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送孙梦回训练基地的汽车轰鸣声逐渐远去。
路芋把鞋一蹬,往二层主卧浴室冲。
急匆匆的后脑勺,让焦裕寅将她的兵荒马乱,尽收眼底。
路芋躲进浴室的蒸腾热雾中,纷乱的想法渐渐涌现。
她没说出口的喜欢,焦裕寅应该是懂了吧,他亲都亲了,肯定懂。
他怎么就一派经验丰富的样子啊……肯定经历不少!
诶?这怎么又吃上醋了。自己和焦裕寅现在,算是恋爱还是夫妻啊?
合法夫妻?怎么突然成了两口子啊……
那……今天晚上怎么办……
路芋浑浑噩噩地冲了个澡,脸颊发红。从淋浴玻璃房出来,在卫生间干区擦掉皮肤上的水痕。
不——是——吧!
路芋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她忘记拿换洗的衣裤了……
她一定是被焦裕寅亲昏了头,才会什么都不记得,现在怎么办。
她难道要叫焦裕寅帮忙拿睡衣睡裤外加……换洗内裤吗?干脆让她去死吧……
或者她趁着焦裕寅不在,她冲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拿衣服。可万一他已经在其他浴室洗完澡正好回卧室怎么办!
路芋急得直转磨磨。
扣扣两下敲门声响起。
“路芋,没事吧?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别洗太久,容易头昏。”
温柔而性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路芋轻咬银牙,一狠心,对着门缝喊:“我忘记拿睡衣了,你帮我从衣帽间里拿个睡裙过来。”
路芋说完,尴尬的感觉感觉要把身上的皮肤冲破,小声补了句:“可以不?”
“睡裙?现在是冬天……”
门外焦裕寅的声音带着疑惑。
路芋实在没办法张口让他帮自己拿内裤,硬着头皮说:“嗯……哎呀,你别管了。”
路芋的睡裙都在一层的大衣帽间。
焦裕寅踩着楼梯,思路清明几分。
焦裕寅轻笑一声,转身回楼上主卧。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路芋打开一条小缝,伸出一只手。
白皙的手背上血管清晰浮现。
手掌上传来衣物的触感,路芋赶紧缩回手。拿到衣物掩紧门,才吐出一口气。
下一瞬——
路芋真的是想要以头戗地。
冬季棉料睡衣睡裤和……一条黑色内裤,被折叠成四方小块……
真没脸见人了……
*
路芋从卫生间再出来时,走路带风。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都吹得雄赳赳气昂昂。
焦裕寅没拆穿路芋的虚张声势,只沉默地站到路芋身后,接过路芋手中的吹风机。
“洛市肉猪屠宰厂的事情解决了。”
焦裕寅的温和嗓音成功分散了路芋的注意力。
“这么快?”路芋脸上的尴尬逐渐消失。
“嗯,剩下留存证据的事情了,好办。”
路芋从焦裕寅的话中难得听到一点臭屁小孩的语气。
焦裕寅捋过路芋的发丝,在温热的风中,手指深入发丝之间,树莓香气沁人心脾,钻入五脏肺腑。
是想象中的触感……
焦裕寅压下心底异样,继续道:“调查欧姐行踪遇到点困难,现在问题的关键集中在一个我爸的贴身保镖——汤唯仁身上,之后看下进展吧。以我爸这么多年的办事风格来看,应该很难再找到相关线索了。”
路芋知道这件事对焦裕寅有多重要,神色凝重,说 :“能想办法见到这个人吗?我去听心声。”
“先不急,等我把可能的风险摸准再说。据说汤唯仁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心思缜密程度让人细思极恐。就从欧姐的事情来看,能处理得这么干净,足以见得这个人有多可怕。”焦裕寅不急不缓地说。
路芋的头发已全干。
焦裕寅将风调成低速的冷风,吹扫过一遍发丝。
“头发长了。”焦裕寅的声音和轻柔的凉风一样,蕴着热气的发梢和腾着甜腻的空气同时定型。
“嗯……”
路芋撑着头盯着镜子里的画面。
情侣睡衣,一坐一站。
高大帅气的焦裕寅站在她身后,微微弯腰,细致地帮她吹着发。
吹风机的噪音消失,卧室里安静得不对劲。
路芋在镜中反复做夸张表情。
笑声闷在焦裕寅起伏的胸膛里,“这是……开发表情包?”
路芋站起身,往软床走。“听说做梦的话,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
“.…..”
路芋躺到床上,继续她的论据说明。“不知道听哪里蹦出来的一个专家说的,因为睡眠时候,大脑处理图像能力不容易构建出镜像场景。”
焦裕寅实在佩服路芋这事事抓错重点的能力,入睡前竟然和他讨论大脑的图像处理能力。
“想确认是不是做梦,不是应该掐大腿吗?”焦裕寅顿住,侧躺着注视路芋,调笑道:“或者掐别人的大腿。”
.…..
隔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焦裕寅牵过路芋一只手,“小佳,关闭卧室灯。”
……
“你说……我们现在算是恋人还是夫妻啊……”路芋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
“算什么都可以。”
“大佬这么随便?”
“算什么你都跑不掉了。”焦裕寅呼出一口气,手中的握力紧了几分。“只要人在身边就好。”
焦裕寅伸手揽过路芋,将她拥进怀中。
许是累极,没过多一会,怀中的呼吸声趋于平稳。
焦裕寅感受着有节奏的呼气铺撒在脖颈处。
那里……还有一颗草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