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写得好,有人写得不好,但无关文采,无关评价,我想,他们应该都有着相似的心情吧?”陈星竹转眸看向身侧,“你说对吗?乔文州小朋友。”
脸上蓦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乔文州:“是的!!”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母亲,很好很好!超级无敌巨巨巨好!
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那么……”陈星竹浅浅地笑,“就让我听听她到底有多好吧?”
乔文重重点头,“嗯!”
听出了对方声音中的雀跃,陈星竹也跟着开心起来。
希望这样一个插曲能让对方的忘却其中的苦难,只留下甜蜜的美好。
“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夜晚,母亲用小被子包着我……”
乔文州讲了一个陈星竹早就知道的故事。
在对方的讲解过程中,陈星竹时不时地应着。
他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乔文州:嗯,我在听。
不知不觉间,乔文州就多讲了一会儿。
在说道:“他给母亲重新建了一个灶台……”
陈星竹轻嗤一声,表示不屑。
陈星竹鄙夷的姿态太明显了,乔文州不自觉停了下来,“你……”
“嗯?”陈星竹用很轻很轻的柔和嗓音询问道:“怎么了?”
感觉被对方当成了一件玻璃制品的乔文州,“你刚刚是不是……”笑出来了?
陈星竹赶紧解释,“哦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看不起你爸爸。”
乔文州:“……”
乔文州:“???”
陈星竹十分鄙夷,“你爸爸真的太不是一个男人了。”
乔文州眨眨眼,“啊?”
陈星竹狠狠吐槽,“他要是真的心疼老婆,那就别让你妈妈给他做饭啊,他有手有脚的,他难道不能自己做饭吗?”
乔文州:“可是……可是他还要工作啊。”
陈星竹:“???”
陈星竹:“没有你妈妈,他也是要工作的啊?难道没有你妈妈的时候,他就不吃不喝?”
陈星竹想不明白,“那既然他不需要吃饭,为什么还非要你妈妈给他做饭?”
这个……乔文州:我也不知道啊。
陈星竹倏地侧身看向乔文州,“你……”
他眯眼瞧着乔文州,“你该不会觉得你妈妈做饭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吧?你爸爸需要工作,他就不必做饭了?”
“没没没!”这一刻,乔文州展现出了超强的求生欲,“那是别人说的话。”
他只是简单的转述出来而已……
想起那些人说的话,乔文州心底的戾气一闪而逝。
陈星竹的眸光依旧锐利,“你小时候跟你爸爸走的那么近,该不会……”
乔文州:虽然但是,我还没有讲到后面啊。
陈总,你露馅了。
心中这么想着,面上,他的深情十分坚决,“不不不!”
乔文州赶紧否认,“我才不是他那样的人!”
陈星竹面无表情,“哦,是吗?”
“是的是的。”乔文州连连点头,“像他那样的垃圾,我从来都不敢苟同。”
陈星竹仍旧怀疑,“那你……?”
乔文州弱弱地缩了缩脑袋,“那个时候……有…有点叛逆……”
本就不算大声的嗓音越说越小,甚至在说到‘叛逆’二字的时候差点息声。
陈星竹淡淡挑眉,“叛逆?”
乔文州龇了龇牙,言辞闪烁,“哎呀,陈总,咱不说那段时间了好吗?都过去了,没啥好说的。”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确实很像对待黑历史的样子。
但陈星竹仍旧没有松口。
乔文州尴尬地笑笑,脸上表情看起来快要碎了。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那时候年少不懂事,我现在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的!”
在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还重重点头表示自己的肯定。
同时,他还睁着一双大眼睛企图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真诚。
陈星竹淡声道:“是吗?”
比起之前,他的嗓音已经明显舒和了不少。
察觉到其中的态度的松软,乔文州连忙重重点头,“真的,我爸他就是一个人渣,他死了都是便宜他了。”
陈星竹:竟然下得了这么重的口?
不自觉的,他的面容有几分松动。
难道真的误会了?
接着月亮的光辉,乔文州清晰地看到了这一抹怀疑的色彩。
于是,“像我爸那样的人,他死有余辜!”
陈星竹:可能真的是误会了。
“就他那样的死渣男,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儿!”
陈星竹:真的是误会了。
“他能娶到我妈都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星竹:有这样的思想觉悟,乔文州必不可能是乔五德那样的人。
“他不懂珍惜,就是死了下辈子也要投生到畜生道的!”
陈星竹:秒了,乔文州可能只在血缘上跟乔五德有点关系。
“呵呵,说不定他那样恶臭的灵魂在遇到孟婆娘娘的时候会被不小心打散呢。”
陈星竹:呃,乔文州真的跟乔五德有血缘关系吗?
“毕竟他那样的男人是所有女人都会厌恶的存在吧?”
陈星竹:乔文州怕不是乔五德的头号仇敌吧?
原本只是为了消解陈星竹的怀疑,但不自觉的,乔文州在其中夹杂了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泄露出来的……真情实感。
突然,他停了下来。
陈星竹:“好吧,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你了。”
乔文州勉强勾起一丝唇角,“嗯,谢谢。”
陈星竹:“???”
谢谢?
陈星竹伸手摸了摸乔文州的额头,“乔文州,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
“没有。”乔文州:“我只是在想接下来的事情怎么讲给你听。”
“哦哦。”陈星竹无所谓地随口回复,“就像你刚刚那么讲就行。”
“嗯嗯。”乔文州答应下来,“好的。”
“后来啊,邻居们都说乔五德的媳妇漂亮呦……”
陈星竹:嗯,这话倒是不假,能生出乔文州这样颜值的女人肯定丑不到哪里去。
“因为他给母亲买了新衣服,街坊邻居都羡慕坏了。”
陈星竹:嘁,不就是一件新衣服嘛,他难道不应该买吗?想要媳妇漂亮起来羡煞旁人,难道不应该投入一些金钱吗?就连动物求偶的时候都知道讨好异性,难道他一个人类不知道这样的规律吗?
“后来他的工厂要开始裁员。”
陈星竹:啧,这就更没得说了,工厂为了提升效益而选择裁掉无用的工人,在那个年代那个时候,很常见的呀。
况且,陈星竹摩擦下巴,他记得……
工厂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他们会推荐被裁掉的工人到其它地方工作,只是被推荐的地方没有之前的好就是了。
乔五德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肯定是没瞧上。
自己能力不行,还瞧不上其它差一点的工作。
啧啧啧,这个男人,真是绝了。
“他把家里的积蓄拿来走人情。”
陈星竹:……已经无话可说。
“我生病的那天晚上,刚好他不在。”
陈星竹: 啊……啊?“他不在?!”
乔文州点点头,“嗯,他不在。”
陈星竹:“他干嘛,吃屎去了?”
闻言,乔文州的声音中蓦然染上了一抹笑意。
“没有,应该是去跟别人喝酒去了。”
陈星竹:“啧,还不如去吃屎了呢。”
笑意渐盛,乔文州附和道:“是,还不如去吃屎了呢。”
闻言,陈星竹的眼神有些微妙,据他所知,会吃屎的是一种叫做‘狗’的生物。
如果乔五德是狗,那么乔文州……岂不是狗儿子?
呃,想到这里,陈星竹瞬间感觉自己有些冒犯了,他赶紧收回视线,并于心里对此诚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