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不是在跟鱼禾打架吗?怎么会变成祁月了?
绵绵突然想到金先生对他说:“待会还有更好看的。”
原来竟然是祁月吗?祁月打不过蝴蝶?
绵绵举起枪对准蝴蝶,却迟迟下不去手。
她也是被强迫的啊,强迫着注射药物变成这副失去理智的样子。
祁月身上都是伤,尤其是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他靠在墙上,低着头,绵绵的心抽痛了一下,着急地想让祁月注意到自己,又怕吸引到的是蝴蝶的注意力。
正犹豫着开不开枪,门被打开了,绵绵连忙往旁边一躲。
这个窗户很小,绵绵只需要稍微弯着腰就能躲在窗台下面。
过了一会,听见了咔的一声,门似乎是被锁上了。绵绵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房间里面已经没有蝴蝶的身影了,只有祁月一个人。
保险起见,他观察了一下,这里并不是那个玻璃房间,是一个像监狱的地方,厚重的铁门关着祁月,唯一能被外界看到的就是这扇小窗户。
绵绵叩着窗户,焦急地吸引祁月的注意力,可是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绵绵估算了一下窗户的大小。
“我应该可以钻进去,但是祁月不一定钻的出来。”
“管他的!!!!走一步看一步!!!”绵绵拿起枪把就往窗户上砸。好好一个远程武器被绵绵当成破窗工具。即便是如此大动静祁月还是连头都没抬一下,绵绵不免有些着急了。
“擦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祁月仍然是头也没抬。
绵绵灵活地钻了进来,落地。
“祁月!是我!你怎么了!”绵绵着急地摇了摇祁月,他双眼紧闭皱着眉头,强大的Alpha信息素熏得绵绵有些恍惚,绵绵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祁月似乎感受到熟悉的omega的气息,紧闭着的双眼睁开,看到了身边白色的身影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快…走。”祁月眼睛只睁开一条缝,没办法想绵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非常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腺体,推着绵绵。
“快走。”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绵绵着急地想要把祁月扛起来,但是意识到要一起走必须要从这个铁门。
祁月垂下眼帘,手伸进裤子,掏出了个什么东西。
“快去叫人,快走!”祁月的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分难以忍受的样子。
“快走……”祁月的声音沾上一丝哭腔,可把绵绵吓得不轻。
谁?祁月。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走不了了,他们给我注射了东西,我现在没有觉醒能力,快去找人!!离开这片海域,还有机会。”祁月金色的瞳孔有些暗淡,无力地催促着绵绵,他抬手摸上绵绵的脸 :“这里有很多孤儿……在地下一层。”
手上,身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绵绵不知道祁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祁月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拼命从腺体暴动的Alpha信息素中揪出那一点omega的安抚信息素。
绵绵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祁月,眼眶红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接过东西,一块手表,表盘有些碎了。
绵绵马上就明白了,不再犹豫:“好。”
别笑了,太难看了。
活着。
一定要活着。
绵绵小心翼翼地抱了祁月一下。
绵绵忍住内心的狂跳,撑住窗台跃了上去。不能掉眼泪,自己身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在这里掉链子。
绵绵咬着下嘴唇,求你了,一定要坚持住。
三楼,刚刚好的高度,借助觉醒能力能直接跳出围栏。
