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思考的这一瞬间,紫藤花瓣如同有了意识一般,如同刀片一般向绵绵袭来,绵绵没时间惊讶,躲过了花瓣,但没有完全躲过。
如刀片般的花瓣划破了他的脸,留下来拇指大的一小道伤口,绵绵抬手擦了擦伤口渗出来的血珠。发现胳膊上也有两三道。
伤口很小,没什么疼痛感,这时候垂下的藤蔓碰到了他的肩膀。
好机会。紫藤凝眉,藤蔓顺着绵绵的肩膀缠上他的衣服,一瞬间五六条藤蔓极速生长。
绵绵心底一哼,就这速度,还没祁月的十分之一快。绵绵一次躲七八匹狼灵都不是问题了。训练的时候狼灵总是一直追着他尾巴咬,但凡跑慢一点都会兔入狼口,也不知道追着尾巴咬这个习惯是自我想法还是主人授意。
藤蔓在绵绵的眼里速度极慢,他仿佛进入了一个自我意识高度集中的状态,飘落的花瓣也成了慢动作。
别想抓到我。
紫藤的藤蔓是照着封锁绵绵的走位去的,但是狡兔三窟,绵绵又怎么可能只有那几个落脚点呢。
紫藤没预料到绵绵反应能那么快,比上一次课上对战的时候还快,他怎么进步那么快!
绵绵的极速穿过藤蔓包围过来的缝隙,但是其中一根藤蔓已经钩上了他的衣服,闪这一下刺啦一声撕裂了他的袖子。
“可恶。”绵绵暗骂一声,这衣服向来都是消耗品,经常会在训练中破损,平时破了也就破了,但是这件不一样,这件是祁月陪他去买的,他也买了一件,怎么样也算是件情侣衫!绵绵很生气,都怪这该死的藤蔓,这件衣服他才穿了三次。
紫藤看着绵绵在他面前消失,藤蔓扑了个空,惊讶之余,气息紊乱了一瞬。
绵绵捕捉到这幻境的不稳定,闪过一瞬间紫藤的身影,眼眸一暗,找到你了。
绵绵看见紫藤了。紫藤勾起一抹笑,他肯定会从背后袭击我。这是蛇教官教导时惯用的技巧,人们总是不注意背后,忽略了背后的保护,所以从背后攻击更能成功。绵绵的习惯也是这样,所以,是我抓到你了。
紫藤藤蔓从身后窜出,一瞬间包裹住身后。
“你!”
藤蔓抱了个空。
绵绵闪现到紫藤面前,刀抵着他脖子,伸手揪住他头上的小花。
紫藤脸刷的一下白了,幻境瞬间消失,迷人的紫藤花海连片花瓣都没有剩下,全场哗然。
他甚至连身体强化的防御都没有开。抵在脖子上的刀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蛇麓正在认真地看最后的这场考试,一个下午了,这个结束就可以下班回去了。他轻笑:“紫藤的弱点啊,太容易被抓住了,这就导致他经常会输,这在执行任务时是很致命的。”
祁月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绵绵。
“放开我的……花。”紫藤咬牙切齿。
“不放,你快投降。”绵绵就知道紫藤会从后面包抄他,因为他向来的习惯都是从背后发起攻击。绵绵的力气不比alpha,比起正面强攻他更适合突然袭击,从背后抓他个措手不及。他特地多想了一步,猜到了紫藤会认为他会偷袭他背后,所以选择了正面突击。
但是他没想到一朵小花对紫藤的威力会那么大。
“放开。”紫藤苍白的脸涌上了血色,变得有些通红。
绵绵倒也不是真想拔掉,毕竟只是个考试,没必要下狠手,他恶狠狠地盯着他“我不。你投降我就松开。这个时候你已经死了!”
骄傲如紫藤,非常不甘心地几次抬起手又放下,但是由于小花还在绵绵手里,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
哨声吹响,场边响起来欢呼声,似乎还混杂了几句什么,绵绵满意地松开了手,一时兴奋没有听清楚。
紫藤怒骂:“卑鄙!”
绵绵莫名其妙:“你骂我干什么,你上次骂我我都还没骂回去。”
紫藤不想解释,气冲冲地走了。
第一名!绵绵耶地一声原地蹦起,桃栗翻过围栏抱住绵绵,留下一滴眼泪:“我的牺牲没有白费呜呜。”
皮特也跨进来拍拍绵绵肩膀:“不愧是你啊大哥。”
“噢对哦对了!”桃栗赶紧拉着绵绵要往外走,“快去校医院治一下你的伤口!!在脸上!还那么大!破相了可怎么办!”
“这个校医院哪给治啊。”绵绵哭笑不得,扒开桃栗的手,“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这可不行!以后留疤了就变丑了,我回去给你找找涂伤口的药……”桃栗说着。
“真的没事啦……就是这个紫藤还真是莫名其妙,输了就输了,还要骂我一句。”绵绵气愤道。
“额,”桃栗欲言又止。
“怎么了?”绵绵疑惑。
“有没有可能就是,你拉了人家命根子,叫人家投降,有点不道德呢?”桃栗说着。
“什么?命根子?”绵绵表情消失,看看自己的手。“命根子?”
