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郑重道:“这个世道女子要依附男人而活,所以别怪那些想争宠的姬妾,她们无非是想活得好一些。但你是我妹妹,你有选择的权利。”
“姐姐——”
“做个贤惠的当家主母,替夫君生儿育女,将妾室管得服服帖帖,庶子庶女们也敬爱你。听起来很圆满是不是?可在我看来,这种人生,可悲又无趣。”
阮尽欢拍拍她的头,“你以后选夫君时,首先要选长得好看的,其次人品要好,性情要好,如果他婚后敢纳妾,你就打爆他的头。”
阮明芷接收了一大筐道理,晕晕乎乎睡着了。
阮尽欢起身将窗户都关好,见阮明芷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她不由失笑,将灯吹了,床幔给她放下。
外面风大,四角宫灯被吹得摇摇晃晃,她信步走到侧间,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握住了她的嘴,她微微一惊,随后闻到了熟悉的香气,那人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萧承熙走后的这段日子,皇帝一边处理朝政,一边照看萧霁,皇太孙虽然聪明可爱,但他真累了,不禁怀念起寺庙清修的日子。
皇后看出了他的心思,“陛下可是又想去清修?”
“是啊,最近觉得有些疲乏。皇后,朕想去寺庙住几日,霁儿就由你照顾如何?”
皇后自然是答应,作为皇后,她要处处体谅皇帝。
***
吴王问探子,“太子一行如何?”
“回殿下,他们按正常的速度出发去扬州,太子路上会在各地停留几日,体察民情,民间对他的评价越来越好。”
吴王笑了笑,民间风评再好又如何?萧承熙只知讨好这些愚民,一个离了京的太子,等于远离了权力中心。
至于他那个还只会流口水的儿子,呵呵,不单是自己,其他兄弟怕也容不下这个小崽子。
得知皇帝去了寺庙,阮尽欢便回宫看萧霁,她提议将萧霁带去行宫住几日,皇后为难道:“不是母后不答应,而你父皇下了旨,你可以来看霁儿,但不能将他带出宫。”
阮尽欢暗骂,皇帝对她也有防备之心。
这次在寺庙中,皇帝带了医官过去,随时待命,出于帝王的繁感多疑,他将院中侍人也都换了一遍。
皇帝去了寺庙,太子又不在京,朝政自然是落到在左相与右相身上,朝局表面上平稳运行,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花丞相夜晚将梁王叫去,低声告诉他一件事。
梁王听完后大惊,“.....当真?吴王他,他真要如此做?可他哪至于啊,父皇不是待他挺好的吗?他在朝中的权势并不比我弱。”
花丞相冷笑:“这点他比你聪明多了,他如今看透了陛下的心思,陛下就是将储君之位交给皇太孙,也不会交给他。他此生注定与皇位无缘了,他无奈之下,只能下手。”
“可吴王府的府兵并不多,且他岳家也是文官居多,他哪来的兵力敢做这事?”
“他是没有兵权,但韩王有,吴王他挟持了韩王妃,又与韩王达成协议,韩王大概会助他。毕竟,韩王对陛下并没有多少感情。”
梁王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要怎么办?”
花丞相冷静道:“静观其变,陛下岂是傻的?此事若败了,吴王与韩王一个也别想活,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梁王当然明白,吴王与韩王若死了,齐王不成器,太子远在外地,这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机会。
这边韩王脸色阴沉沉的,吴王这个狗东西!除了用会女人威胁他,他还会些什么?
阮尽欢得了行宫使用权,便写帖子给京中各贵女贵夫人们, 包括几位王妃,邀请她们来行宫,扬言不如果不来,就是藐视她,不给皇帝面子,毕竟这行宫是皇帝让她使用的。
收到帖子的众人不由暗骂,什么玩意儿?夫君都离京了,还敢这么张狂?罢了,就看看吧,行宫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去的。
皇帝这日正在念经,突然护卫来报,说太子妃偷偷将皇太孙带了行宫,因为走得太急,皇太孙还受了点轻伤。
皇帝慌慌张张起身,“什么?怎么会这样?一帮蠢货,连皇太孙都看不住!”
忙叫来身边护卫统领,“快,送朕去行宫。”
吴王这边的人正在寺庙盯着,发现此事后忙报于吴王,吴王惊疑不定,太子妃想要做什么?
一会儿在行宫耀武扬威,一会儿敢违背皇帝的心意,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马上派人去盯着行宫那边。
皇帝气冲冲的赶到行宫,却听到里面传来丝竹之声,守门护卫要去禀告,被他抬手阻止。
进了行宫,里面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太子妃笑得跟朵花一样,她身边围着一群女人。
众人见皇帝来了,哗啦跪了一地,“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阮尽欢也行了个礼:“父皇怎么来了?”
皇帝喝道:“你还问!朕问你,你为何擅自将霁儿带走,还将他弄伤了!朕念太子不在京中,对你多加优渥,但你不能因此失了分寸!”
阮尽欢笑道:“原来父皇为这个生气啊。臣媳见宫里实在闷得慌,便自作主张将霁儿带出来玩玩,让他多见见些人。你看,臣媳将她们都请来了。”
皇帝懒得再和她多说,压着气:“你将霁儿交给朕,朕带他回宫,让你母后好好照料。” 要不是看在萧霁的份上,他真想打阮尽欢几十大板。
见阮尽欢似有不满,皇帝喝道:“怎么,你还要抗旨吗?”
“......不,不敢,霁儿被带下去换尿布了,父皇且等一下。”
这时惊蛰匆匆跑过来,“不好了!小姐,皇太孙不见了!”
阮尽欢脸色一变:“你说什么?霁儿不见了?”
“......是,是.......”,惊蛰不停的喘气,“是吴王妃,她刚才也去更衣,见皇太孙生得可爱,便要去抱,交给她后,奴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其他人还没醒过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