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芋疑惑问道:“配合演出是什么意思?”
“你是球星,嫁给我肯定会引发舆论和猜测,我家里也肯定会调查咱俩的情况。所以我们得先假装谈恋爱,然后再结婚,这个过程难免会需要点亲密行为。”焦裕寅没再继续说明。
路芋追问道:“亲密到什么程度,这个得说好吧。”
焦裕寅像是被吓了一跳,声音大,语气却发虚,“还能什么程度啊,就是被媒体拍到,一看就是情侣的那种,牵手拥抱,最多接吻,最多了。”
路芋没心没肺。“这算个啥,咱俩现在不就牵手呢嘛,以后还要每天晚上牵的,要习惯。接吻嘛……也行吧,就当被狗咬一口了。”
焦裕寅那点不自在全被这一刻的气恼轰跑了。
两人就这样愉快又尴尬地定好了终身大事。
落笔签字,拓印无声。
大事已定,但细枝末节还需要理个章程。
焦裕寅扯过纸张,簌簌写下“焦家人物关系图”几个大字。“认真听,这很重要。我得把家族情况和你说清。”
公子哥儿写的字倒是好看,落笔遒劲,抑扬顿挫。
手指修长,指甲齐齐整整。
路芋呆愣两秒,随即配合点头,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我爸焦城白手起家,当年借着棉织业发展的东风,成立了裕华棉织厂,后来发展壮大,就有了裕华集团。虽说现在焦家产业分布众多,股权之间绕来绕去,但简单来说就是谁掌握裕华集团,谁才算是焦家真正的掌权人。”
纸莎草的香气沾上点点广藿香,有点醉人。
“我爸呢,又是娶一个离一个的,娶过六个老婆,有四个儿子和四个女儿。像是我和大哥焦裕申,还有二哥焦裕辰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路芋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安静的世界可真好。
她听着焦裕寅的轻声细语,偶尔还有窗外的虫鸣声,原来这样细微的声音竟这般催人入眠。
眼皮沉沉,实在支撑不住了。
这关系说明刚开了个头,路芋就夜会周公了。
焦裕寅看了眼时间,八点半。
静谧的书房,纸莎草的香气跟着呼吸扬动,偶尔还夹杂着树莓香。
那是路芋洗发水的味道。
焦裕寅虽不舍得打破这一方安适,可也不能维持这样的姿势一整晚啊,况且秦助理还在等他消息呢。
“路芋,醒醒,一会儿你再接着睡。”焦裕寅晃荡着相牵的手,声音温和,倒有几分叫醒清晨赖床女友的意思。
路芋趴在桌子上,睡得并不实在,眨动眼睛,带着点夜色的朦胧。
焦裕寅看着路芋眼神清明几分,才道:“手机能借我吗,我打个电话,另外,咱们得换个地方睡。”
路芋痴痴傻傻地直起身子,把手机递过去,慢吞吞吐出两句话:“手机给你解锁了,呐,给你。”复又趴在桌上瞧着焦裕寅的俊逸眉眼:“你……不能睡我这吗?”
“明天会有媒体记者堵人采访,你家这藤院我挺喜欢的,还是别登报了,咱们去酒店。”焦裕寅边说边拨出一通电话。“秦助,过来接我吧,留意下有没有尾巴跟着。”
路芋这才清醒过来,问:“你是故意要媒体来拍?”
“时间紧迫,没法儿慢工出细活。明天早上就要演第一出戏了,有个心理准备。不这样的话,结婚遥遥无期。”
焦裕寅望着窗外琢磨着说话,不厌其烦:“我们家谈恋爱的阶段是不能带回大宅的,只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才有机会听到我爸的想法。”
焦裕寅解释完,看一眼桌上画到一半的关系图。“家里的人物关系等以后再和你慢慢说吧,先简单统一下口径,肯定会有记者问咱俩怎么认识的。”
路芋话音撑起御姐风,“你对我一见钟情,合理。”
言谈话语好不神气。
焦裕寅丧尽天良,竟然直接否决:“不行,一个月之前我被你追了整条街,那么多跟踪我的人都看着呢,你说这哪里合理?就说一个月之前拿错耳机,乌龙一场,两情相悦,先这么着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明明有了主意还非等别人说完再否定,真是当老板当惯了。
焦裕寅话音刚落,藤院门前就传来汽车的轰轰声。
焦裕寅松开路芋的手,“帮我听下心声,有没有其他人跟过来。”
心声由近及远铺盖过来。
【还是郊区好,都能看到星星】
【就剩下北山坡的果树没环刻了,这一天累死了。】
【明天要腌的果子好像没挑出来,我咋把这事忘了。】
【……】
路芋快速甄辨了一通,确信没有其他特殊的心声传来。“院门口有一个人的心声,那应该是你的人,其他的都是村里果农的想法了。”
路芋刚说完话,就感觉手又被焦裕寅牵起。
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像是赞赏和奖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