桃栗磕磕巴巴:“就是,植物嘛,花就是……就虽然不是内什么,但是也挺敏感的,你抓住人家那个花,不骂你才怪。”
绵绵脑子里联想到高中生物课上讲的,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惊恐地抓过一瓶矿泉水去冲冲手。“什么命根子,我不知道啊!”
“你啊,你啊,不是那个意思啦!!”桃栗敲了敲绵绵的头“他的能量来源是那朵花,你这样掐着等于掐断他能量来源,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气才怪!”
“真的?不是什么……嗯……”
“不是啦!你到底在想什么。”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不经意间干了什么坏事,万一他叫我负责就完蛋了,我可是有A之o”绵绵拍拍胸脯缓了口气。
哦对了,我得赶紧告诉祁月这个好消息。绵绵自己走回休息处,点开手机,低着头认真打字,字还没打完,他感到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他抬起头一看,宝石般的蓝眼睛充满惊喜:“祁月!”
绵绵也不管旁边的人,一下蹦到了祁月怀里,这次祁月早有准备,稳稳当当揽住了绵绵:“恭喜你,第一名。”
绵绵的喜悦溢于言表,紧紧地抱着祁月,小嘴叭叭地说着刚刚的战斗过程,说着说着想到什么,抬头一看,眉头一皱:“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祁月用手抹了抹绵绵脸上伤口渗出的血珠:“想看你夺冠。”
“那你在哪呢,我都没有找到你。”
祁月笑了笑:“你不是不要我来吗?怎么还找我。”
绵绵哼哼地贴在他的胸口:“爱找。”
“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蛇教官,就在成绩登记处看你。”祁月说。
祁月一直在看我,绵绵心底泛起来一阵甜蜜,前面说让他别来还真没来生出来的别扭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绵绵注意到祁月的眼睛一直盯着脸颊的伤口,他连忙拿出手机对着看了一眼,摸着自己的脸颊,又看向一直关注自己脸颊的祁月惊恐道:“一条疤!你不会嫌弃我吧!”
祁月哭笑不得:“怎么会。”
“那你怎么一直摸它,该不会我破相你就不喜欢我了吧!”绵绵担忧道,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
祁月捏了捏他受伤的脸颊:“想什么呢,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心疼你,疼不疼。”
“可疼了!”绵绵借势发挥,添油加醋,把紫藤说得极为恶劣,把自己说得尤为脆弱。感觉伤的不是脸上手臂上的几道伤口,而是大腿都被他打断的严重程度。
“你看,他还撕破我衣服!”绵绵难过地看了看袖子没掉的训练服。撕裂口破破烂烂,像个半件老头衫,再往里多破一点就要衣不蔽体了。绵绵是这样说的。
“这可是你给我买的衣服。”绵绵一副伤心的样子。
祁月挑眉,露出来的胳膊白白嫩嫩,因为有锻炼有一层薄薄的肱二头肌,看着不健壮,但是又增添了一些力量的弧度,让其变得十分漂亮。刚刚受伤时留下的两道伤口已经有些结痂,只留下几道血痕。绵绵刚刚在场上抓着紫藤头上的花的时候表情恶狠狠的,虽然听不见说了什么,但实在是不像被人欺负的样子。既然绵绵这么说了,那就顺着他话头吧。
“他那么坏,我找个机会把他揍一顿。”祁月说着。
绵绵连忙拉住祁月,虽然同是觉醒三级的程度,但是祁月的实力强的可不是那么一星半点,要是真把他打一顿那可不得了:“没有没有,我开玩笑啦,他不过是我一个手下败将、我已经收拾过他了。”
“就是衣服可惜了。”绵绵叹了口气。
“训练服而已,我再给你买一件。”祁月摸了摸绵绵,弯腰拿起他的书包。“去登记成绩吧,待会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虽然小但是也要防止感染。”
“好。”绵绵跟着祁月到了成绩登记处。
蛇麓正好抬头看见两人过来,把成绩单推给绵绵,让他签字,开口道:“进步很大,恭喜。我已经听祁月说了,你们要参加联赛是吗?组队。”
绵绵点点头:“嗯。”
蛇麓用笔撑着下巴:“放心吧,你拿了第一,我的推荐名额会给你。”
他接过绵绵签好字的成绩单:“你们的另外两个队友是不是还没找好?”
