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拒绝为祁珩唱歌,他摆尾游到巨型贝壳,神色慵懒的躺在里面。
“吃我的喝我的,现在你是我的。”祁珩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垂着眸子注视着人鱼。
“过来。”
谢砚懒懒掀开眼帘瞥了他一眼,只当听不懂他的话。
“你不过来我就进去了。”但这次祁珩可不好打发了,他知道人鱼能听懂自己的话。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祁珩却是说到做到,作势就要跳进水簇箱,谢砚立马摆尾游了过来。
“都说了我不会唱歌。”谢砚瞪他。
被血红色的眼睛瞪着,祁珩却不觉这瞳色奇怪吓人,反而觉得很漂亮,很生动。
“是不会还是不想。”祁珩如闪电般伸手抓住人鱼的手臂向上一拉,人鱼也被拉着浮出水面,银色的长发微微湿润,晶莹的水珠自人鱼脸上滑落,有一滴正好砸在轻颤的眼睫上……看着这一幕,祁珩眸色晦暗。
“都有行了吧。”谢砚一只手被抓着,另一只手撑在水簇箱的边缘,没好气道。
“你现在成了我的人鱼,有义务唱歌给我听,不会就学。”祁珩冷着一张脸,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别人的人鱼怎样他管不着,但谢砚是他的人鱼就必须按他说的做。
谢砚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他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行,那你先松手。”
闻言,祁珩也没再为难人鱼,他松开了手。
深夜,谢砚是被强大的精神力威压惊醒的,他摆动鱼尾来到对着祁珩大床的玻璃壁,隔着玻璃打量着精神力暴虐的中心,看来有一点原文是没说错的,那就是祁珩的精神力很不稳定。
这一点谢砚在白天就察觉到了,不过白天祁珩处于理智状态,他很好的压制住了自己精神力,才没有影响到旁人。
说没影响也不完全正确,普通人压根不敢直视祁珩,更不敢靠近,因为长年斩杀异兽,祁珩不稳的精神力也带着深深戾气,这也是人鱼会本能抗拒他的原因之一。
这其实是每个边防军的通病,只是精神力越强大,后期的症状越明显,帝国是有研发这一方面的药剂,常见的有精神镇定剂,可以缓解精神力使用过度所引起的不适。
【宿主,他看上去很难受……】小十眼巴巴的看着主神大人受苦,却不敢过去,这次主神大人的精神力很强大,它怕一靠近就被发现了,然后当成什么隐形监视器给毁了。
因此,每次主神大人一靠近,它都会躲回宿主的意识中,不敢用兑换的身体在外瞎晃。
【难受也没办法,原主的亲和力对他没用。】谢砚故作无奈的摊手,乐得见某人难受。
【试试嘛!说不定有用……】小十说完又躲了起来,无它,只因床上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谢砚不理解系统这老鼠见着猫一样的行为是因为什么,不过换算成老板和员工,那他就懂了。
打工人怕老板很正常嘛。
祁珩面无表情,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人鱼,一句话也不说。
要不是那眉宇间时而浮现的挣扎痛苦,谢砚真要以为他没啥事了,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祁珩头痛欲裂,心情很是烦躁,有种想要破坏杀戮的冲动,以前还在边防星的时候,他会独自开着机甲出去杀异兽,有时也会到满是月光草的山头独坐一宿。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正常的,也有按时服用镇定剂,起先还有点作用,后面就没有了。
他也知道他的伙伴都在为他想办法,人鱼就是大家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只是人鱼惧怕他,厌恶他,就更别说为他唱歌了。
别人的人鱼,祁珩无法强求,也无意去强求,但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人鱼,可他的人鱼也不肯为他唱歌。
谢砚说他不会唱歌,祁珩根本不相信这说辞,人鱼生来便会唱人鱼之歌,这是人鱼的天赋本领。
明知是借口,祁珩也没有当场揭穿他。
祁珩知道哪怕谢砚为他唱人鱼之歌,对他的作用也不大,但他就是单纯的想听……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想听。
谢砚眨眨眼,游到了另一边,而祁珩的目光也一直追着他,黑漆漆的一片也不影响男人视物。
察觉到这一点,谢砚又游了回去,不明白祁珩现在到底有没有理智,说句话也好。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男人薄唇轻启:“唱歌。”
“……”还不如不说话。
“我还没学会,等我学会了再唱给你听。”谢砚跟哄小孩似的道。
祁珩紧紧盯着他,眼神执拗,一副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模样。
“你骗我,你只是不愿意。”
哦!看来是不太清醒,谢砚懂了。
祁珩目光死死的盯着人鱼,脑子里闪过许多模糊不清的画面,他看不清,可那些情绪却深深影响着他,那种得到珍宝的喜悦,开心,也有深深的无力,克制,心痛,各种情绪交缠,让本就不稳的精神力直接暴动。
他砸碎了玻璃,水瞬间喷涌而出,他伸出手抓住躲在里面的人鱼。
“抓到你了。”祁珩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兴奋,声音低沉磁性。
“……!”这不是材质最好的玻璃吗?这么脆的?该不会是祁珩买到假货了吧。
这个时候,谢砚还有多余的思维想这个。
“唱歌给我听。”
“唱你个大头鬼!”谢砚尾巴一甩,“啪”的一声响起,一人一鱼都愣住了。
打人不打脸,他不是有意的,谢砚移开眼,心中默默道。
人生头一次被人扇巴掌,祁珩也懵了,好半天回不过神,舌尖无意识顶了顶泛着痛的腮帮,他抓着人鱼的力道加重。
谢砚!祁珩该不会想杀了他吧,杀人鱼是犯法的,而且他才来这个星际设定的小世界,目前还不想走。
“是不是很痛?我不是故意的。”谢砚的手抚上男人微红的脸颊,一脸真诚。
祁珩一怔,心中的暴躁奇异般的被人鱼的动作抚平了,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很差劲吗,你要这样讨厌我。”祁珩的神色恢复平静,很是认真的询问。
面对这样的祁珩,谢砚一时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理智。
“我没有讨厌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对君无妄也同是如此,上个世界他便将心中的气发了出去,他们两清了。
他不会一直揪着一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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