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有时候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止不住对她动心了?
她并不觉男女间的情情爱爱有何意义。
不过是图一时鱼水之欢,享一时虚妄之乐。
即便她真的哪一天爱上谁,这份感情也定然无法长久,反而会成为一种束缚。
因为,她本就是个喜新厌旧恣意妄为的人。
在她看来一夕之欢露水姻缘,算什么关系!
可在固执己见不愿放手她再与他人胡闹的张祈山看来,需得时刻将她留在身才心安。
一番折腾打闹之后,知晓他这次是动真格的。
江南念也没有想做的事情,便貌似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既是如此,她也无需藏着噎着了。
换个地方找找乐子也好。
江南念扯着唇,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慵懒地抬眸看向张祈山。
“好啊,到时候可不要给我收拾烂摊子嫌弃麻烦哦…”
那就玩大一点好了!
“不会,你尽管玩。”
张祈山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桌子上的案卷,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瞄向门外。
接受良好的女子心不在焉地吃过东西,便风风火火地带着他的副官出门去了。
也不知,这小祖宗会不会又惹出什么乱子。
军营里可不比外面,兵油子和混日子的山匪水匪可不在少数。
出口晕素不忌的大有人在,就女子那脾气可不会忍。
这会已经换过衣服的江南念,站在附近训练场上看新兵训练。
“大小姐,你又怎么招惹佛爷了?”跟随在侧的张小鱼略显诧异。
“……估计是那王八蛋发疯了。”江南念叹口气,这次的事情的确出乎她的掌控。
浅绿色的短袖衬衫,长款野战服裤子,掐腰的设计将腰部线条线条展露无疑,再加上叁公分的作战靴,头发略盘起露出白腻的天鹅颈,卷檐帽搭在头顶,整个人英气蓬勃。
隐约令人遐想那雪腻之下的动人,加上她冷清的眼眸,隐隐透出一股禁欲感。
明明穿的是最严肃规矩的军服,却凭添了几分旖旎气息。
女子鞋跟与地面碰撞出“哒哒、哒哒”的声响,在整个空寂安静的训练场显得特别的清脆。
这时候足球场大小的训练场上,一个连队的战士们正在绕着操场做负重五公里的越野慢跑。
前方一名身着墨绿色作训服的军官,其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紧盯着这些人,不时吹响胸前的口哨,同时没好气地吼道。
“没吃早饭就没力气了吗?一个个跑得跟狗熊一样,是不是所有人都想多加两圈?”
认识她的人,心中自然暗自不满,认为张祈山胡作非为,带女伴进军营成何体统。
然而,也有一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眼中随即闪过强烈的欲望和贪婪,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女子被压在身下那娇喘哭喊的模样,嘴巴里还说出一些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
底下呼啦啦的站着百十来号人,大概分成几拨。
其中一拨是以张家人为首的,而另一边则是一群有些匪气的人,脸上都带着怒气,挽着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还有一拨人是打着看热闹的心思,也不急于站队。
“怎么?这小娘们打了人就想算了,我兄弟脸上那一巴掌就白挨了?”
对方为首的人说道。男人一脸的凶相,目露凶光死死地瞪着对面依旧漫不经心的江南念。
后面另一个男人也跟着跳出来嚷道:“这个小美人,必不给我们道歉,我非操死她不可!”
男人说着就想冲过去好近一近美人的身,晚上休息好有一些睡前谈资。
“操你娘的,你这一脚差点让老子断子绝孙,真他娘的狗日的,当自己是仙女呢,我就看你长得还行过去问个话,还真给脸不要脸了……”
说着猥琐下流的目光就落在江南念的身上,仿若恨不得扒光对方的衣服。
“还想要你一双眼珠的话就收起你的视线,她是张家人。佛爷亲自带过来的人,你们是有几个胆子敢动我们张家的人?”