“是的。”绵绵回答。
“既然你们想参加,我也可以帮你们一下,我帮你们看看教官们的推荐名额都给了谁,你们可以去联系看看,有没有看上的队友。”蛇麓将最后的成绩单整理封进文件袋中。
“谢谢教官!”绵绵的手背在身后,紧紧牵着祁月。
毛毛的触感抵上手背,祁月低头一看,小兔尾巴摇的飞快,看来他的主人十分高兴。
祁月说着给绵绵处理伤口,又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绵绵打量着宿舍,杨奇仍然不在。瞟到祁月干净整洁的床铺,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们在宿舍干的事时,红晕飞上脸颊。
“杨奇学长今天会回来吗?”绵绵鬼使神差地问着。
祁月在翻找药箱,闻言抬眼,看着脸有些红的绵绵,站了起来拿起手机似乎打了什么字:“会回来,不过现在应该不会回来了。”
绵绵愣了一下,祁月把手机放在桌上,没有遮掩的意思,屏幕上的消息也映入眼帘。
祁月:在宿舍约会,别回来
杨奇:?
刚走到宿舍楼下打算回宿舍的杨奇脚步停下,思索是在外流浪好还是回宿舍当电灯泡好。
祁月拿出药箱,让绵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绵绵双腿岔开,祁月得以靠的更近。
他先给绵绵的胳膊上了药,然后给绵绵是脸也上了药,药膏冰冰的,给绵绵的脸稍微降了点温。伤口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一点小小的刺痛,绵绵微眯起眼睛。
祁月棉签沾着药膏轻轻触碰伤口,注意到绵绵的眼睛微眯,睫毛如蝴蝶轻颤,柔声问道:“疼吗?”
“不疼。”绵绵声音微微颤抖,确实是不疼,但是祁月靠得太近了,这个姿势就像被他禁锢在椅子上,心跳的好快。
祁月靠的很近,柠檬红茶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绵绵嘴唇微抿,不动声色地咽了口水。祁月又靠近了一点,温热的呼吸吐在绵绵的脸上,绵绵紧张地闭起眼睛。
谁知道祁月只是看了一眼伤口,便站起来走了,把棉签丢到垃圾桶,药膏放在桌子上。
笼罩的阴影突然消失,绵绵想象中的柔软触感没有落在他的唇上,他愣愣地睁开眼睛,看着祁月的背影,顿时心中警铃大响。
“这个药会留疤吗?”绵绵突然开口。
祁月也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盯着自己手里的药膏看了看,又看了看绵绵:“啊?”
会不会留疤,这个还真没注意到。
绵绵想到桃栗说过的话,可爱的小o要保持形象,留疤是万万不可的。
绵绵本来不以为然,但是他感觉今天很奇怪,祁月已经靠他那么近了,居然还没亲他!难道真的是因为留疤了就不喜欢了吗?亲都亲不下去了?这条疤真的很丑吗?
昨天还说着第一要奖励,今天我拿了第一一点表示都没有。
绵绵顿时危机感爆棚,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只感受到一手粘腻的药膏。
“会留疤吗?”绵绵又一次问到,起身跑到镜子前面皱着眉头问。
“别碰,刚上好药的。”祁月拉住绵绵乱摸的手。
“你也是用这个药膏吗?”绵绵问道,想到祁月背后的那些伤疤。刚想开口问,又想到祁月是个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的孤儿,一定过得很艰难,这一身的疤没准就是摸爬滚打时受的伤,看着还挺严重的,一时间话卡在喉头,还是不要提他的伤疤了。
“是。”祁月点点头,“应该不会吧,过几天就好了。”
绵绵不知道是可怜祁月还是在闹小脾气更难过了,背靠着镜子仰头看祁月:“你很在意我的伤吗?你从我考完试就非常关注它。”
感觉绵绵心情焦急的样子祁月倒是有点莫名其妙:“当然关注啊。”
绵绵猛的推开祁月,眼眶变红:“呜呜呜你只关注我的美貌,我毁容了你就不爱我了。”
看见小兔子想要走,祁月无奈地架着绵绵咯吱窝把他抓回来放在床上:“你说什么呢,怎么会不爱你,想什么呢。”
绵绵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说因为你刚刚没亲我吗?
“我不会嫌弃你的。”祁月捏捏他的耳朵。“而且没有毁容,还是很可爱。”
绵绵低头委委屈屈:“那你怎么那么关注我的伤口。”
“担心你受伤感染。”祁月无奈地坐在绵绵旁边:“你受伤一点我都心疼,心想着赶紧给你清理上药,你又想什么呢?”
绵绵犹犹豫豫,紧紧抓着祁月的领口,耳朵微微挡住脸颊。
“那你……那你怎么都不亲我……”绵绵脸通红,不去看祁月,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刚靠得那么近都……”
什么呀,在纠结这个。祁月松了一口气,好笑的把绵绵略长的头发拨到旁边,抬起他的下巴,把绵绵蒙上一层水汽的眼睛直直地看了进去,强迫他看着自己,抵住他的额头。
“我怕蹭到你的伤口,会疼。刚涂好药,蹭开你会不舒服。”
“我才不会。”绵绵嘟囔道。
“这可是你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