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在卧室的衣橱里找到几件带着兜帽的宽大黑色罩袍,应该是为了方便上下船隐藏身形所用的。伯恩用罩袍将三名衣不蔽体的女孩包裹住,让她们并排相互依靠斜躺在沙发上,自己则守在房间的门口,敞开大门,静等布莱恩的消息。
布莱恩的动作也很快,没让伯恩等太长时间,就出现在门口。
“布莱恩?”虽然没有见到人影,但凭直觉伯恩感到有人在靠近,试着问了一声。
“伯恩?我女儿怎么样?”果然是布莱恩。
“肯姆没事,应该是服用过药物,现在神智有些不清。”
还不等伯恩说完,布莱恩已经不急待冲进来,随着伯恩手指的方向,终于见到自己的女儿坐在沙发上,头歪枕在身边女孩的肩膀上,眼神愣愣而无神地看着前方,一时忍不住眼睛有些湿润。
布莱恩快步走上前,单膝跪下,仔细检查女儿的状况。
“这两个女孩跟肯姆一起被发现的,怎么办?”伯恩站在布莱恩身后,等他检查完肯姆的状况,才问道。
布莱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都带上。船上有快艇,我们去找一个老朋友。”
就这样,伯恩扛着两个失神的少女,跟在布莱恩身后,乘坐一艘快艇,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小码头上了岸,看见路牌,伯恩才知道,这里竟然是第12区,原来他们一直在向东走。
没有等太久,随着一阵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声音,一辆出租车急刹车停在了码头旁边的主路上。
车窗摇下,一个穿着球服,鬓角有道伤疤的男子探出头来,四下张望。
“丹尼尔?”布莱恩突然出现在车门边,将这个小伙吓了一跳。
“嘿,是我,你们就是……。”这个叫做丹尼尔的年轻人很是热情,但是话没说完,就见到布莱恩和伯恩两人神情严肃,或抗或抱带着三个被兜帽罩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要说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正义的侠客。”伯恩拉开车门,将两名少女放在后座上,向丹尼尔打趣道,不知怎地,他看这个小伙很有喜感。
“坏人又不会在自己脸上写字”丹尼尔小声嘀咕,虽然是小声,但也让伯恩和布莱恩听的清清楚楚,两人都哭笑不得。
“不过你们既然是歌莉娅的爸爸的朋友,那我就相信了!”丹尼尔故作豪迈地说,然后他朝布莱恩挤挤眼,“那么,谈一下费用问题吧?”
布莱恩和伯恩对视一眼,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难道自己的老友随便叫了辆出租车来?车费还得自己掏?
好在很快有人解了围,一辆红色甲壳虫很快停在丹尼尔的出租车旁边,一位年轻靓丽的都市女孩打开车门朝这边快步走来,边走边问:“丹尼尔,接到人没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走到近前,当看清车门前正与丹尼尔对望的布莱恩两人的样貌时,眼前一亮,中年沧桑帅大叔,年轻冷峻小狼狗,呃,请无视自己的邋遢男朋友!
丹尼尔原本还想插科打诨套套这两人的情况,从小在马赛街头长大的他可不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女友歌莉娅,不知人间险恶,今天岳父让他来接的这两人杀气很重, 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老丈人是军方的还好说,他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但是看见女友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明显是花痴病又犯了,这下再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跳下车,挡在自家女友身前,扯开话题:
“七个人,两辆车,怎么坐?”
“七个?”歌莉娅从他背后探出头,好奇地问。
“没错,还有三个女的,我一眼就能看出,还是身材很好的……”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布莱恩打断: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再离开我的视线!”
“呃,”还想把伯恩和布莱恩形容成好色之徒的丹尼尔顿时语塞,还是伯恩说道:
“布莱恩,你和这位小姐带着三个女孩开这辆出租车跟在后面,我和丹尼尔开那辆甲壳虫走在前面,一旦有事,咱们分开行动,最后再汇合!”
“好,就这么办!”能不让自己女友单独和这两个外国男人在一起,丹尼尔第一个赞成。
丹尼尔虽然看着有点贪财、耙耳朵、话痨,但是车技是真的好,就连10岁就敢开老爹重卡的伯恩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对驾驶真的有天赋。
尽管开的不是自己顺手的车,还是一辆女款甲壳虫,但是丹尼尔愣是让跟在后面的布莱恩几次差点跟丢,这还是丹尼尔多次减速等后车。有时在广播里听到某某大街堵塞,这家伙往某条小巷一拐,再出来已经将那条行进缓慢地路甩在后面了,要知道这家伙以前是在马赛跑出租的,这次是来巴黎见女朋友父母,临时被抓差。
并且,丹尼尔还说他才开出租不到一年,最开始他是骑小摩托送外卖的,那才叫穿宅过巷如履平地呢!
当伯恩问起为什么对巴黎大街小巷这么熟悉时,丹尼尔的回答更让伯恩惊讶。
“不熟悉,只是感觉应该往那里走,所有就走咯!”
尼玛,这还是个唯心主义者!要不是右手死死拉着把手,伯恩真恨不得立刻抢过方向盘,丹尼尔这家伙踩下油门右脚就没抬起过,太危险了!
就这样,在丹尼尔这个话痨的带领下,两辆车很快穿过第四区,来到第一区。
“哈,卢浮宫,法国的骄傲,歌莉娅本来想带我去转转,但是正好赶上展馆维护,说是非洲那边有什么藏品运来,哈,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些古董,还不如前面第九区的红磨坊吸引人呢!”
也许是已经进入安全区的原因,丹尼尔的车速放慢了些,骚话也多了起来,旁敲侧击伯恩和布莱恩跟他未来岳父的关系,生怕自己多出两个“情敌”。
伯恩一眼瞧出他的小心思,笑着说道:“放心,我们只是出来办事,明天就走!”
丹尼尔这才放下心来,他指着右边卢浮宫的标志建筑说道:
“看,法国的伟大——卧槽,啊——”
“咚”!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一辆双层巴士从马路对面猛冲过来,尽管丹尼尔紧踩了刹车,但是巴士还是撞在了这辆甲壳虫的侧前方,将车前灯撞得粉碎,引擎盖飞起,整个车身都在原地打转掉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