张小鱼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跟前,此时浑身上下被阴戾冷然包裹着,倒让那个男人冷不防心里一颤,顿时方才嚣张的气焰弱了几分。
“归队,受罚。”
张小鱼是从头到尾都看见整个过程的,知道这件事的导火索虽然不过是嘴巴花花想要调戏路过的江南念。
但真正让他们怒不可遏的却是江南念被那个男人抓着手调戏,随后江南念直接踹了一脚甩了几鞭子。
他们人多势众,又被落了面子,自是心中不服。
“张祈山此举何意,我等并非非要当他手下的兵不可。我等兄弟下山投奔他,也不过是混口饭吃。”
“他张大佛爷自己违军规,带女子入军营。我等不过说几句,为何就要挨打?老子不服…”
“对,老子也不服。大不了另寻明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江南念百无聊赖的扫了一眼众人,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哼,连女子都打不赢,还如此强词夺理,真是不知所谓。就凭你们这副草包模样,也有脸嫌弃别人。”
这动静不小,此时,一双深邃的黑眸正冷静地注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副官进来时,只见佛爷负手而立于窗前。
“佛爷,底下那些新投来的刺头正在闹事呢。”
“嗯。”
张祈山淡应一声,似乎也没提起太大的劲,但对于女子穿着军服却有些好奇。
“不必管,让她玩。”
她有分寸,那群兵油子该敲打一番了。
毕竟这一身制服代表的是他们的身份,在外面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受到影响。
底下江南念清冷的眸睨着对面那群男人,遂冷笑道。
“看来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是存心找麻烦?我以为军中个个是热血好儿郎,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什么垃圾玩意打不赢就想做逃兵。你们这种人去了那里都一样,反正死的够快!”
“臭娘们,你他妈的说什么呢,一张脸长得是挺漂亮的,但这嘴可真毒,信不信一会儿老子让你上下的嘴巴都给堵个严实!”
之前想要占便宜的那个男人眼底染上邪佞,嘴里的话更是下流不堪。
“这娘们性子泼辣,怕你制不住啊。”另一个人讪笑道。
那男人手背往嘴唇狠狠一擦,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邪笑。
“老子就是喜欢这种热辣小辣椒,在床上跟死鱼一样有啥意思,这样的玩起来才有劲!”
这几人的话让江南念俏脸犹如覆盖寒霜,拿着鞭子的人手动了动。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仿佛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一侧的张家人跟张小鱼听着对面几个人一番下流的话早就脸色下沉,眼底隐藏怒意,隐约着下一刻就要爆发。
对面那人身后跟着的人一齐爆发出猖狂的笑意,无数粘腻的、肮脏的视线游离在女子身上。
纵使周身泛着令人心惊的冷意,可她面上却还在笑,笑的令人想要更多。
江南念眼角荡出些许漫不经心的笑。
“既然不服气,那就手下见真章。张家人,都不准动手。”
张小鱼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张家人见张小鱼摇摇头心里了然,便退后几步看好戏上演。
“一起上吧,小垃圾!”
话音落下,对面男人就看见绿影窜到门面,还未反应过来,最前面的男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的刺痛,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拳撂倒到了叁四米外。
“卧槽,打人不打脸…你这个小娘们不讲武德…”
“打你就打了,讲你爹的武德…”
这边处理了一个,另一个冲上来的男人却感觉对面身影一闪,然后手腕处的传来“嘎次”的骨头被错位的清脆声响。
“啊!我的手!”
男人哭嚎着捂着手倒在地上,脱臼的那只手宛如失去支撑垂直耷拉着。
“不是喜欢摸么,晚上唱个十八摸给你爹听听…”
人群中的女子动作干练的又将一个人给撂倒,一脚踹在另一人的下档,那人立马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嚎。
“我尚未有子,你竟敢踢那里?”
“像你这样的废物,怎配有子,废了倒好……”
鞭子挥舞得虎虎生风,绞着好几人如一串糖葫芦般随风飘荡,左右摇晃。
打斗中夹带着凌厉的劲风,刹那间便将那些人击退数步。
须臾之间,那叫嚣挑衅的二十几人瞬间倒在了地上,或哭嚎,或继续放狠话,或疼得跪地求饶,好一幅凄惨景象。
江南念气息沉稳,不见丝毫喘息,漫不经心地挥动着鞭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那些哀嚎呻吟的人,眼底尽是不屑与嘲讽。
轻啧一声,发出一声嗤笑。
“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人是男儿。皆是些无能之辈,甚是无趣。
要当逃兵的,回去把脖子洗干净等死吧!”
躺着的兵油子好似忘记了自身的伤,还有闲心逸趣问有些文化的同伴。
“这小娘们说得是个啥子?”
“…”
“说咱们没有一个真爷们!”
“放屁,明儿老子再找她练练。今儿是老子没有做好准备…撕…这小娘们真够劲儿…”
“…”
“大哥,要不,咱就不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