绵绵深呼吸,往窗户里看了一眼,祁月也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交互已经明白了很多。
“等我。”
绵绵纵身一跃,白色的头发背着风,两腿一蹬,迎风而来的感觉好像是长了一双翅膀。
安稳落地,绵绵马不停蹄地朝着刚刚计划好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查看手表。
虽然表盘碎了,但是还能用,没有信号,消息传不出去,直到跑到海岸边,仍然没信号。
可以的,学了两周的游泳,我可以的。
绵绵给自己鼓气,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这两周训练没少做,绵绵边游边看手表,不知道离岸多远才看见了一格信号,他拨通了杨奇的通讯频道,对面几乎是秒接。
“祁月!!!终于联系上了!!!蛇教官!”杨奇欣喜若狂的声音“祁月,你和绵绵在哪 你跟绵绵在一起吗?他跟你一起掉进去了。”
“咳咳,我是绵绵,祁月被抓了。我拿了他的手表发消息,水上研究所在我这个位置,快来……我在海上。”绵绵安全起见,在下水前抽出自己的便携式游泳圈,吹满了气,现在正紧紧地抱着。
杨奇二话不说立马开始赶路,将消息同步给蛇教官,顺便接通了三方的通讯频道。
这位置离得有点距离,怎么到这里的。
绵绵卸了力靠在泳圈内,总算能短暂休息一下。但是还是不太舒服,受伤的手臂沾了水更痛了。绵绵深吸一口气,忍住要飚出来的眼泪。 将过程简单转述给各位。
又等了一会直升机出现在视野内,梯子降了下来,绵绵踩着梯子爬上直升机,浑身湿哒哒的。
绵绵有些惊讶,除飞机上坐着的不是杨奇,而是蛇教官和鹰教官还有满脸忧愁的歌亚和一个长发遮眼抱着枪靠在一边不说话的陌生人。
“你们……”绵绵张张嘴。
“我们离这比较近,杨奇他们随后就到。”
这会杨奇的声音从通讯器传了出来:“马上了马上了,我在努力了。”
歌亚递过毛巾,给绵绵擦擦,绵绵接过毛巾心不在焉地说了声谢谢。
“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蛇教官看着绵绵。
绵绵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蛇教官,蛇教官接着开口道:“祁月就算没有了觉醒能力体术也不会差的,相信他就好了。不要因为担心影响你自己的状态。执行任务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鹰教官探头:“他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太担心,会好起来的。他担心你分心然后受伤。”
蛇教官白了鹰教官一眼:“就你话多?”
鹰教官秧秧地闭了嘴。
机长觉醒能力很强大,连带着范围内杨奇的飞机一起隐身了,直奔那座海上小岛,在绵绵的指引下绕了一会找到了一个可以藏飞机的地方,停了下来。
绵绵趁着蛇教官安排任务的时候溜回杨奇的飞机,穿上自己的鞋,光着脚跑速度会减慢。
塞妮妮在飞机上坐着,没有下来。
“学姐,你怎么样了。”绵绵蹲在塞妮妮面前,她下半身的触手已经缩回去了,现在是他的人形态。
塞妮妮苦笑,实在是没办法说出没事这两个字,她掀起衣服,肚子上是长长的一道伤口,稍微包扎了一下,但是还是往外渗着血。
绵绵有些惊慌失措:“不用去治疗一下吗?”
“没事,这点小伤,死不掉,我休息一会待会就愈合了。”塞妮妮说着伸出手来:“绵绵,把手给我。”
绵绵不明所以,乖乖地把双手都放了上去。塞妮妮闭着眼睛,嘴里吐出了绵绵听不懂的话。
过了一会,塞妮妮放下了手。
“这是?”绵绵开口问道。
“小小的祝福,去吧小心点。咳咳!”塞妮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腰腹部的绷带渗出来更多的血。
“你的肚子!”绵绵想要医疗箱找点东西又脑袋空空不知道怎么要做点什么。
“我猜祁月没有给你补急救课的知识。”塞妮妮扯着嘴角笑。“没事的,我可以,快去吧。”
塞妮妮催促着绵绵,绵绵转身下了飞机,结果发现只剩下蛇教官在这里等着他。
“他们人呢?”绵绵左右张望。
“我给他们安排了任务,他们已经先过去了,走吧。”蛇教官微微抬头看向远处高耸的实验楼。
绵绵跟了上去:“我们要去哪?”
“地下二层。”
绵绵还想问咱们要怎么进去,看见蛇教官堪称狠厉的目光噤了声。原来蛇教官执行任务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绵绵默默地跟着蛇教官,分出心注意自己的状态,生怕被蛇教官当场提出来骂。
有点混乱了,这到底是实践考试还是真实的任务。
绵绵忍了一会又想说话了:“我们不去救祁月吗?”
