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溪一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才气氛紧张,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唐晓溪只觉得头有千斤重。
但是心里挂念着绣坊的事,眼看天色还不算很晚,唐晓溪便打算带着老六去一趟绣坊。
不曾想竟然被告知不能出去。
唐晓溪只能折返,去找了周云霁。
“为何不让我出去?”
“这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什么意思?我不是都说清了么。”
“你别急,等宋青峋来了自然会还你自由。”
“你们要将他接来?”
“当然,你刚才不是说了,他愿意回京。”
“既然愿意,那肯定要来拜见殿下。”
唐晓溪瞬间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人质。
不管宋青峋愿或不愿,最后都只有一个选择。
唐晓溪无奈,只得安生待着。
唐晓溪睡觉之前,专门让人将之前周云霁给她准备的锦衣华服,珠宝头钗都送还回去。
周云霁看着被送回来的东西,没说什么,让人收了起来。
半夜唐晓溪迷迷糊糊被人叫醒。
“晓溪~”
“宋青峋是你吗?”
唐晓溪没有睁眼,只是闻着味道便知道来人是宋青峋。
顺势往来人怀中一滚。
宋青峋刚摸上唐晓溪的额头,顿时收敛了笑意。
而后唐晓溪感觉有陌生人进了屋。
有人拿起了自己的手腕,似把脉。
然后宋青峋嗔怪又似心疼的声音,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响起。
又不知过了多久,宋青峋给她喂药。
唐晓溪乖乖张嘴,皱着眉头喝了药。
虽然脑子迷糊,但是她心里清楚,她果然感冒了。
迷迷糊糊烧了两天。
幸亏宋青峋来的及时。
两日后,唐晓溪退了烧,人也精神了很多。
在这迷糊的两天中,她已知晓,那天晚上,后半夜宋青峋就被带到了驿馆。
听宋青峋说,天一黑他们就出发了。
这两天宋青峋除了在陪她,就是与大皇子在周旋。
具体的怎么周旋她没问,宋青峋也没说。
只让她安心养病,身体好了,他们就回家。
“当家的,夫人可好些了?”
这天,老六似乎有事找唐晓溪。
“有事?”
“嗯,绣坊那边来了消息,说是让夫人有时间就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
宋青峋刚进门,还没说话,唐晓溪已经收拾好,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去绣坊?”
“当然,再不去看看,我可要闷死在这屋里。”
这几天唐晓溪不舒服,几乎没出门,都是在房间里养病。
只有宋青峋一人进出照顾。
“我陪你一起吧。”
“你能出去吗?”
唐晓溪不确定宋青峋能不能出驿馆。
“可以。”
“那好,咱们走吧。”
唐晓溪推着宋青峋就往外走。
临出门时遇到了周云霁。
“你们要出去?”
“不可以吗?”
唐晓溪脸色不太好,下意识握紧宋青峋的轮椅,有些担心宋青峋不能出去。
“呵……不必紧张,你们可以出去。我就是想问问,你病可好了?”
唐晓溪原本以为周云霁是来阻止他们出去的,没想到周云霁是来过问她的病情。
唐晓溪面上闪过一丝尬色,带着些许歉意。
“已经好了,多谢关心,那……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周云霁还想说什么,宋青峋突然出声。
“周二公子……”
坐在轮椅上的宋青峋,夹在两人中间,一抬头就能看见周云霁的眼神盯在唐晓溪身上,这让他很不舒服。
“我娘子自有我这个做相公的照顾,就不劳你费心了。”
周云霁眼里泻出一抹不自然,无话可说,错开一步,让出路来。
唐晓溪推着宋青峋,快速离去。
“宋青峋,你刚才好像不太友好。”
上了马车后,唐晓溪说出心里的疑惑。
“晓溪~以后离他远一点儿。”
“怎么了?”
“没什么,你听我的就是,离他远点。”
“哦,好吧。”
唐晓溪觉得可能是因为周云霁现在是大皇子的人,所以宋青峋才让她远离他们。
只有宋青峋知道,他刚才看的清楚,从周云霁看唐晓溪的眼神来看,其心思绝对不纯。
想到这儿,宋青峋手中更加用力,抱着唐晓溪。
原本唐晓溪还担心绣坊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却没想到绣坊的生意比开业三天活动时,还要火爆。
唐晓溪不明所以。
难道自己发烧时,错过了什么?
“东家回来啦。”
“当家的也来了!”
明月见唐晓溪推着宋青峋进来,赶紧跑了出来。
前面人多眼杂,明月赶紧将两人带到后院。
看样子,明月是一直等着唐晓溪过来。
“明月姐,陈谦怎么样了?”
“好了,后背的伤都结了痂,也能下床活动活动。”
“说起来,都要谢谢哑巴呢。”
原来哑巴说自己会医术,不仅是真的,哑巴的医术还十分厉害。
明月给陈谦换了哑巴配的伤药后,陈谦后背的伤明显的好转。
就连陈谦都说哑巴给的药抹着舒服。
这不,才几天的功夫,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
原本明月还以为没个十天半月,陈谦绝对下不了床。
拉着唐晓溪将哑巴好一顿夸。
宋青峋在一旁听着,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听明月说陈谦的伤势已经无碍,唐晓溪也就不着急去看陈谦,而是问起明月绣坊的事。
“明月姐,近来生意都这样吗?”
“哪有,是这两日才好转的。”
“刚开始那几日,真的如东家所料,几乎没什么人来。”
“不仅没人来,外面还有人说咱们这儿不正经呢。”
“好在我听了东家的话,早有心理准备,由得他们怎么说,我们依旧每日准时开门。没人来咱们就赶工羽绒服,按照之前说好的,羽绒服得全部做出来。”
“反正生意不好,我就让他们练练绣工,总不能生意不好,绣活儿都不做了吧。”
见明月说跑题了,唐晓溪赶紧问道。
“那后来呢?”。
“后来呀,还不是多亏东家。”
“我?”
“是啊,要不是东家,刺史夫人能上我们这儿来做衣服?”
“这刺史夫人一来,许多官太太,有点身份的夫人小姐,都摸着来了呢。”
“这生意可不就好了。”
明月展颜一笑,春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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