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玥茗花了很久才消化掉这个消息，而这会儿的时间，随着体内灵力的运转，她体表的那些擦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骨骼上的伤虽然没好的那么快，但也已经好多了。
顾玥茗吸了吸鼻子，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上次回古武界，还有这段时间，古武界的事情已经平复了，但父亲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
秦笙再次微微沉默，半晌，缓缓道：“或许是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挺不错，不知道也挺好。”
这倒是。
顾玥茗也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挺不错的，有没有灵力其实差别并不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不过要是今天之前我的灵力就回来了的话，刚才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敢拿车撞我们，我一拳锤飞她！”顾玥茗捏着小拳头，怒气冲冲的道。
秦笙轻笑一声，目光却落在了秦铮身上。
相比顾玥茗的脑回路简单没心没肺，秦铮想的就要多多了，远多了。
他低垂着眼帘，时而拧眉，时而释然，最后按了按眉心，轻轻的输出了一口气。
然后一抬眸就看到了自家闺女探究的目光。
秦笙再次轻笑了下，这次却连眸中都带上了笑意。
秦铮：“……”
少见的瞪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秦笙清咳一声，收回了目光。
直到抵达秦家，下了车，她才开口喊住了秦铮。
无视顾玥茗那一脸“你们要说悄悄话，你们有事瞒着我，你们不爱我了”的控诉表情，秦笙拖着她爸走到了秦家别墅外的小花园里。
嗯，就是先前那个玻璃花房所在的位置。
不过这会儿已经拆的干干净净了，连地上的泥土都是新换的。
秦笙视线扫过，眼中刚刚消下去的冷意再度弥漫了开来。
不过她没再提这件事，转而看向她爸道：“担心活不过我妈？”
秦铮：“咳咳咳咳咳！”
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一脸一言难尽的道：“闺女啊，咱是女孩子，有时候说话是不是可以稍微委婉一点，含蓄一点？”
秦笙：“……哦。”
重新问：“担心我妈长命几百岁，青春永驻，等将来你那啥了另觅良人？”
秦铮：“……”
虽然但是，这就委婉了？
秦铮按了按额角，到底没再纠缠这事儿。
没再掩饰眼中的纠结和担忧，道：“倒也不完全是。”
对上自家闺女清亮的杏眸，秦铮心中一虚，妥协了：“是担心。”
担心顾玥茗恢复了灵力后拥有比他漫长很多倍的寿命，也担心她在他死后被别的狗男人骗了，不再属于她，还担心她青春永驻，而他早早的变成了糟老头子。
但是，最担心的却是：“你知道的，你妈小时候被你外公舅舅保护着，后来虽然离了家，受了伤，但也有我和你三个哥哥看着，都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更不知道人心险恶，要是将来我们都不在了……”
秦铮想想就发愁，忍不住再度按了按眉心。
秦笙：“没关系，还有我，我会帮你照顾她的。”
秦铮：“……”
扎心了啊，闺女。
虽然有点扎心，但也算是秦铮唯一的安慰了。
有秦笙和傅景珩在，至少不用担心顾玥茗被人欺负了去，或者骗财骗色。
秦铮点了点头，沉着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些。
秦笙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道：“逗你玩的。”
秦铮：“？？？”
秦笙继续道：“这负担太重了，你还是自己看着吧。”
秦铮：“？？？”
但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
秦笙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模样，认真道：“我有办法让你修炼灵力。”
秦铮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下意识的就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立刻拧起了眉心：“什么办法？”
秦笙有些意外他的反应，但也没想太多，简单的解释道：“跟武侠小说里说的差不多，打通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就能修炼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起始修为就会挺高的了。”
秦铮“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下就轮到秦笙疑惑了：“爸？”
秦铮回过神来，问：“代价呢？”
定定的看着她，补充：“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秦笙怔了怔。
秦铮目光渐渐转深，道：“笙笙，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说过，我们生下你，接你回秦家，是想要给你更好的环境，自由的空间，而不是让我和你妈，还有秦家成为你的负担。”
他本不是修炼之人，这是天生的。
秦笙却说能够让他修炼，并获得不低的修为，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逆天而为。
其中的困难以及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又岂是她轻松的说一句“能”就真的“能”了？
后面的话秦铮没有说出来，秦笙却也看出来了。
她也定定的看着他，倏尔轻笑：“那你记不记得我说的话？”
她指了指天，道：“我是仙女来着。”
不止是仙女，还是天道亲闺女。
诚然，让秦铮从无法修炼到能够修炼，确实不像她说的只要打通奇经八脉就可以了。
需要从本源上重塑肉体，凝聚灵源。
换一个人，就算是傅景珩也很难做到。
但她可以。
她由天道衍生，自诞生之日开始，天道便赋予了她超越世俗之人的能力和权限。
别人认为的逆天之事，于她而言，只不过是需要修改本来的规则而已。
代价嘛……
可能就是被天雷劈两下。
问题不大。
而且……
秦笙重新抬起了眼眸，认真道：“这只是一个原因，事实上，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也准备为你凝聚灵源的。”
她眉目渐渐深邃，道：“黑狱……我们被动太久了，也是该主动出手一回了。”
秦铮目光骤然冷凝，声音都沉了下去：“这跟黑狱有关？”
秦笙紧抿着唇，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先是你，再是慕戊，慕壬，慕辛，慕癸，爸，你想过吗，黑狱为什么会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研究基因人？又为什么一直讲目光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