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和浑身大大小小的伤痛,让苏愿这次回瑞都的行程变得异常艰难,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
尽管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坚持了六七天,但最终还是无法抵御那令人头晕目眩、身体虚弱的感觉。
即使船上有专门照顾苏愿的婆子,她仍然发起了高烧。一行人不得不就近靠岸,并由一个身形壮硕的婆子背着苏愿去找大夫。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大夫给出了诊断:“正骨手法很好,这骨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位姑娘体质较弱,又有晕船的症状,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
听到至少还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恢复,平柏不禁有些忧心忡忡。向大夫询问了苏愿的身体情况,得知确切答案后,一行人决定就地休整。
幸运的是,苏愿在夜间成功退烧。然而,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仍感到十分疲倦。那些模糊不清的梦境如蛛丝般缠绕着她,让她的思绪有些混乱。
负责服侍她的婆子赶紧上前给苏愿喂水,看到她逐渐清醒过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太,厨房里已经备好了一些清粥。您待会儿还要喝药呢,我先去给您拿点粥过来,让您先填饱肚子吧。”婆子轻声说道。
“张嬷嬷,您可以直接叫我苏娘子,或者其他称呼也行。”苏愿眉头微皱,似是不喜这番称呼。
婆子察言观色,明白她不喜欢被叫太太,自然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好的,苏娘子。”婆子自然立刻改了口。
冯世子爷早就特意嘱咐过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优先考虑这位太太。仅仅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张嬷嬷怎么可能会愿意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和苏愿产生冲突呢?
在这群一同前行的人中,孟冬和冯启缘各自带领着一半的人数。不过,由于船只都是由冯启缘所提供的,所以孟冬派遣而来的那些人因为吃人嘴短的原因,彼此之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矛盾,算是相处得比较和谐。
苏愿突然间想起,之前她在写给孟凡笑的书信里提到过,自己已经启航准备返回瑞都了。但是因为停渡靠岸的原因,她又害怕耽误返程的时间从而让孟凡笑担心。
于是苏愿便拿起笔写了几封信出来,并将这些信全部交给了孟冬那边派过来的侍从,请他帮忙寄出去。
“麻烦你了。”苏愿此时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仿佛只要一阵轻微的风吹过来,就能将她直接吹倒在地似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把那封信件递给了侍从,并开口说道。
侍从小心翼翼地接过信笺,然后毫不犹豫地遵命离去,脚步匆匆如疾风,将信寄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约定好的日子终于来临。苏愿自觉身体好了很多,不愿再耽搁下去,就下令启航。她强打精神,重新踏上了返回瑞都的航程。
等到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后,苏愿这才发现有半个船舱都有货物堆叠着。
苏愿本想着应该是冯启缘的东西,但原来,这是冯启缘精心准备的这艘船只的,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本地特产,它们层层叠叠堆积如山,令人目不暇接。
“苏娘子,这些都是世子爷特意提前准备好的。他知道这次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您可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筹备这些礼物,所以就自作主张帮您准备好啦,方便您拿去送给亲朋好友们。”平柏满脸笑容地解释道。
然而,苏愿蹙了蹙眉,有些反应平淡。她那般的态度,使得平柏有些疑惑。
不过,还没等平柏来得及深思熟虑一番,苏愿就已经被严重的晕船症状折磨得苦不堪言。
她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软弱无力,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甚至连集中精神思考问题都变成了一种奢望。无奈之下,她只能紧紧闭上双眼,默默祈祷着这段痛苦难耐的航行之旅能够尽快结束。
……
“世子爷,那人算是救活了。”一名仆从恭恭敬敬地站在冯启缘身旁,小心翼翼地向正在沉思的冯启缘禀报着情况。
冯启缘此时正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但当他听到仆从的声音后,立刻回过神来,并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回应道:“嗯,好生照料着,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再出现任何意外。”
仆从听后,连忙躬身领命,表示一定会谨遵吩咐照办。
然而,仆从紧接着又面露难色地补充道:“可是,那人的嘴巴实在太硬了,无论我们怎样盘问,他始终不肯透露半句有用的信息。”
冯启缘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轻哼一声,然后随意地挥了挥手,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接着,他胸有成竹地吩咐道:“无妨,安排平安过去吧,他自然知道该如何。”
原来,冯启缘口中所提到的这个人,正是那天他们救下的那个险些被灭口的蒙面人。由于此人已被其背后的主家所抛弃,因此只要稍加引导和利用,冯启缘相信他肯定会乖乖开口。
一旦这个人开始吐露实情,那么他将成为最有力的反击武器,可以给那些企图对他们不利的人以沉重打击。想到这里,冯启缘的眼神中闪烁着果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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