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自己爱慕虚荣,掉钱眼里了呢,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了。
且不提王沁沁在病房里痛哭流涕,后悔万分了。
顾家别墅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
省城的天气阴沉沉的,十分寒冷,天空中不时飘落一两片雪花,让人感到孤独和寂寞,但同时也让人更加珍惜温暖和亲情。
院子里的海桐树依旧郁郁葱葱,只是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曾经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树,被北风摧残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站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午后的一楼大厅里,顾绍清和林若瑶被几个青春正茂的少男少女簇拥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那几个少男少女正是他们的孙子和孙女们。
茶几上摆满了零食和水果,顾亦阳剥了一个桔子,正欲递给奶奶,没想到从背后伸过来一只纤细的手,将他手里的桔子夺走了,他来还不及回头去看,就听见身后传来夜莺般的声音:“大哥,谢谢你给我剥的桔子。咯咯咯”说完,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原来是调皮的小妹顾亦竹,她身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衣服上装饰着白色的雪花图案,既保暖又显得俏皮可爱。她的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毛皮靴,看起来活力四射。
顾亦阳笑着回答:“能为小妹效劳,是大哥的福气。”他又拿起一个桔子剥了起来。
顾绍清和林若瑶微笑着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真好,家和万事兴。
这次顾亦阳提防着其他人来抢,将桔子稳稳地抓在手里,剥完桔子,他掰开一瓣塞到林若瑶嘴里。
林若瑶一怔,没想到孙子是为她剥的桔子,她心里暖暖的。
“爷爷,您也来一瓣。”顾亦阳又递给顾绍清一瓣桔子。
顾绍清接过桔子,笑着说:“亦阳,我和你奶奶不能多吃桔子,这东西上火。”
“嗯,我知道了,这就给你们削苹果。”顾亦阳听了,连忙将手里的桔子放下,准备削苹果。
“大哥,我来吧,我也来露一手,孝敬一下爷爷和奶奶。”顾亦梅扎着一束马尾,身穿粉色棉袄,一副青春美少女的模样。
她伸出纤纤玉手,左手拿了一个苹果,右手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起苹果来。也许是长期削苹果,她削的苹果皮一圈圈没断裂,十分好看。
“哇,大姐削的苹果真好看,皮都没掉。”顾亦竹惊叹道,大伙儿也都看了过来。
客厅里热闹非凡,厨房里更加热火朝天,顾家三妯娌中,祝可欣在包饺子,赵瑜在煮鸭子,而陈丽雅则在摆拼盘。
餐桌上大大小小的盘子、碟子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地上爬的,应有尽有。
唯独顾家的三个顶梁柱不见踪影,难道他们都在房间里等着吃现成的吗?
那就错怪他们了,今天是除夕,顾氏珠宝店生意火爆,他们三兄弟是忙都忙不过来呀。
好不容易把一大桌饭菜做好,已到了晚饭时分,顾沐云带着两个弟弟终于在老婆打了八个电话后,赶到了别墅。
顾亦阳在院子里放起了鞭炮,顾家的团年饭正式开始。
一张大圆桌,坐在正北方上首位置的,是顾家的元老顾绍清和林若瑶,然后依次挨着顾绍清坐的是顾沐云夫妇,顾沐雨夫妇,挨着林若瑶的是顾沐风夫妇,再就是六个孩子团团坐了。
觥筹交错中,大家都喝了一点酒,只不过男人喝的是白酒,女人们喝的是红葡萄酒,孩子们喝的是汽水。
顾绍清也趁兴喝了一点白酒,林若瑶什么也没喝,只做了做样子,红酒被她倒了一半在地毯上。
这顿饭吃了很久,由今天生意的火爆谈到李美好的归来,顾家三兄弟说到兴奋处,竟然划起拳来,什么“哥俩好哇、六六六哇……”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顾家兄弟,也有如此粗犷的时候。
到了晚上八点,三兄弟还没收场,几个孩子早已放下筷子,牵着爷爷、奶奶的手坐到沙发上看春节晚会去了。
屋子里嘈杂声一片,祝可欣冷眼看了看顾家三兄弟,舌头都打卷了,还在叫喊着:“两魁首哇,六六六哇”,再看赵瑜和陈丽雅,她们也喝多了,脸蛋绯红,正痴痴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傻笑。
祝可欣站起身来,趁着客厅里的祖孙两代人被郭兰英演唱的《我的祖国》吸引了过去,她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二楼静悄悄地,只有楼下时不时传来的声音,祝可欣扫视了客厅一眼,然后疾步朝公公、婆婆的卧室而去。
在卧室门前,她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闪身进了卧房。
顾绍清跟着孩子们起哄,随着郭兰英老师的“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唱出,大家一起高声唱起了这首久唱不衰的经典歌曲。
一典还没唱罢,顾绍清到底上了年纪,喝了点酒,现在尿急了,他站起身来,准备去卫生间小解,朝厨房里望了望,看到两个儿媳在里面,自己不好意思过去。
于是,他转过身子朝二楼走去,喝了点酒,脚步有些踉跄,他慢慢地扶着栏杆爬上了二楼。
林若瑶也随孩子们唱得起劲,一曲唱罢,一扭头,却不见了老头子,心里一惊,随即又放下了心,猜测着顾绍清是上厕所去了,可一个节目又要结束了,还不见他回来,心里担心他喝了酒怕他摔着,于是,她也站了起来,准备去看看。
厨房里,顾家三兄弟猜拳猜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几人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剩下赵瑜和陈丽雅有气无力地收拾着桌子。
“大-大嫂,”陈丽雅吐词不清地叫唤着:“二-二嫂去哪儿了?也不来帮忙收拾-收拾。”
“没-看到她,不知躲-躲哪里去了。”赵瑜也舌头打卷,说道:“她呀,自-自命清高,比-我们高人一等,不-不屑与我们一起做-做事。”
“咳,她-她还瞧不起我-我们,我们还-还瞧不起她呢?小里小气的。”陈丽雅嗤笑道。
就在这时,只一听“咚”地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下来的声音,把两人的酒给吓醒了。
“爷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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