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顽强坐定,此时身体像大姨妈来后那几天,腰酸软,但还有力气走路。
待饭菜上齐,萧承熙亲手给她递碗筷,甚至还有喂她吃的意思,只是没敢实行。
阮尽欢怒目而视,“瞧不起谁呢?我手又没断!你信不信我能抱着那两株大珊瑚跑一圈。”
萧承熙忍笑,“是,全是我的错。” 不是她自己要一夜七次吗?他认真履行承诺而已。
阮尽欢一边扒饭,一边不解道:“这事儿不主要是你在出力吗?为何你看着完全不受影响?”
萧承熙:“......” 倒也不是完全无影响,比如体力消耗过后,他会特别饿。
阮尽欢用完饭后抹抹嘴,“我要回自己寝殿,看看我的宝贝。”
萧承熙闻言起身,“好,我与你一道去。”
两人寝宫有些距离,宫人提着防风灯在前,萧承熙头次觉得夜晚的东宫这么好看。
阮尽欢将两棵珊瑚树放在梳妆镜前,一边梳头一边欣赏,这真是宝树啊,瞧这高度,瞧这光华,瞧这颜色!
萧承熙轻咳,“可有看够?要不要去休息?”
阮尽欢瞥他一眼,“咱们才刚醒多久啊,你困了就先睡吧,我要燃着烛火赏宝。”
她从匣子里拿出月光纱,将纱展开披在自己头上,烛光盈盈下,纱像是被镀了层颜色,纱中美人朦朦胧胧。
萧承熙隔着轻纱在她额间吻了一下,不想与她有阻隔,便掀开轻纱钻进去。
轻纱落下,细密的亲吻也随之落下。
两人翻滚在地,差点碰到珊瑚树,阮尽欢忙推开他,“小心点,别碰到我的宝贝。”
萧承熙双手将她摁倒在地,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珊瑚树宝贵,还是我宝贝?”
阮尽欢认真思索片刻,“当然是殿下宝贝!”
萧承熙有些不信,“当真?”
“当然是真!若没有殿下,父皇怎么可能赏我这些宝贝?”
萧承熙:......竟无以反驳。
他朝殿外喊道:“来人,将这两株珊瑚树搬去库房。”
阮尽欢双手扒着他,“不要,那是我的宝贝!”
“我不是吗?”
“是是,你是最大的宝贝!但我不能全要吗?一个也舍不下!”
眼睁睁看着珊瑚树被人抬走,阮尽欢泄气的抠着手。
萧承熙起身吹了烛火,一轮秋月照进来,光华满殿,月光纱与月色皆成了流水。
流水之下,两个人衣衫凌乱,在地板上缠绵相就。
阮尽欢揪住他松垮的衣襟,声音更沙哑,她喘了口气,“殿下,一夜七次是形容词,比如说万紫千红,是形容颜色极多,不是真的有一万种紫,一千种红。”
“将形容词变成数量,你不满意吗?”
阮尽欢揉揉困顿的眼,满意是满意的,但是——
“殿下,咱们细水长流行不行?”
萧承熙用动作回答了她,证明自己是个守诺之人。
阮尽欢莫妙想到一句:今日流的泪,都是昨日撩的骚。
次日清晨,郁馥香气的从窗边透到了床榻上,阮尽欢眼睛有些痒,睁开眼,发现萧承熙正在数她的睫毛。
听宫女说园中金桂盛开,两人携手去赏看。
“殿下,你真不用处理公务?我可以自己玩的。”
“不必,父皇允我休息一段时日。”
皇帝回来后,萧承熙就没有上过朝,一为休息,二为避开朝臣为太子妃之事发难。
香气蔼蔼浮动在半空中,阮尽欢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殿下去给我摘花。”
“好,你等着。”
萧承长身玉立,仰头去给她摘花。
看他温柔专注的模样,阮尽欢扑上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又在他脸上亲了亲。
萧承熙将花枝别在在她发间,低头去亲她。
有些事情没经历过倒罢了,一旦试过,那实在欲罢不能。
桂花树下,男子用手托住女子后脑,微微解开下裳,两人缱绻相就。
折梅带着宫女站成一排,严禁人靠近那棵繁茂如华盖的大树。
黄色的桂花似从月中飘下,落满两人肩头,又滑向衣襟间,最后颤动着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萧承熙平静的声音传来,“折梅,去取一套太子妃的衣服。”
“......是,太子殿下的衣服要不要也取?”
萧承熙:......
阮尽欢眼中湿漉漉的,看看萧承熙的衣服,代他回道:“要,将太子的衣服也取来。”
宫女在树周遮起幔帐,两人快速换了衣服。
采桂花是不可能了,累了,两人都累了。
惊雀与惊蛰倒折了许多花枝回来,她们将花放在寝屋花瓶中养着,满室芬芳,气味宜人。
阮尽欢戳戳榻上的萧承熙,“殿下,咱们要不要送些桂花给祖母,还有父皇与母后。”
萧承熙轻搔她下巴,“母后那样待你,你不介意?”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她这么好的儿子被我抢走了,就是打我一顿我也认。”
对于皇后不喜欢她这件事,她十分理解且想得很开,一秒自我内耗都没有。
萧承熙绷不住笑了,“我有这么好?值得你挨打?”
阮尽欢双手环住他的腰,“你当然值得,男人足够好,婆媳无烦恼。”
在一个家庭里,如果婆媳矛盾不断,那肯定是夹在她们之间的男人出了问题。
萧承熙去库房亲手挑了一些皇后喜欢的物件,再加上两枝形香气浮动的桂枝,派宫人送去凤仪宫。
当然给皇帝与太后也有送,三宫皆以太子妃的名义送出。
太后收到礼物后喜不自胜,对着淑妃等人夸赞不停,“瞧瞧,太子娶了个多好的好新妇。”
众妃陪着笑,心里却不赞成,皇后那日连茶都没赐给太子妃,太子妃不记恨才怪!往后皇后少不得搓磨太子妃,太子妃再向太子告状,他们母子之间别想好哪去。
当听说太子妃往皇后宫里也送了礼物,她们有些发愣,太子妃的脸皮就这么厚?不怕皇后将东西扔出去?
皇后收到礼物颇感意外,那日她几乎是将人轰走的,太子妃真没记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