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猎人协会的人来访。”这时,老管家过来请示。
谢砚挑眉,可算是来了。
“嗯,我等会就来。”
“是。”老管家得到指示,继续工作。
“大人……”希西心中有些忐忑,怕猎人协会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但想想这又不可能,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小子,又有哪点值得猎人协会走一趟。
“跟着。”对此,谢砚只是让人跟上。
“客人稍等,少爷一会就到。”老管家将两人安排在会客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希蒙和兰斯诺。
猜到自己的弟弟是被谁带走后,希蒙就急着去找人,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贝洛尔·砚住在什么地方,也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他也救不出自己的弟弟。
希蒙去猎人协会求助,对方一听是纯血种就各种理由推辞,说需要查证才能去,又说他弟弟是自愿的,这不归猎人协会管。
心灰意冷之际,希蒙突然想起了那个年轻俊美的吸血鬼猎人,兰斯诺。
从兰斯诺替他解围就能看得出他是一个极具正义的人,这样的人一定会帮他。
就这样,希蒙找上了兰斯诺,并说明了情况,求他帮忙。
兰斯诺在沉默了一会后,答应了。
时间就在各种奔波中来到了夜晚,吸血鬼狂欢的时间。
此时坐在明亮的客厅中,希蒙是那么的局促不安,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心中是害怕的,这里是吸血鬼的老巢。
相比之下,兰斯诺就淡然多了,他同样不动声色的打量,却是在计算谈崩了的离开路线。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们。”谢砚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后面是垂着头紧跟着的希西。
“希西!”看到熟悉的身影,希蒙猛的站了起来,一双金色的眸子愤恨的转向五官昳丽明媚的男人。
卑鄙!贝洛尔·砚果真无耻,自己明明都顺从他了,他却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家人。
听到声音,希西也惊讶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贝洛尔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动我弟弟,你居然出尔反尔。”希蒙先声夺人。
看着愤愤不平的少年,谢砚微不可见的挑眉,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变故只在一瞬间,一团火焰朝希蒙飞速而去,好在被一旁的兰斯诺眼疾手快挡下。
“阁下这是何意。”兰斯诺蹙眉,目光直扫老管家。
“先生,这只是对少爷无礼的一个小小惩戒罢了。”老管家面容温和,他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谢砚冷眼看着,半点没有责怪老管家的想法,这才是一个忠心仆从应该做的。
“好了,有什么事都坐下来说吧。”看完戏,谢砚才轻笑着出来圆场,随后他又对老管家道:“我看玫瑰园里的玫瑰开的正好,不如摘些泡茶,我想客人会喜欢的。”
“是,少爷。”老管家恭敬的退了出去。
经过刚才的事,希蒙脸色略显苍白,他犹豫的抬头看了那贵气的男人一眼,总觉得这纯血种好像变了。
以前贝洛尔的目光总是追寻着他,尽管他们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在他面前,贝洛尔总是表现的很好说话。
哪怕是威胁他去参加联谊舞会,男人也是温和的,那一晚是他第一次感觉事情不可控,好在兰斯诺的出现打断了紧张危险的气氛。
这一次……希蒙更加直观的意识到了吸血鬼和他的不同。
“贝洛尔,我是代表猎人协会来了解情况的。”兰斯诺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和希蒙描述的不同。
和纯血种一起进来的小少年,他并没有在其的脸上看到惊慌害怕,这根本不像是被胁迫的。
猎人协会可以过问吸血鬼的事,但若是自愿就无法了。
“哦,你想了解什么?”谢砚顺着他的话问道。
“他……”兰斯诺转而看向希西,似乎是在组织词汇。
但很快希西就主动回答:“猎人先生,我是自愿跟着贝洛尔大人回来的,不存在任何威胁。”
从哥哥的话中,希西已经猜到了他们来这的意图,可他不想离开,也不想离开贝洛尔大人。
他的哥哥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乖,要懂事,要忍耐,因为他们没有父母,所以要更懂事,不能惹事,哪怕他被人欺负,哥哥也说再忍忍,再等等,等他们搬离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贝洛尔大人是第一个和他说可以反抗,可以拒绝,可以选择的存在,所以就算贝洛尔大人是吸血鬼也没有关系,他想追随他,哪怕只是血奴也要追随。
“希西!你在胡说什么?”听到他的回答,希蒙不可置信,他的弟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么能跟随吸血鬼,他难道忘了父母是因为什么而死吗。
“哥哥,我没有胡说。”在哥哥希蒙的目光下,希西摇头。
“希西你被骗了!他……”说到这里,希蒙哑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想说贝洛尔是不怀好意,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他,但他这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尤其是在发觉贝洛尔发生了改变后。
“我怎么了?”谢砚饶有兴味的望着他。
“我……”在这样莫名带着压力的注视下,希蒙不禁往兰斯诺的方向挪了挪。
注意到他的行为,谢砚眼神微沉。
一直关注着谢砚的兰斯诺皱眉,忽的站起身。
“……怎么了?”希蒙抬头,目露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兰斯诺说不上来刚刚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但他并没有坐回原位,而是走到落地窗跟前。
“……?”希蒙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只有谢砚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青年的背影。
这时,老管家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室诡异的气氛。
“少爷,玫瑰花茶准备好了。”
几人心思各异的喝着玫瑰花茶。
“贝洛尔大人,我想和我弟弟单独说说话,可以吗?”希蒙犹豫了好一会,请求道。
有了刚刚那一出,他的语气恭敬了不少,想来是明白了眼前的纯血种不会再对他特殊。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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