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芊灼入宫后,黄郎中继续带着邹和找证据。
当然,只有她和君芊灼知道,证据其实是她去买的名贵木料的木屑,跟她的报价相比,便宜着呢!
一个小小的院子,给了邹和巨大的震撼。
兵部为了讨女皇的欢心,真的花了那么多银子吗?
黄郎中将邹和送到了兵部门口,十分热情的朝她挥手,“小邹,常来啊!”
邹和勉强笑了笑,嘴里说着一定一定,实际上心里打定主意,非必要再也不去兵部了。
万一兵部什么东西被她碰坏了,她不得被讹到倾家荡产!
入宫的君芊灼直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君兰了。
虽然君芊灼讹人不对,但工部偷东西也是真的。
没错,女皇已经知道偷图纸的是原来的工部尚书,如今的工部侍郎,李侍郎了。
君兰明白,只要她没有任命新的工部尚书,或者新的工部尚书还没有站稳脚跟,那么工部做主的就还是李侍郎。
“行,朕知道了。朕倒要看看工部又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国库空虚,她的好臣子,好女儿倒是一个比一个富!
………………………………
工部
李侍郎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望着门口的方向,着急得心口像有火在烧一样。
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派去的人出意外了?
李侍郎也知道派人去偷图纸是下下策,危险系数太高。
不过,她最近处境尴尬,与她同为侍郎的官员已经想取代她的位置了。
工部要立功太难了,水坝没有立刻需要修的,女皇节俭,几乎不修没用的宫殿,最近根本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唯一的正事还是去修缮四皇女的府邸,这本来就是她亡羊补牢的任务,哪里能算得上功劳呢?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兵行险招。只要图纸到了她手里,工部人才济济,还怕做不出木牛流马吗?
再者,做木牛流马本来就是工部的活儿,是她们兵部越俎代庖。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个小官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她急急忙忙进门后,仔细瞧了瞧,确认门外没人,才关上了门。
李侍郎瞧见她的动作心都凉了半截。
“大人,咱们的人被抓了。下官趁刑部刚抓住人,比较放松,派人去把她偷出来的图纸拿来了!”
李侍郎喜出望外,太好了!只要自己把东西做出来,女皇肯定会看在自己的功劳上,让自己官复原职的。
“快!把图纸给我!”
一张被折皱的纸到了李侍郎手中,李侍郎迫不及待的打开,她激动到屏住了呼吸。
打开图纸,只见图纸上并没有设计图,只有两个大字——蠢货。
这两个大字仿佛两个巴掌打在了李侍郎脸上,痛得她喘不过气。
恼羞成怒的李侍郎一脚踹在小官身上,手里牢牢的攥紧了图纸,“蠢货!这根本不是图纸!”
小官神色惶恐,急忙跪下,抱住李侍郎的腿,“怎么可能?大人,这图纸确实是从咱们手里人拿到的,绝无掉包的可能!”
李侍郎还不解气,再次一脚踹小官肚子上。
“你自己看看吧,为了这张废纸,还浪费了一个咱们自己人!”
李侍郎一把把图纸扔小官脸上。
小官连忙把图纸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展开一看,那蠢货二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滚!”
小官不敢再说什么,拿着图纸,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李侍郎沉默的坐到了椅子上,罢了,事已至此,随便找个替死鬼了事吧。
还不等李侍郎找到替死鬼,刑部尚书白大人已经带着人找来了。
白尚书脸上带笑,一边客气的朝李侍郎问好,一边使眼色让刑部的人直接把院子包围了。
“李尚书近日可好?”
“唉,瞧我这脑子!”白大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本官忘了,你已经不是尚书了。是吧?李侍郎。”
侍郎二字,白尚书叫得最大声,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李侍郎本就被图纸上的蠢货二字气得不轻,现在被白尚书一激,更是怒火滔天。
“呵,本侍郎不过是暂且如此罢了。女皇对臣向来恩宠,用不了多久,臣自然又回到尚书的位置了,白尚书有什么可得意的?”
白尚书笑了,笑得极其开朗,让李侍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李侍郎如此自信,那在下就先提前道一声恭喜了。不过……”
白尚书笑得不怀好意,“这里有一份账单还需要李侍郎偿还。”
账单?
李侍郎不明所以,她不是因为偷图纸来找自己的吗?
难道手下没有供出自己?
“什么账单?我可没有欠账,白尚书可别胡说!”
见李侍郎松了口气的模样,白尚书更开心了。
“邹和,把账单给李侍郎看看。”
邹和迟疑地把账单递了出去,其实她不认为工部有这本事,悄无声息偷走大量珍贵木料。
兵部的人又不是死的,木料多且重,又不是图纸,偷走方便。
可惜,她知道,她一个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的小官,哪里有话语权呢?
李侍郎接过账单,下一秒就瞪大了眼。
只见,账单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串贵重木材的名称和价钱。
金丝楠木,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两。
小叶紫檀,五千两。
降香黄檀,四千三百五十二两。
大红酸枝,三千六百六十六两。
香花梨,三千六百五十四两。
……
李侍郎不解,这账单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最近可没有购买这些名贵木料啊!
白尚书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李侍郎,你派人偷了兵部准备做成木流牛马献给女皇的木料,女皇十分震怒啊!”
“荒谬!我什么时候派人去兵部偷木料了?”
李侍郎气得面目狰狞,她不过是偷了一张没用的废纸罢了,兵部竟如此污蔑她!
“荒谬?”
白尚书嘲讽道:“你的人已经关在刑部大牢,招认是你指使的。”
“不可能!我又没让她去偷木料,定是你们屈打成招!”
李侍郎气得用手指指着白尚书。
白尚书冷哼一声,挥手打开了李侍郎的手。
“没让她去偷木料?那就是让她去偷别的东西了?李侍郎,你怎么那么天真呢?她都能背叛你,把你供出来,你怎么不相信她会骗你,私自偷点别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