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奶奶吓了一跳,她颤抖着手从叶沧海手上拿过碎相片,将它们一点一点地铺在茶几上,戴上老花镜准备进行拼凑。
“妈,您别费劲巴拉了,我晚上去照相馆,让师傅再洗几张。等他们回来,看是谁这么歹毒,我让他好看!”叶沧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沧海,算了,别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叶奶奶想息事宁人。
“妈,这怎么能算了呢,要是方琳干的,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两孩子干的,这还了得,年纪这么小就不学好。”叶沧海气愤难平。
”妈,我先上班去了。”说着,叶沧海就走了。
转眼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叶沧海将全家人叫在一起,严肃地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很恶劣的事件,我希望制造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恶劣事件?始作俑者?叶沧海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什么事?”方琳丈二和尚一一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这么说来,另有其人呐!”叶沧海扫视了叶知宛和叶知如一眼。
叶知如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也根本没听明白父亲说的什么。
叶知宛脸色煞白,两只手搓着衣角,很不自在。
叶沧海瞧在眼里,心里有了谱。“叶知宛!”他一声大喊,叶知宛哆嗦了一下,移动两只脚,瑟缩在方琳身后。
“怎么,你还想让你妈当挡箭牌呀?自己做的事,自己承当。”叶沧海板着脸,厉声说道。
“沧海,到底出什么事了?”方琳觉得事态严重,也不觉问出口。
“你的好女儿,昨晚干了一件不耻的事,你让她告诉你。”叶沧海冷笑。
“知宛,你干什么了?”方琳扭头去问女儿。
“不是我,不是我剪的。”叶知宛期期艾艾地说。
“不是你剪的,真的吗?”叶沧海向前一步,咄咄逼人。
“妈!”叶知宛一把抓住方琳的手,眼泪溢出眼眶,对着方琳说:“我只是气不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我们家才会不和谐的。”
“她?”方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干什么了?”
“我-我就剪了她的照片。”叶知宛抽泣起来。
“什么?知宛,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好歹她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呀。”方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不,我不要这样的姐姐。”叶知宛哭喊着。
叶知如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姐姐哭,他也跟着哭起来。
“叶知宛!还有的照片呢?你放在哪儿了?”叶沧海脸色铁青地问。
“在-在书包里。”叶知宛声如蚊子似的。
“大声点,我没听见。”叶沧海又装作不听见。
“在书包里。”叶知宛这下提高了音量。
“去拿来!”叶沧海继续厉声喝道。
叶知宛哆哆嗦嗦地去自己房间,拿了一个崭新的书包出来。
“你把照片全部找出来。”叶沧海吩咐道。
叶知宛将书包里的照片翻出来,赌气似的扔在了茶几上。
“你翅膀硬了不是,还敢摔东西了。”叶沧海拧着眉,怒视着叶知宛,看到茶几上的照片,凡是有李美好的照片,都被叶知宛用剪刀从照片中剪掉了,留下一个空洞。
“啪”地一声,叶沧海满脸寒意,伸手就打了叶知宛一记耳光。
“沧海,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打人呢?”方琳吃惊地张大了眼,大声喝道。
“哇哇”地一声,叶知宛脸色发白,大声哭泣了起来,长这么大,这还是有记忆以来,父亲第一次动手打她。平时连训斥都很少,今天竟然为了那个李美好,还出手打了自己。她抚摸着发烫的脸颊,委屈得不行,放声大哭。
“你还有脸哭!都读高中的人了,是非不分,竟然做出如此狠心的事情,我这一巴掌打少了,恨不得再来几下才好。”叶沧海愤愤地说着。
叶知如见到照片被姐姐剪得不成样子,心里也不赞同姐姐的做法,他止住了哭声,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狐疑地望着叶知宛,她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剪掉漂亮姐姐呢?
“好了,沧海,适可而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了吧。”叶奶奶半天没吱声,坐在沙发上伤心,这时劝导儿子。
“妈,她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下去不行,品德是很重要的。”叶沧海回应母亲。
“沧海,妈说得对,算了吧,明天还要上学呢?”方琳觉得叶沧海小题大做了。
“不行,今天她非得道歉不可,要不,写份检讨也行。”叶沧海坚持己见。
“知宛,不是妈不帮你,今天确实是你做过分了,你就写份检讨吧。”方琳开导女儿。
见父母执意要自己写检讨,叶知宛止住了哭声,她不甘心地点点头,冲进房间写检讨去了。
“妈,您别难过,我让师傅多洗了相片,明儿就有看的了。”叶沧海安慰叶奶奶道。
第二天,叶沧海去照相馆拿了几张照片,想到上次刘成才想要看看李美好的照片,他心里一动,又有了主意。
星期六晚上,“喂,刘成才,你不是说要见见李美好吗?我前几天和她照了几张相片,现在洗出来了,你今晚有空吗?叫上陆芳芳和陈利平、陈平和代芬芳,大家聚一聚。”
“真的?那好,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刘成才兴高采烈地应允了。
“还是在老地方呀。”叶沧海叮嘱了他一下。
“诶,刘成才,你先别告诉代芬芳,李美好的事。”叶沧海不放心,又叮嘱了一下。
晚上八点,当年上山下乡的六个年轻人又聚在了一起,不,不再是年轻人,他们已经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了。
“要是婉如还在就好了,咱们七个独独缺了她一个人,老天爷,怎么不保佑这么好的女孩子呢。我好想念她哟。”陆芳菲惋惜道。
“诶,你们还别说,叶沧海上次去小湾村,碰到了一个和婉如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刘成才扔出了一颗炸弹。
“真的吗?你该不会是杜撰的吧。”陆芳芳有点不可置信。
“沧海,拿出来,让他们开开眼界。”刘成才吩咐叶沧海。
叶沧海将照片拍在桌子上,代芬芳一马当先,她一把抓过照片,仔细瞧着。
旁边的陈平,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代芬芳手中李美好的照片,渐渐的湿润了眼眶。
“这简直就是顾婉如的翻版。造物主太神奇了!”陆芳芳称赞道。
“她怎么可能怀孕呢?不是说曹万喜没得逞吗?我还在他看电影回来的路上,用麻袋套了他的脑袋,拳打脚踢了他。”陈平诧异极了。
“什么?打曹万喜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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