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的通讯器滴滴作响。
他打开一看,上面是指挥官的讯息。
【指挥官:实验室的伤员在哪里?】
【副官:仁爱疗养院】
本来最好的是军区第一医院,不过实验室那边的人不知道是忌惮还是怎样,死活都不愿意去。
他把仁爱疗养院的地址发送给了指挥官。
别墅内。
夏眠正在安抚机械龙和里昂。
本来算的上温顺的大豹子,喉咙里面发出低低的威慑吼声,似乎感觉在领地内受到了威胁。
夏眠本来就对怎么安抚小龙头疼了,这下又多了一个,他简直要焦头烂额了。
早知道不把哥哥的幻想种领回家了。
夏眠心想。
他先是阻止里昂,“里昂,你先别过来,你们两个离远点。”
再是返身安抚看起来僵直、用尾巴圈住他,看起来想要发动攻击的机械龙。
他亲亲小龙的额头,“你还是我最爱的好宝宝,这是哥哥家里的幻想种,过来借住几天好不好?”
机械龙似乎好了点,瞳孔里面的红色慢慢消失,歪头在他的脖颈中蹭蹭。
夏眠又回头安抚豹子,“你们不可以打架哦,要不然哪个受伤了我都会心疼的!”
好不容易哄好了两个幻想种。
夏眠累的倒在地毯上,头枕着黑豹,腹部趴着机械小龙。
他的视线对着楼梯口的方向。
一把顶端略微尖锐的长柄雨伞和军靴映入眼帘,随后出现的是指挥官略长的黑色大衣尾端。
他似乎换了一件,这件衣服的材质看起来即使有水珠或者什么别的液体溅落上去,也会乖顺的垂落下来。
不至于浸湿弄脏他的里层衣物。
夏眠眨眨眼,坐起身,“你要出门吗?”他看着已经站在身前的指挥官。
陆烬的神情仍然是平静的,仿佛只是出门去散步。
“嗯。”他说,“小龙可以借用一会儿吗?”
夏眠,“啊!”
“那我得问问他的主人。”
他一时想不通陆烬借走小龙要做什么,指挥官看起来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夏眠啪啪跟LU先生发消息。
他一抬头,看见指挥官也在看着通讯器,手指微动。
“滴滴”手环传来的动静吸引了夏眠的注意力,他低头一看,LU先生那边已经给了回复。
夏眠有些奇怪,幻想种都可以随随便便借给别人的吗。
他把小龙抬手举起,放在了指挥官肩膀上,“早点回来哦。”他小声说。
陆烬看了他一会,“会的,等我。”
于是夏眠就看着指挥官出门去了。
很意外的,小龙看了他一眼,就很乖顺的跟着指挥官走了。
夏眠抱着黑豹,摸着他柔软的肚腹,喃喃,“为什么感觉心慌慌的。”
还有……那把伞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看起来有些特别,像是手工制作,伞柄看着很重,像是用某种金属,伞骨也是。
伞面却像是用某种很厚实的油纸,伞心用无数道黑色或和灰色的丝线交缠。
看起来神秘冷淡而且复古。
这个东西见过不可能会忘掉,夏眠脑海中有模模糊糊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外面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他抱着豹子抬头看。
下雨了。
.
陆烬撑开手里的伞,打了一辆悬浮快车。
车速不快,半个小时后,偌大的仁爱疗养院的牌子在雨雾中闪烁着雾蒙蒙的红光。
陆烬蹙眉,“别睡了。”
肩上的暴君抬起了头。
它从陆烬手腕融了进去。
陆烬下车,却没有再打开雨伞,风大、雨大、伞可能会坏。
仁爱疗养院附近的绿化非常好,树木高耸,绿荫环绕。
陆烬左手握紧了雨伞,后背骨骼颤动,渐渐的,两扇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的翅膀从他身后冒出来,刺破了衣服,翅根处带出了一点血液。
“啧。”
“麻烦。”
接着翅膀扇动,冷厉的由尖刺组成的翅膀被雨水打湿,反射出寒光。
陆烬落在了疗养院的大门前。
这个疗养院住着的几乎都是像实验室里面那类‘特殊人才’的病患。
在外面住着会被弄死。
陆烬面无表情,跟玻璃门上的自己对视。
随后粗壮的尾巴浮现,坚硬结实的金属随意甩动,连子弹也难以撼动的特殊玻璃碎成了一片片。
伴随着警报和尖叫声,陆烬走进了疗养院的大门。
他视线里蒙着一层红色,从前台得知了实验室研究员所在的房间。
陆烬像个无感情机质的破坏机器,又似乎只是尾巴很痒,随意甩动,墙壁和坚硬的玻璃以及罪恶的不知道输送什么血液的仪器就四分五裂,发出滴滴的警报音,彻底报废。
101室内。
一个面颊凹陷苍老的研究员似乎正在陷入沉睡,他的半边身体是焦黑的,仪器正往他的身体上灌注什么黑红色的东西。
“砰——”的一声。
老研究员被一阵剧烈的声响吵醒了。
他看向门外。
震骇的睁大眼,随即又传来一阵兴奋。
精神同调,精神同调!!
这人当年无论如何折磨都不愿意展露的精神同调终于又出现了。
他的口中带着呼吸机,嘴唇略微蠕动着,喷出来的热气将呼吸机的透明罩子氤氲成白色。
仔细一听他说的是……
——“助理,快把我的小型切割机拿过来!快点!!!”
他的精神因为长时间的剧烈疼痛已经变得有些不好,或者说本来就是由百分之一的人性,百分之九十九的癫狂组成。
陆烬抽出雨伞,尖锐的顶端对着他的脚踝。
目光冰冷涩然,“我的记忆,还给我。”
那人还是看着陆烬,一副狂热的神情。
伞柄下陷,再拉出来的时候脚踝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黑色的坑,坑里面冒出了肮脏的血液。
“啊——”
终于感觉到痛,那人想要蜷缩着,却被伞骨按住抵住了另一条腿。
“我的记忆,还给我。”
老研究院员只会弓着背颤抖,像是一只肮脏又可怜的虾子,嘴里只会喃喃,“我的切割机,我的切割机,给我……我要切了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