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是他听错了,或者陆烬是刚好和那位暴君一起过来的吗?
可是他听到了休斯伯爵的称呼——指挥官大人。
所以!
夏眠睁大眼睛,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结论,他的敏感脆弱、温柔的伴侣,他的童养媳……竟然是传说中残暴凶恶的‘暴君’吗?
哈?
夏眠眼睫抖了抖,脑海中还残留刚才陆烬的身形。
红色的衣服……陆烬好像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明艳的颜色。
以至于他现在脑子里面残留的还是那个画面,而不是……被隐瞒的生气。
他应该生气吗?
不过陆烬主动过来并且告诉他,不是预料到了他会发现吗?
所以这是陆烬主动想要告诉他的事实。
他的枕边伴侣,是人人都畏惧的暴君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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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突然关灯了。”
“应该是到了舞会开始的时间了,呼,我们快去更衣室换衣服吧。老天,幸好灯光暗下来了,我不敢看……那位的那张脸。”
“咳咳,话说,他冷脸扫过来的时候确实特别吓人,不过悄悄说,他穿那种颜色可真够惊艳的。”
“哇,你这家伙,为了美色连命都不要了啊,他你也敢觊觎?不怕被拔了四肢做成人彘啊……”
“也没那么夸张吧……他又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魔鬼,而且我只是欣赏一下你懂吗?让我凑上去再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呵呵,最好不要,实验室最近的事情我觉得你也听说了……”
“嘘,别在公共场合提这些!”
夏眠听到他们的议论,眨眨眼,觉得他们是不是对他的伴侣有什么误解?
被他们形容的,好像陆烬是什么吓人的魔鬼,谣言就是这样传来的?
他打开手环,犹豫了一下。
旁边的伯爵沉吟,“所以这家伙突然出现在这里是疯了?”
夏眠默默道,“哥哥,指挥官竟然是那个暴君吗?”
这次换成伯爵惊讶了,“眠眠你不知道?”
【“第一指挥官,陆烬……”】
夏眠回忆着刚见面时候伯爵的介绍,默默摇头,“不知道耶。”哥哥只说了叫陆烬,刚从混乱区出来的小穷魅魔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
伯爵,“……”
“我就说你当时胆子怎么那么大!”他记得当时夏眠不仅没害怕,还表现的稍微有点好奇,要不是当时头痛他一准得啧啧称奇。
他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管别人对他的看法是什么,他还是他。”
夏眠说,“嗯,我知道的。”
不过将暴君的那些事迹和陆烬联系起来……夏眠有种模模糊糊找到了伴侣另外一块灵魂拼图的感觉。
所以果然指挥官的脆弱敏感是有原因的吧,大家都害怕他、畏惧他,不跟他交朋友。
其实指挥官连晚上自己一个人睡觉都害怕。
他以后要多多对他好一点,指挥官明明那么可怜(ㄒoㄒ)~~
伯爵,“走吧,我们现在去更衣吧。”他觉得陆烬不会直接过来跟他们攀谈,要不然就直接和眠眠一起过来宴会了,现在暴露他们的关系,会让很多人把目光投放到眠眠身上。
不是什么好事。
夏眠应声,敲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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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面色淡淡,眸光扫过了一处,接过了修斯伯爵递过来的酒杯,“没事,我随便过来看看。”
“不用特意招待。”
“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陆烬把东西递了过去。
修斯伯爵简直受宠若惊,这这这,他们之前并没有什么私交啊,这位陆烬指挥官为什么突然过来对他展现了好意。
搞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最近犯了事。
难道是结婚十八次引了陆烬不满?
-_-!
吓人啊,就是说。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今天简直太有面子了,竟然能让陆烬亲自过来祝贺他,修斯喜滋滋的接过来,“谢谢。”
接着他打量了一下陆烬的衣着,“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穿着,还真是不太习惯。”
“不过,确实很美观啊。”帅的不行了,搞得他也想弄个同款的长袍过来穿了。
陆烬没回应,点开了手环。
上面弹出了消息。
【眠眠:我先去换衣间了(*_*)】
他心下微松,勾唇。
弄得修斯还以为自己拍的马屁起作用了,很少见到陆烬的心情这么好。
却听见陆烬低声询问,“换衣间在哪?”
修斯,“哦,我带你过去,不过你这衣服现在就去换掉吗?刚穿过来没怎么被看到呢,多可惜。”
陆烬语气淡淡,“是可惜。”
所以要找到人去看看。
修斯尬住,他没想到陆烬这个人还真是怪不谦虚的。
陆烬,“不用陪同了,帮我指一下方向。”
修斯指了指一栋建筑,看着陆烬脚步很稳的向那边走去。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走路有点急。
他嘟囔,“真是的,怎么有种之前我急着和赛文幽会那时差不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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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更衣室,不过各位贵族们自然不可能那么凑合,这是单独的一栋建筑,里面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房间,设施齐全,堪比豪华酒店。
临时有客人想要在这里住下也是合适的。
伯爵,“眠眠,你就在我隔壁房间吧。”
伯爵觉得其实两个人一间房没什么,不过陆烬知道了他可能会被打死。
-_-!
夏眠应声,推开门进去。
长袍脱下并不复杂,不过有两层和杂七杂八的束带,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夏眠低头,看了看手环,没有收到回复。
他把腰间的系带解下,墨绿色比长袍颜色偏深的腰带坠落在地上。
接着是外袍。
淡青色的衣袍眷恋一般,依依不舍的划过夏眠的脊背,堆落在地面上,层层叠叠。
最后是雪白的带着云锦暗纹的里袍。
夏眠脊背雪白,中间有一道深深的凹痕,纤细的腰身弧度优美,腰身两侧有浅浅的小窝。
夜晚的温度微凉,夏眠瑟缩了一下。
刚想弯腰去拿床边的衣服。
身后传来轻轻的“咔嚓——”声,像是门的卡扣合拢的声音。
他的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回头。
微凉的布料触碰贴合到他的背脊,腰间被温热有力的手臂禁锢。
“怎么不锁门?”身后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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