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脸色铁青,义正辞严地厉声说道。
“阿河,你凶什么,我还是个病人呢。”王沁沁见江河动了怒,忙偃旗息鼓,装可怜,低声啜泣起来。
“小江,小王,你们俩好好说,干嘛弄得跟仇人似的。”老大爷当起了和事佬,出来劝说道。
“哎,现在的姑娘呀,胆子太大了,一点也不知道害臊,啥话都敢说。”大妈目睹了全部过程,不由吐槽道。
“那可不,现在改革开放了,兴什么自由恋爱,青年男女在大街上就可以抱着啃,没结婚就可以睡在一起,哪像我们那个年代,成亲的晚上才看到自己的对象长什么样。”老大爷附和着,不胜唏嘘。
“大爷,您说的只是及个别的,大多数的年轻人还是很注意分寸的,我和我老婆是自由恋爱,但从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有伤大雅的行为,我老婆结婚后才让我碰她。”说到这里,江河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片红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找了个好老婆。
“还有这样的女娃娃,我可真没想到,现在好多未婚先孕的,她们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反而引以为荣。”大爷有点诧异,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小江,你可是捡到宝啰。”
“啥宝,我看是蠢宝,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我们女孩还要像旧社会那样守着什么三贞五烈吗?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当然要敢爱敢恨,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王沁沁听不下去了,她涨红着脸,奋力反驳。
“呵呵,王沁沁,你算什么新时代的女性,自己有了未婚夫,还觊觎着别人的丈夫,你这是不道德。”江河变了脸色,数落着她。
“我咋不道德了,我不喜欢他,我又没和他结婚,随时都可以分手,我要追求我自己爱的人,这没有错吧。”王沁沁依然不承认自己有错。
“你追求你爱的人没错,可问题是这个人不爱你,他已经有了真心喜欢的人,而且还结婚了,你再去破坏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当可耻的第三者,难道没错吗?”江河见王沁沁固执己见,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手握成拳头,恨不得上去擂她几拳头。
“王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有了未婚夫,可你又不爱他,那你当时就不该和他订婚呀,还插足别人的家庭,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一直没说话的大妈实在忍不住了,她批评王沁沁的行为。
“你是哪根葱啊,我都不认识你,要你多什么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王沁沁听了江河的话,心里正不痛快,无处发泄,大妈又来数落她,撞枪口上了,给怼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你-你,你目无尊长,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回学校了,你好自为之吧。”江河气极,拂袖而去。
“诶,你别走哇,阿河,阿河!”王沁沁大声喊着,可江河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留下王沁沁躺在病床上干瞪眼。
江河走出医院的大门,这才放松了心情,看到路边有颗卵石,他用脚踢着它慢慢前行,一位骑着三轮车的大爷叫着:“烤红薯,卖烤红薯!”从他身旁驶过,他心里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钱都替王沁沁交了药费,所剩无几,明天的早餐钱不知够不够。王沁沁也不知明天还钱他不,心里烦躁着,脚下对着卵石用力一踢。
“哎哟!”对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呼痛声。
“糟了,肯定是刚才的力气大了,卵石伤到人了”,江河心里暗忖。
他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就向对面来的女子道歉。
“咦,江河!怎么是你?”那名女子身穿一件天蓝色的西服夹衣,下面套一条天蓝色的短裙,像是某个单位的职业装,看清面前的男人,她惊喜地叫道。
“刘丽丽!”在这yue城,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江河诧异地望过去,他也认出了刘丽丽,毕竟不久前才见过面,“你怎么在这儿?”
“我表哥在这条街上开了个酒店,我妈听说店里招服务员,就把我塞进来了。”刘丽丽望着江河,眼里的兴奋掩饰不住。
“你没事吧?刚才的石子踢到你了吗?”江河看到刘丽丽热情的目光,赶忙岔开话题。
“没事,碰到了我的膝盖而已,倒是你,怎么在这儿,是你们家谁住院了吗?”刘丽丽看到这儿离医院不远,猜测道。
“没有,哦,有,是王沁沁,她和我一起在培训学校学技术员,今天晚上她病得晕倒了,我就把她送医院来了。”江河连忙解释。
“王沁沁?晕倒了?”刘丽丽眨着大眼,困惑地说:“王沁沁和你一起学技术员呀?”
“是呀,她是大湾村加工厂的,我是小湾村加工厂的,我们俩都在一个班上学习。”江河详细地说明。
“不对,王沁沁今天晚上是在我们酒店吃的饭呀,这才一个多小时,怎么就晕倒了?”刘丽丽努力回忆起酒店里的王沁沁来。
“啊?你没看错吧?”江河错愕道。
“开始我还不太确定,有点怀疑,你一说,我就确定了,就是她,她和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男人一起在我们酒店用的餐,俩人关系暧昧,王沁沁还给那男人喂汤、擦汗呢。”刘丽丽涨红着脸,鄙夷地说道。
“瘦高个戴眼镜的男人?”江河嘴里小声嘟囔着:“田经理吗?”他想到李美好跟他说的田书文来。
“诶,对,我从旁边经过时,是听到她喊什么经理,声音嗲嗲地,肉麻死了。”刘丽丽一脸不屑。
“这么说,王沁沁没在食堂打饭。”江河仔细地分析道:“我是挺纳闷的,王沁沁转性了,今天不抢着给我打饭了,原来是约会去了。”
“她?肯定是和那男人去开房了,我还听见那男人说,快点吃,时间太紧了,我还得回去交差呢。”刘丽丽一副看不起王沁沁的样子。
“也不尽然吧,怕是有别的事,王沁沁以前是搞推销的,说不定他们在谈工作呢。”江河不想朝污秽的方面想。
“哼,谈工作?哄鬼呢,你没瞧见那男人一副猥琐相,恨不得吃了王沁沁的样子。”刘丽丽鄙夷地说。
“你们当服务员的,还能偷听顾客的隐私呀?”江河有点诧异。
“哪有?只不过我觉得那个女的好像是我们那一届的同学罢了,关注度多了一些。”刘丽丽瞥了江河一眼,自我解嘲道。
“可是,王沁沁既然吃饭时都好好的,为什么过了不到一小时,就晕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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