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辛将地上的小狐狸抱起来,想看他有哪里摔着没有。
宁好嫌弃他刚抱过那个女人,但因着闹了一出后有外人在,只能传音入密道:“你身上香得腻人,先回去洗个澡。”
煮酒赏雪的好心情都被毁了,子辛只能带着小狐狸起驾回宫。
两人都沐浴更衣后,化为人形的宁好才问道:“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来子辛不喜欢那个女人,却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娶她回来做王后。
“他是西伯侯的女儿。”子辛缓缓开口解释道。
宁好秒懂。
这西伯侯还挺舍得的,连自己的女儿也可以送进宫作棋子。
子辛留着她或无大用,但若是杀了她,西伯侯立刻便能借机自立为王,讨伐觞朝。
“你和她可曾有过肌肤之亲?”宁好终于问出一直卡在自己心里的问题。
子辛挑眉,他这是吃醋了?
“……孤若说有,你待如何?”
宁好咬牙切齿道:“那我就去把那女人杀了,顺道再把你阉了!”
子辛见他暗含杀意的眼光往自己下半身某处扫了一眼,身上微不可察地一抖。也不再开玩笑,一字一句认真道:“孤只与你一人有过亲密之举。”
宁好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才放过对方。
王后身患奇症,久病不愈,终日哀痛连连。
为显重视,子辛命人张贴榜文,遍寻能人异士入宫为其诊治。直言谁若能医好王后之病,愿奉其国师之位。
一时间,涌现了无数奇人异士、神医大能揭榜入宫。可惜,无一人能治好王后之病。
这些人中,大部分是招摇撞骗之辈,罕有真才实学之人。
子辛仔细审查后,将可用之才统统笼入麾下。至于那些无能之辈,则一并撵走。
这是一场变相的选拔人才之举。
等到筛选得差不多了,这时,化为人形的宁好揭榜进宫。
只见白衣飘飘的青年一纸浮灰入水,给王后饮下后,不出十息,她便一身松快,病痛痊愈。
王后身上病痛本就因他施法引起,只需收回法术对方便能大好。宁好给她喝符灰水,只是纯粹想要恶心恶心她而已。
哪料身体刚恢复的王后却是双眼直愣愣盯着宁好,看入了神。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逸出尘的男子。
子辛还在旁边,发现王后赤裸裸的眼神,顿时心中不喜。丢下一句让王后好好将养,便带着宁好离开了坤宁宫。
依照诺言,他将宁好封为国师,此次所有选拔出来的能人异士都交由他统领。
更甚者,子辛还在宫中辟了一处宫殿,作为新任国师的居所。
白日里,两人各自忙碌,部署处理军政事务,为迟早会到来的战斗准备着。
到了晚上,不是宁好隐去身形潜入帝王寝宫,便是子辛驾临国师殿与其彻夜长谈。
就在这边一人一孤谋划之时,另一边,已是花甲之年的江尚领受师命,下山开始了伐觞的布局。
而其师弟沈龚白因不满师尊行为偏颇,将封神大任委以江尚一人。亦是下山,处处与其师兄作对。
不论师兄弟两人如何针锋相对,江尚终是下得山来。
须发皆白的老者负手而立,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遥望帝都方向,喃喃开口:“妖气升腾,王宫有妖哇!”
不久后,他来到王宫觐见。
议事殿中,子辛高坐上首,下方群臣分列两侧,宁好赫然立于队列最前方。
江尚入殿参拜后,眼神便情不自禁地直勾勾盯着宁好。
奈何他道行终究没有修炼千年的大妖宁好深,只是心中隐有所感,却看不清对方的真身。
“老道,你进宫所为何事?”子辛开口,唤回江尚的视线。
他不喜欢这老头看向宁好的目光。
江尚略一躬身后作答:“王上,贫道江尚,乃是昆仑山中修行一道人。”
“日前我观王宫妖气升腾,料定宫中必有妖孽!这才前来,为王上铲除妖邪。”
此话一出,满殿朝臣皆惊,不由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简直危言耸听!”子辛还未发话,一名归属国师管辖的官员出声厉喝道。
要知道,他们都是修行之辈。虽然入宫不久,但他们都没能看出王宫有妖气。江尚一来便出此狂言,无疑是打他们脸。
当然也有察觉到宁好气息不同寻常的,只是他们并非迂腐之辈,对妖族没有太多成见,也就默契地不曾多言。
那名臣子出列,对子辛行礼请示道:“王上,臣看这老道实属招摇撞骗,无耻之尤。还请王上下令,将其赶出王宫!”
子辛单手靠在扶手上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不置可否。
江尚知道此时必须展示一些神仙妙法,方可取信众人。
于是他伸出一只手,一柄桃木小剑凭空于其手中显现。
“王上,此木剑乃我施法雕刻而成,上面附着有我全力一击。”
说着,桃木剑随他心念而动,在殿中飞舞翻腾起来,引得一众初见神通法术的大臣惊异连连。
“王上只需将此剑悬于宫中某处,妖孽得见,必将一剑斩灭其神魂!”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桃木剑陡然朝宁好面门直刺而去。木质的剑刃也在一瞬间显出金属的光泽,锋芒毕露!
一直姿态懒散的子辛倏地绷紧了脊背。
宁好始终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见那剑在宁好面前几寸停住,剑身嗡鸣,仿佛受到了某种阻碍,不得寸进。
他正想抬手毁去木剑,异变突生。
剑尖调转了个方向,猛然往上首子辛飞射而去!
江尚感觉木剑脱离了自身控制,暗道不好。
电光火石间,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御阶前,抬手握住了飞剑,并将其捏得粉碎。
那人看上去三四十的年纪,乌发灰袍,正是江尚的师弟沈龚白。
他张口对着江尚呵斥道:“你个妖道,竟敢刺杀王上!”
而此时,无数侍卫也已经涌入殿中,护在子辛身前,虎视眈眈。
“师弟!你……”江尚心知自己是着了沈龚白的道了,然而此情此景,他百口莫辩。
子辛淡漠地挥手下令:“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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