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陈平安拉着沈黎找了座位坐下。
沈黎透过车窗,看到两位女孩手舞足蹈的兴奋得很,也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
她侧过脑袋看着陈平安,忍不住赞叹道:“啧~~长得是确实招人稀罕啊。”
陈平安微微侧目,反问:“你发什么神经呢?”
“你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你啊?”
陈平安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又不是傻子,不过是装傻罢了。
“别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听小琴姐给你说那些剧本听的走火入魔了。”
提到谢小琴,沈黎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你不说我都忘了,算算时间,她好像这几天就回来了呢。”
“她这次去挺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陈平安搭话。
女同学的话题就这样揭过了。
医院外的走廊,沈黎坐在长椅上,一会儿又起来探着脑袋往里看,焦急的等待着。
尽管这样的治疗过程,沈黎已经陪他来过很多次了,可每次一想到陈平安受的罪,就忍不住的揪心。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
两人出了医院,陈平安和没事人一样,对沈黎说:“你饿了吗,咱回家吃什么呀?”
沈黎也藏起了满满的心事,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忧心。
“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在学校这一个星期可馋死你做的饭了。”
可实际上,沈黎做的饭也就是些普通的家常菜。
两人回了家,沈黎给陈平安简单的做两个菜,陈平安帮着打下手。
他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屋子里像是没人住过,没什么人气。
“你这几天没回家住吗?”
沈黎正在切菜的手一顿,差点切到自己。
“嗯~~我这几天都排的夜班,太累了就在宿舍,都没怎么回来。”
沈黎说的心虚,果真,一旦说了一个谎言,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她轻叹了口气,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好在她以前也会上夜班,陈平安并未起疑心。
吃过饭,两人闲聊的时候,沈黎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这个月后面排的满满的夜班,很多时候都不会回来。
想着能瞒一阵是一阵,再过一段时间,陈平安该放暑假了。
好在那时候,顾老爷子的腿伤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应该也可以找机会从顾家搬出来了。
再次回到顾家老宅的时候,一进门,沈黎就觉得佣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整个老宅十分的安静,像是陷入了死寂一般,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沈黎心想:这才一天没在,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刚一进门,鞋子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被单代云带着三五佣人把她团团围住。
“这是做什么?”沈黎不解的问。
单代云双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看了眼沈黎。
“还玩失踪,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竟然还敢回来?把她绑了关到后院祠堂。”
沈黎一头雾水,什么畏罪潜逃?
话都没说清楚,就要把她关起来,她肯定是不服的。
而且她在顾家的这几天,和单代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就偶尔吃饭的时间见到一下。
她这才离开了一天,怎么就不由分说的就要把自己关起来了?
“你凭什么关我?”
“就凭我现在是顾家唯一能做主的人。”
唯一能做主的人?
“爷爷呢?顾景程呢?”
闹这么大的动静了,顾家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这不正常。
紧接着单代云的话就印证的她的猜想。
“还有脸问,你最好期待老爷子没事,否则,你的下场不知道会有多惨。”
说着就吩咐下人:“赶紧把她拉下去。”
顾峥嵘出事了,脏水还被泼到了她的头上!
沈黎预感不妙,她是断不会任由单代云摆布的,她要见顾景程!
于是沈黎推开了来拉自己的手,挣扎着喊:“我要见顾景程,他人呢,顾景程!”
单代云抬起手,悠闲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
“他现在见到你,只怕是想要把你千刀万剐吧,还愣着做什么,都不想干了吗?”
闻言,原本迟疑的佣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朝沈黎下了手。
毕竟现在顾家一个能做主的都没有,眼前的人还很有可能是祸害顾峥嵘的罪魁祸首。
沈黎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掏出手机想要求救。
可刚拿出手机,一个不慎就被单代云伸手抢走了,紧接着四五个佣人朝她上下其手。
她就是再厉害,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双拳难敌四手,她很快就被几人制住,抓到了祠堂。
祠堂厚厚的檀木门被关上,随着锁门的声音,屋里只剩下沈黎一个人。
她扒开门缝,看到众人随着单代云离开的背影。
用力推了推,厚重的门除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丝毫未受影响。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大喊大闹是最没用,她得想办法和外界联系。
看着偌大的祠堂,她无奈自嘲:“之前还从这把顾景川放出去呢,这下好了,轮到自己被关了。”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想找个人问问顾峥嵘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都找不到。
既然暂时和外界联系不上,她干脆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仔细的捋着事情的经过。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顾峥嵘还好好的,期间也没人找过她···
不对,单代云说她玩失踪,那就是有人找过她没找到。
可她是并没有人给她打电话呀,难不成又是那不争气的电池,没电关机了?
可惜手机被抢走了,不然还能看个究竟。
她又仔细的想了想,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让他们笃定她害了顾峥嵘的,那她今天和顾峥嵘唯一的接触,就是她送过去的那碗吃的了。
沈黎把所有的可能都捋了一遍,可以确定的是,最想让她走的,除了单代云就是顾景川了。
除了担心自己洗不脱嫌疑,沈黎更加的担心顾峥嵘的安危,也不晓得他如今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祠堂里实在是黑的吓人,沈黎没有找到灯的开关在哪,要不是有窗户透光进来,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
等等,窗户!
沈黎仿佛看了出去的希望,她可不能待在这里等待未知的审判。
于是找来了凳子,叠在一起,准备从窗户爬出去。
她将将手搭上窗台,就听到“吱呀”一声木门打开的声音,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