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瞧着她的背影,竟瞧出几分凛然,不卑不亢,叫人心折。
书房里,萧承熙喜提一盘红烧兔头,不禁有些讶然,“这是?”
清河公主的宫女对他说了事情经过。
“就剩这只兔头了,阮小姐说她没法分,便说送与太子品尝。”
萧承熙:......
卢峻大笑,“她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得亏两位公主争的是只兔子,若是男人呢?”
萧承熙有个念头,若两位妹妹争的是男人,阮尽欢大概会剑走偏锋,她总会有办法。
卢峻琢磨着,他是不是也去求阮小姐,让她替自己驱赶走莲莲这个祸害?
***
这厢梁王一身便衣,悄悄去清华观求签,可气啊可气,他又抽到了下下签!
清观是皇帝为萧承熙所建,他一直想在这求到上上签,压一压萧承熙的威风,可从未如愿过。
气得好想将观中的道士揍一顿,但又不太敢。
阴森森的扫松风一眼,“松风道长,太子为何不在道观修行,跑去行宫做甚?本王还想见他呢。”
松风对着皇子,笑得像个弥勒佛,“是吗?太子去了行宫?贫道并不知此事。”
梁王拂袖,“他如今可威风了!依本王看,他根本没将你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松风翻翻白眼,这个蠢货,居然离间他和太子的关系。
正说着,松间领进来一个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
松风嘴角直抽抽,这个松间,对美貌女子一向殷勤的得,他应该去春风楼迎客。
女子姿容极美,只是脸色十分憔悴,面上隐隐带着几分不安期盼。
梁王瞄她一眼,正欲出去,却又折回,“哎,你不是那个——” 他努力回想着,这个女人他肯定在哪里见过。
两个侍女忙将女子护着,“放肆,不许对我家孺人无礼。”
梁王呵呵一笑:“本王想起来了!你不是吴王孺人吗?怎么,他没陪你来?”
当年吴王娶美人时,他还去喝过喜酒呢,当时这两人看着十分恩爱。
若阮尽欢在这里,肯定会说:“呀,这不是女主赵如棉吗?最后跳了城墙那个。”
两个侍女愣住了,“你是?”
赵如棉对梁王敛衽一礼,“见过梁王殿下。”
她与吴王成亲时见过一众亲王,且萧氏兄弟有几分相像,梁王又最爱出风头,所以她记得他。
梁王啧啧道:“当初多好一个美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本王记得,你是最早嫁给吴王的,比吴王妃进门都早,那会儿他多宠爱你,如今你这是——”,他打量着她,“色未衰,爱已驰?”
两个侍女虽生气,但也不敢喝斥他,梁王可是风头正盛。
赵如棉闻言心中一片刺痛。
是啊,色未衰,爱已驰。
吴王当初纳她时说,承诺他此生只爱她一人,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如今他来她房里的次数少之又少,府中下人对她愈发怠慢,其他妾室暗中欺负她,吴王妃又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她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梁王倒不至于为难她,但少不得要讽刺几句:“吴王那人最自私,你被他的山盟海誓骗了,长点脑子吧。”
见赵如棉脸色越来越白,他有些不忍,闭了嘴,转身出了道观。
赵如棉突然捂住腹部,“好痛,道长——”
抬眼看向松风,听说道观的道长们懂些医理。
松风掀掀眼皮,也罢,一个弱女子,他抬手搭过去。
片刻后,淡淡道:“夫人是有喜了。”
赵如棉欣喜不已,她月信两月未来,但不敢叫府上医官来看,果然是有了。
给了松风赏银,带着侍女离去,松风却望着她的背影摇头,他刚刚看过她的面相,这个女子的运势十分古怪,是他从来见过的古怪。
回到吴王府,赵如棉叮嘱侍女:“此事不可外传。”
她想等胎稳了再对外说出去,如果吴王来找她,她便告诉他此事,让他也高兴下,这可是两人的孩子。
梁王回到府上后,越想越不甘,决定去行宫找萧承熙,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为何他就进不得行宫?
幕僚劝他:“殿下何必争一时意气?忍忍吧。”
梁王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闹事的,只是许久与太子相聚,有些想他罢了,过去找他聊聊。”
幕僚信他个鬼!
萧承熙正望着兔头为难时,有禁卫来报梁王来了,在行宫门口等着,说要见萧承熙。
梁王还扬言,要么放他进去,要么让萧承熙去门口迎他。
萧承熙闻言微哂,“好啊,那就让他等着吧。”
行宫门口,梁王好整以暇,气定神闲的等着。
萧承熙总不能将亲兄弟拒之门外吧?这传出去,可是不悌的罪名。
放他进行宫也好,萧承熙亲自出来也好,这两种对他来说都有面子,嘿嘿。
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连萧承熙人影儿都没见到,行宫禁卫也不放他进去。
他恼了:“太子在干什么?他这样做合适吗?就不怕我告诉陛下?”
东宫禁卫无动于衷,抬头看天,什么东西!
天边又堆来大片乌云,眼看暴雨将至,梁王急了,“你们还不放本王进去?”
禁卫肃然道:“没有太子的命令,恕卑职难以从命。”
手下人劝梁王回马车上避一避,梁王看雨已经落下来,只得悻悻上了马车。
雨点不要钱似的往下泼。
梁王在马车里咬牙切齿。
若今日萧承熙不见他,他就找皇帝和太后告状去。
殿里,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萧承熙对杨遇道,“去将梁王请进来吧,就说孤扫榻相迎。”
杨遇听得嘴角直抽抽,“是,卑职这就去。”
殿下绝对是故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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