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德海和沈春喜正在别墅宽敞豪华的客厅里,面色凝重地看着电视上,关于警察追查肇事者的新闻报道。
电视画面闪烁,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心中清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安吉拉指使的。
安德海背着手,站了起来,像一头焦躁的狮子,不停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急得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色铁青,怒吼道: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他心里又气又急,想着女儿怎么如此糊涂,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
沈春喜也是一脸的焦虑,眼神慌乱无措,跟着安德海后面,带着哭腔追问道:
“老公,这事都是安吉拉安排的吧?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安吉拉被抓了,咱们家可就完了。我劝过你们收手的,可你们不听……”
安德海粗暴地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冲着她怒目而视,大声嚷道:
“别说了,你打电话给女儿,叫她马上回家!”
此时的他满心愤怒和担忧,对妻子的话感到无比烦躁。
沈春喜心里一急,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急忙掏出电话,声音颤抖地叫女儿回家。
过了一会儿,安吉拉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别墅。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迎来了安德海的怒火。
“你这蠢丫头,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安德海怒目圆睁,手指剧烈颤抖地指着安吉拉,大声呵斥道,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安吉拉还沉浸在贾仁义的威胁之中,怄了一肚子气,没缓过气来。
她把包狠狠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满脸通红,歇斯底里地大声反驳道:
“爸,这能全怪我吗?当初不也是你在旁边出主意,还一个劲儿地默许支持我,现在出事了就全赖到我身上?”
安吉拉心里既害怕又委屈,觉得自己也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
安德海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吼道:
“你还敢顶嘴!我叫你在网络上揭露他们,假借公益活动真做秀的虚伪,没叫你去犯罪,事情闹得这么大,变成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安德海指着安吉拉的鼻子怒喝道。
沈春喜赶紧把他推到一边,拉着安吉拉坐下,眼泪汪汪地说:
“都别吵了,现在互相指责有什么用?老公,先别生气,女儿啊,你快跟我们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既心疼女儿,又担心整个家庭的未来。
安吉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她抽泣着,带着哭腔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想维护我们安家的尊严,报陈世杰羞辱我们一家之仇,我都是按照爸说的去做,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现在倒好,警察到处在追查,贾仁义也在威胁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德海听完,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满心懊悔,想着自己当初,为何要支持女儿的冒险的复仇行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暴跳如雷地吼道: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得赶紧想办法,帮你摆脱困境。”
沈春喜也附和道:
“是啊,咱们得商量个对策,绝不能让女儿被警察抓住啊。”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们的心上。
别墅里的气氛愈发沉重和紧张。
安吉拉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安德海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梳理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人际关系。
他眼睛微眯,脑海中迅速闪过那些曾经在酒桌上称兄道弟、拍着胸脯保证有事,一定帮忙的一张张面孔。
沈春喜沉思片刻后,建议道:
“老公,我认识重海市有名的大律师戴志刚,我和他老婆关系很不错,我们是不是先找他咨询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在法律上,帮女儿开脱。”
安德海一手支着下巴,摇摇头说道: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律师,他们不过是凭着一张巧嘴,吃了原告吃被告的角色。
这件事情,舆论已然闹得太凶,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更是触动了市里有关方面的领导。
就算是大律师,恐怕也难以翻盘,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沈春喜一脸的不相信。
那戴律师在重海,号称戴铁嘴,死的能说成活的,打的官司十拿九稳。
“不管怎么样,我先打电话问问!”
沈春喜怀着一丝希望,急匆匆地走到一旁,拨通了戴志刚律师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戴律师,我是沈春喜啊,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戴志刚沉稳的声音:
“春喜啊,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
沈春喜直言不讳的说道:
“戴律师,我女儿遇到大麻烦了。她不小心卷入了一个案子,现在警察追查得紧,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帮帮忙。”
戴志刚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春喜,你先别着急,慢慢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春喜避重就轻的把事情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因为紧张还几次停顿。
戴志刚听完后,沉默了片刻:
“春喜,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复杂,我必须先了解详细的情况,才能给出建议。而且,据我所知,这个案子现在关注度很高,处理起来难度很大。”
沈春喜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带着哭腔说道:
“戴律师,您可得帮帮我们啊,我知道您的本事,您就想想办法吧。”
戴志刚叹了口气:
“春喜,你和我老婆的关系就像亲姐妹,不是我不帮你,监管部门和公安部门对公众表态,要彻查到底,而且证据确凿,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但我会尽力的,等我再了解了解具体情况,再说吧!”
不一会儿,沈春喜打完电话,明白戴律师在推辞拒绝。
她神色忧虑地对父女说道:
“戴律师说他要先了解详细情况才能给出建议,但监管部门和公安部门对公众表态,要彻查到底,而且证据确凿,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安德海冷哼一声:
“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说辞,现在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没有人胆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跟领导和社会对着干,除非,有高层领导把这事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春喜若有所思地问道:
“老公,你说现在怎么办?找哪个领导能把这事压下来?”
安德海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叹了一口气。
“唉,有些关系是用钱堆出来的,用一次少一次,不但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现在为了宝贝女儿,只能求我的拜把子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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