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浑身的杀意,阴沉的道。
“你们敢动她试一试,我杀你全家。”
可她已经出手,并且动作凌厉迅疾。
几乎是一瞬间,令人没有丝毫防备。
眼见着他手中的匕首已经落在她手中,带过挟持她帮派老大的喉颈。
那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颈间,在飞扬的鲜血中倒地身亡。
少女柔顺的乌发与天青色的发带因这一绝杀擦过近身而来陈皮的脸侧,还带着细腻柔软的香气,沁人心脾。
俩人眼光流转之间,陈皮与她擦身而过时顺手解决了明显还有话要说的军师。
她清冷的表情绝烈的动作,令他心神迷惑一瞬。
原来,她真的很厉害。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就是个骗子。
只要手中握着九爪钩,他的心就不会因其它事物动摇。
而江南念唇角抿起,笑容狡黠,却已经带着杀意凛凛的折扇折反到他面门。
她这一折扇,似暮雪清峭,玉尘飞散,并不凌厉,至柔至刚。
少女的面庞依然不胜娇美,分明没有流露出半点杀意,笑意盈盈,手中折扇,却又直指他的眉心。
像是要试探他会不会向她动手一样的淘气。
“…小橘子,低头。”
她笑意温软,低唤一声,像是顺口招来一只乖顺的宠物。
只是这在她手下匍匐乖顺的宠物,在面对别人时却亮出可以瞬间咬断人喉颈的锐利獠牙。
他的武器就是他的獠牙,他带着一脸的倔强委屈低头。
江南念的折扇翻飞之间顺手挡住了他身后射过来的子弹。
“小橘子,真没有意思,怎么这么相信我呢。”
见陈皮这样乖巧听话,女子眼眸一敛。
杀人如随手摘花,而她身上却没有任何杀意和煞气。
似少女天青色的发带温柔拂过他的脸颊,又像是能在猝然间抵挡住的子弹反射回去毫不留情穿透开枪偷袭人的胸膛。
他不由手心按在胸口,胸腔之中是他的心脏正在疯狂跳动。
这下,他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
他找不到任何不对她动心的理由。
他喜欢月亮,他想要清冷的月亮一直照拂着他。
“你不是不理我吗?也不需要我跟着你吗?过来做什么?”
陈皮小狗低垂阴沉着眼,恶狠狠死死瞧着她,粗声粗气道。
“怎么,你还生气了不成。”
“…”
“…没有。”
她问就是没有,多少气也在她出现的那刻就已经消了。
要是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受伤了怎么办呢?
他受点伤就算了,留疤就留了,他是个男人也无所谓。
她爱美又娇气,万一留疤了不得难受死。
远处的男孩听话的躲在草丛中不知所措,抱着她的手提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
“陈皮,按照名单都杀了吧。一人一百蚊,这笔钱我出了。”
女子笑意吟吟间,轻描淡写间就决定了居多恶人的命运。
看着女子扔过来一本泛黄的记录本,陈皮额间跳了跳。
见陈皮不动,女子挑眉望向他。
“怎么,这一大笔生意你不接?”
陈皮阴沉狠戾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神更是不自在地游移到一边。
随后,只清了清嗓,板着脸沉肃道。
“这个,我不识字。看不懂,怎么杀。”
“…”
好吧,是她大意了。
书中也是一笔带过他的命运,根本也没有写他不识字呀。
“你花钱找个人帮你,我想码头上多的是想要这帮水匪的仇人。”
此话确实不假,等陈皮带着一身的血迹来到街头。
在那小男孩的诉说下,街头写信为生的据说是落魄秀才的老先生主动免费给他念上边的名字。
念过之后,还整袖便拜。
还奉上一碗最便宜的浊酒,“我女儿也死于那帮水匪之手,今有陈先生为民除害。大义呀,值老朽一拜…”
陈皮脸皮有些发热,接过酒水一饮而尽。
一边走一边叨,“这文绉绉的老东西说得是个啥,肉麻兮兮。”
晚饭时分,陈皮也屠尽了名单上的恶人。
江南念就留在码头附近,租了一条往长沙去的船。
还有那个全家就剩他幸存的春申,留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跑腿。
当然,也是陈皮防着她偷跑留下来的小弟。
“你往后怎么生活?”
“我也不知,家人都没了。就剩这条破船了,我还不会打鱼。”
“那便跟着姐姐走吧,留在这里你也未必活得下去。”
“好,那陈大哥呢?也能带着他一起走吗?”
春申不是那等没有义气之人,他也知道知恩要图报。
如果没有陈皮,他可能也会步家人的后尘一命呜呼。
“等他回来再说。”江南念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事情不在她预料以内,但在计划以内。
陈皮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跟着她走呢。
她要是留下自己走了,估计这疯狗也会顺着味儿自己追上来。
附近渔民为了感谢她出钱请陈皮屠杀水匪的义举。
纷纷掏钱,和在一起买了一些附近美味小食。
让春申带了回来,江南念也没有推辞。
不多时,陈皮踩着夕阳带着一身鲜血回来了。
没有上船,先去附近江滩清洗了一下。
换上了提前放置在春申家船上的衣服,她付钱给他买的那套衣服。
提着简单的包裹,才来到她包下的船上,盯着她。
“我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不要钱,你带我走吧。”
“陈皮,你确定要跟我走吗?我只需要一只听话的狗,你是吗?”
此时女子拿着茶盏徐徐刮着也不喝,浑身上下却被冷然包裹着。
倒让杀人如麻的陈皮冷不防心里一颤,顿时方才嚣张的气焰弱了几分。
“…”狗就狗吧,他认了。
“你说东我绝不会往西,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跟着你。”
“行呀,说过的话不要忘记。欺骗我,会有很重的惩罚哦。”
“我不会背叛欺骗你,永远都不会。”
“那走吧,我们找你师傅吃大户去。”
“…?”
她这话说得很清楚他也听的明白,可是放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我哪里来的师傅?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开始忽悠他了。
“我说有就有,你不相信,就跳下去,趁现在还来得及上岸。”
“我不要,那我师傅姓甚名谁?”
他就不信她瞎说的,还能说的清楚明白。
等春申去附近道观取回,小师傅帮忙刻好的家人牌位。
又把骨灰扬在长江里,家里剩下的那条破船也送给了帮忙的小师傅。
他便背着自己的几件衣服和家人的牌位踏上了他新的路程。
碎碎念:马上去长沙,开启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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