你没想到吧?我当然没死,还没让你血债血偿,我怎么可能死!我怎么敢死!”
鸷严锐利的鹰眸看向枭弥,“也怪你没有本事,这么长的时间竟然都没能让她为你生下崽子,倒是可惜了没法让你感受这剜心之痛!不过看来对这雌性还真是忠心不二啊!”
“你现在就自刎,不然我就将她扔下悬崖!”
鸷严说着在半空之中化成人形,巨大的翅膀在身后煽动,他一手捏着周满满的脖颈,任由她艰难的挣扎。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鸷严说着手微微一松,周满满顿时往下坠了几米。
而后被他迅速接住。
枭弥看着气色萎靡的小雌性,眼眸微眯,眼中两道竖瞳不断闪现。
心中嗜杀之气渐浓。
枭弥转身回看一眼。
瞧见对他眼中满是敌意的麟,不禁冷哼一声。
废物玩意,连满满都保不住,竟然还敢用这种眼神同他对视,等他解决了这鹰隼,再来同他算账!
“你死不死!!?”
鸷严说着,手中越发用力。
周满满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胳膊上的兽印微热,枭弥心间霎那间痛的差点站立不住。
周满满微微睁眼,手中酝酿着力量。
而后猛地打向鸷严胸口。
与此同时,枭弥看准时机,尖锐的风刃顿时穿过鸷严身体。
鸷严一愣,看着周满满脸上的笑意,而后缓慢的抬起手,摸到身上的鲜血,不可置信的道:“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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