最担心的就是祁月了,无论想怎么通过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祁月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绵绵担忧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他没有觉醒能力了,就跟普通人一样 ,很危险。”
蛇教官停下来敲了敲绵绵脑袋:“你打算硬闯吗?直接去三楼开门把他大摇大摆地带出来吗?”
绵绵嘟囔着:“不可以吗?”
蛇教官给了绵绵一个暴栗:“真是白学了。”
两个人在树林里蹲着,绵绵又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在等什么?”
蛇教官说道:“等杨奇去把他们电线挖了咬了。”
绵绵脑子里想象出来了二哈狗刨地的画面,又摇摇脑袋把画面甩出去,一定不是这样的!
天色渐晚,突然实验楼没了灯,整栋楼乌漆嘛黑,像蛰伏在黑暗里的一只巨兽。
蛇教官挥挥手,示意着绵绵跟上,绵绵注意到蛇教官的通讯终端上投射出了一幅实验楼立体图,观察怎么进去简直毫不费力 。很快蛇教官带绵绵来到了一个排气口。
“钻。”
“这……”绵绵看着这个逆天的平面图,不是,这怎么做到的。
来不及再想,绵绵钻进了熟悉的管道。
蛇教官在前面开路,不愧是蛇,爬行能力算是一等一,绵绵差点跟不上,幸好蛇教官停了下来。
黑暗中只有终端的一点荧光。
蛇教官把通风口的窗户拿下来,跳了下去,向上伸出手叫绵绵跳下来。
绵绵咽了口口水跳了下来,很轻盈,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怎么下去楼下?电梯反正是不可以了,楼梯现在肯定都是人,不等绵绵多想蛇教官把他拎了起来,塞进另一个管道,言简意赅:“爬。”
绵绵一头雾水地跟着蛇教官,在里面又下了几个梯子,到了地下二层。
一个实验所为什么要设计那么复杂的管道地形啊?
在绵绵绕晕之前总算是停下了,贴着墙壁听,似乎有些嘈杂的声音。
有人经过,打着手电。
“怎么样?”
“那群小崽子又在躁动起来了,被克里克打了呗。”
“我问你电箱怎么样了。”
“没坏,不是我们这跳闸。”
“另外那个混进来的?”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实验室。”
绵绵捂住嘴巴,混进来的是指我还是祁月。
“噢对了,刚刚老板问你要了什么?”
“改良药剂,说要给新抓的那狼打了。”
狼?祁月?蛇教官按了按绵绵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哈哈,给那么高等级的Alpha打药剂还是第一次。真想去看看啊。”
他们要给祁月注射药剂!的快点了。
等两人走过去,蛇教官率先跳了下去。
两个人放轻脚步一前一后,巨大的压迫感从背后蔓延到两个实验员身上。
“什么东西,感觉凉丝丝的。”实验员还没来得及转头,蛇教官就拿着枪把把两人都敲晕了,示意绵绵把两人拖到旁边没人的房间。
绵绵费了老大劲把他们拖走。蛇教官让他接着躲起来,绵绵屏住呼吸,听着走廊传过来的脚步声。
来人嘟嘟囔囔:“什么呀,去看个电闸那么久。”
一声闷响,又被蛇教官敲晕,一只手拖到了房间。暂时没了动静。
这下应该没有其他人来了,绵绵跟着蛇教官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还要我们看着,他都这样了还能跑吗?”
绵绵从门缝往内张张望,两个研究员坐在椅子上,打着灯,灯穿过铁栏杆照在里面的人身上。绵绵定睛一看,是鱼禾。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在一起。
“哼,我觉得他更需要一个医生。”
一股凉意从那两人脚底上涌。
一个研究员站了起来,警惕地举起枪朝着门外走去:“什么东西,什么人?”
他用枪顶了一下门,门外什么都没有。
“死吧!”绵绵从上往下,跳到他们脖子上,他们还没说出话就被绞住脖子说不了话了,枪掉在地上,另一个研究员感觉头有什么东西顶着,回头一看,蛇教官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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