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林似玉非但无辜受牵连丢了性命,死后还被皇上用来替香妃背黑锅,玉九儿一想到这,心中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她们好歹也算是大西北的老乡,往上追溯即便不用一起去上坟,也算乡里乡亲。
皇上这是欺负她大西北没人吗?
而且,就这么便宜了香妃,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心里这么想,可在君墨面前,玉九儿不动声色,她睁着无辜的双眼,一本正经道:
“他是你父皇,我岂敢放肆?我不过是想帮帮他,让他不要再吃哑巴亏,再帮别人养儿子罢了!”
她当然不能在人家儿子面前承认想对付他老子吧?
以君墨这愚忠愚孝的君子做派,知道后肯定会极力劝阻,她又不傻!
想想她来京城受制于皇权,窝囊了一年,处处被那缺心眼的皇帝老儿压制。
这次,她就算找不回场子,也非要戏弄戏弄那个好面子的瞌睡龙,再处理掉苗疆那只臭狐狸,出口恶气不可。
想想就刺激!
君墨心思通透,见她眼底的光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眉头微皱道:“玉九儿,收起你的心思!本王劝你别玩火自焚,父皇远没有你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和善。玩过头,本王也救不了你!”
九儿无比真诚道:“王爷请放心,我定会做个好儿媳,好好‘尽孝’的!只不过王爷送我一个杀手组织,不用白不用,留着浪费米饭啊?”
说到这里,玉九儿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急忙抓住君墨的手问:“黑风会有多少人?不会只靠杀人越货谋生吧?
我不会已经摇身一变,从遵纪守法的好县令变成十恶不赦的杀人组织头头了吧?
若不让他们杀人,是不是我还得养着他们才行啊?”
君墨垂眸凝视她,摇头失笑:“你一个胆大妄为、私自出关、私吞公款、欺上瞒下的女县令,亏得你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清正廉明、奉公守法!呵!”
君墨说着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继续道:“那黑风会杀手遍布天下,据陈总舵主所言,有三万人之多,划分不同分舵,每一个分舵由一位分舵主管着底下的杀手。
而他们确实仅靠杀人越货糊口,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江湖道义,不杀老弱妇孺!”
玉九儿“嘶”了一声,嗤之以鼻道:“可他们掳劫老弱妇孺啊!这跟杀他们又有何区别?还有,那么多人,王爷,你确定,你给我找的是帮手,而不是一个恶贯满盈的负担吗?”
“老弱妇孺不是死在杀手手上就不算是他们杀的......吧?”君墨还想为他们狡辩,接触到玉九儿凌厉的眸光,求生欲上线,立即改口道,
“他们确实不对!你要是看不过眼,可以重新立规矩,黑风令现在你手上,你就是老大。”
“这还差不多!我可不要傻傻地养一帮恶人!在我手下,至少得是个有良知之人才行!我要给他们重新立规矩,谁要是不听我的,我就逐出黑风会!宁缺毋滥!”
君墨见玉九儿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好打击她,只隐晦地道一句:“黑风会成立百年,各分舵离得远,不是那么好管理的,你恐怕得多费心!”
玉九儿伸出食指戳向君墨的胸口,愤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说我自不量力,刚接手就要立规矩,他们肯定不听,对吧?”
君墨将玉九儿的手握在掌心,开始睁眼说瞎话:“本王可没这样想!明日本王带你去天山黑风会总舵,当众把黑风令传给你。你今晚可以想想该如何改规矩,让他们折服!”
玉九儿点头,又问:“陈总舵主和柳清韵也同意你将黑风令送给我吗?”
“陈总舵主时日无多,已经不管事!而柳清韵说,你肚子里坏水多,武艺虽不及人,却惯会收买人心、以德服人的,比本王更适合管理黑风会!”君墨语气不屑,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算他有眼光!”玉九儿鼻孔朝天,心中已经开始展望美好的未来。
“侧妃娘娘,浴汤已经准备好,可以洗漱了!”门口传来丫鬟绿袖的声音。
玉九儿把玩着到手的黑风令,心情极好地进入盥洗室,边洗边哼着歌,将这十几日的阴霾和压抑一扫而光。
洗完出来,隔壁书房的君墨刚好处理完手中信件。
听到声响当即站起身,抬脚进入房里,使出内力积极帮玉九儿将头发烘干。
之后就直接将人压在身下,轻车熟路地开始解腰带,动手动脚。
“喂,这青天白日的你干嘛?”玉九儿赶紧按住他作乱的手。
君墨委屈巴巴道:“本王四个平妻,死的死,休的休,有一个还是你怂恿和离的,如今仅剩你一个,你不得多辛苦些吗?”
“天还没黑呢!你不处理公务了吗?”胸前一阵凉意,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吻袭上来,玉九儿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太上头了!
君墨幽怨的声音传来:“你教宋晚晴写的那和离书中,质疑本王的能力,说本王力不从心,立威不足,本王不在你身上找回场子,日后还如何做人?”
“王爷,我可不想被人传成蛊惑郎君的狐媚子,快放开我!不要!停!”玉九儿扭动着身子不断挣扎,抽空跟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如今府里只有我一个侧妃,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皇上指不定又要往府里塞人,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君墨呼吸粗重,在她耳边喷着热气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哪能说停就停?本王不要面子了吗?”
“啊!”
他这手段,玉九儿被撩得浑身酥软,根本没法招架。
没多久,院里伺候的下人们红着脸又去烧水。
那吱吱呀呀、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午时一直持续到申时。
玉九儿累得脚都抬不起来,暗自懊恼,她写什么不好,干嘛要写他力不从心,立威不足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玉九儿这一觉睡到半夜,醒来发现不仅饿慌,浑身还跟散了架似的。
旁边书房还亮着灯,想来君墨精力旺盛,还能神清气爽地熬夜处理公务。
她愤恨地喃喃:“当时不过是想戏弄戏弄当代男权,一时得意忘形才在宋晚晴的和离书上乱写,没想到居然会祸害自己?以后做事万万不能冲动!”
次日,君墨一大早就将玉九儿从被窝里挖出来:“九儿,该起床了!我们要赶路去天山!”
从京城到天山骑马要两日!
君墨前几日离开天山时,曾吩咐过各分舵主,让他们在天山多住几日,等待黑风令真正的主人,也就是他们下一任的总舵主过来。
可当君墨带上来的是一位女子时,整个总舵的大堂内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怎么是个女的呢?”
“这女子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像武艺高强之人啊!观其气息也不像是有内力之人,能当得了我们黑风会的总舵主?这靖王爷莫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吧?”
“原以为我们这一届的总舵主是个王爷,我们还能抱个大腿,跟着吃口汤呢!现在想来是奢望咯!”
“哎!陈总舵主领导的这20来年,即便是青黄不接的日子也能有吃口热乎饭吃,现在咱们落入一介女子手里,恐怕连喝口粥都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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