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莉恩觉得自己的运气糟透了。
身为道上小有名气的珠宝大盗,自己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嗯,要从上了这艘该死的豪华游轮开始。
一向在北美和欧洲活动的她这一段时间被几个情报组织追的正紧。
恰好听说有一艘豪华游轮要在扶桑下水,首批登船的游客都是扶桑国乃至南亚有名有姓的大富豪。
这岂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绝好狩猎场?
于是,凭借过人的美貌和一点小技巧,崔莉恩成功登上了这艘名叫阿尔戈号的豪华游轮。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崔莉恩很顺利地确定了好几个大肥羊的珠宝收藏地点及密码,只等船靠岸前,就会全部取走。
你说为什么不现在就拿走?
不不不,现在可是在海上,一旦被失主发现东西丢失,你让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
眼看游轮明天就要到达南美一座旅游城市,正是收获离开的时刻。
崔莉恩犯了一个错。
她不该太贪心,想拿走由船长保管的一颗珍贵宝石。
被船长当场人赃并获,关在了储藏室。
好在这里物资丰富,倒也没受什么罪。
更幸运的是,到半夜,崔莉恩竟然惊奇地发现:
船,停电了;
电子锁舱门,失灵了;
她,自由了。
就在她以为得以逃出升天的时候,一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雇佣兵小队抓住了她。
他们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更是拿着武器,一见到她就逼问穿上发生了什么,人都到哪里去了!
见鬼!
老娘刚从储藏室逃出来,怎么知道别人的情况?
不得已,只好带着这几个雇佣兵去找船长和那个道貌岸然的游轮设计者西蒙·坎顿。
结果,嘿嘿,两拨人一见面就干上了。
雇佣兵死了一个黑人光头,而船长那边。
崔莉恩压根就没看,趁乱赶紧跑路了。
本想坐电梯到一楼,找个没人的房间躲起来等船靠岸,可是由于电梯故障,直接被送到了最底层。
最过分的,是在这里,她居然又被抓了。
虽然抓住她的这些人说,和那些雇佣兵不是一伙的,但是,你们当老娘眼瞎?
你们的枪都是一样的!
更令崔莉恩生气的,是刚见面,她的老底就被人掀了底朝天,只听见那个痞帅痞帅的年轻人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背诵着她的履历:
“崔莉恩,枫叶国人,曾六次被捕,五次定罪,被四个国家通缉……”
“够了!”崔莉恩忍不住终于出声制止了对方的爆料,自暴自弃地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所知道的也很有限。”
“崔莉恩女士,请把你今晚的经历给我们讲一遍。放心,我们不是警察,也不会把你交给国际刑警,在离开这艘船前,我们会放你离开。”
哼,信你才怪,金毛保镖!
崔莉恩不屑地想。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她今晚的经过全部详细讲述了一遍。
同时,她也在悄悄打量对面的这些人。
嗯。他们应该是两拨,不是三拨。
光头和扛着东西的应该是一起的,他们的衣服上都有海洋环保的标志;
抓住自己的这脸上带着贱笑的金毛和那个穿着西装的年轻帅哥应该是一伙的,并且以那个年轻人为主,金毛似乎是保镖;
剩下的,两个浑身脏兮兮,穿着工作服的应该是一伙的,就是不知道是干嘛的。
如果伯恩能听到崔莉恩的心声,那他一定会对这个和布莱恩前妻长得很像的年轻女飞贼竖起大拇指。
因为她猜的全对。
真不愧是纵横欧美两洲的女飞贼,眼力就是好。
从女飞贼口中得知,雇佣兵小队还剩下三人,人质还有至少两人,是船长和设计师西蒙。
或许只有找到这两人,才能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几人打算分批乘坐电梯上楼,以免被一锅端。
伯恩是和马克、乔伊、崔莉恩第二批上去的。
刚打开舱门,乔伊就惊叫道:
“哦噢,这里是发生了战争了吗?”
因为这间船长室里,弹孔密布,本应该保护最好的仪器仪表,都被打了个稀巴烂。
“这船,还能开吗?”崔莉恩瞪大了眼睛,她还想着靠岸后赶紧逃跑呢。
“不行,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这船的动力系统被破坏掉了,没法再走了,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是人为故意损坏的,而不是被枪和子弹打坏的。”
费尼根的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包括被罗布和布莱斯按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
别人没注意到,但是伯恩却一早就发现了这三人,和马克弟弟的打扮装备一模一样。
看来,马克的弟弟,就是加入到了这支雇佣兵小队。
“这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动力系统会被人破坏?”
这是萦绕在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第一问题我想我可以试着回答,我是这艘船的设计师西蒙·坎顿”
说话的人大概四五十岁年纪,穿着白色西服,领结松松垮垮,金丝眼镜歪着也没扶,看起来是受惊不小,但口齿伶俐,显然脑子还算清醒。
“我想我们遇到的是一头奥特瓦,这是一种古奥托利亚物种,形体像章鱼,有触手,有智慧,平时生活在4000英尺的海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海面遇到它。”
说到这,西蒙转头看向一旁穿着船长服的头发花白男人,问道:“船长,你还记得今晚船体发生的那次剧烈晃动吗?”
头发花白男人点点头。
西蒙继续道:“我想,我们就是撞上了这东西,所以船舱才开始漏水,停电、失去动力……”
“等等,”费尼根打断他道:
“我检查过了,动力装置的开关有特殊保护,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开保护关闭。
并且,船上的两套通讯设备都坏了,不是普通的损坏,而是由于操控系统过载导致核心模块烧毁,再也无法修复的那种。
这就意味着,这艘船如果在海上失事,将没人能发现也没人来救援。”
费尼根转头看向西蒙和船长,讥笑道:“二位,能解释一下,这是你们两人谁干的吗?”
所有人都看过去,包括被按在地上的三个雇佣兵。
“不是我,我没有这个权限!”
船长首先挥舞双手否定道,随即,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扑到西蒙跟前揪住对方的领子,大吼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你的船呀!”
西蒙也不再装了,一把推开老迈的船长,同样吼道:“你们都懂什么?”
“你们知道这船造价多少钱吗?”
“4亿8760万!”
“从造好的那天起,我就破产了!航行越多,我欠的钱也就越多,它不沉,我就得死!”
船长不可置信地看着西蒙,像是要重新认识这个他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喃喃道:
“你疯了吗,西蒙,你知道这船上有多少人吗?”
西蒙不屑一顾地一挥手,轻蔑道:“都是扶桑国的军国主义者,还有南亚的那些独裁者的家人,死不足惜。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启航地设在扶桑?”
听到这话,伯恩默默给这位心狠手辣的设计者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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