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游戏规则正式发布后, 新手玩家们肉眼可见的更加慌张,他们呆滞在座位上,显然还没有完全参透这过于复杂的信息。
而经验丰富的老玩家们则开始交头接耳, 研究策略了。
“单人游戏倒是好说, 问题是这双人和四人怎么办?”章杉侧过身和南银纱商量,“你俩肯定得—?起,我不拆散你俩, 但待会儿单人游戏时记得帮我物色物色,除了和我完成双人游戏之外,还得把对方拉进四人游戏。”
“行, 明白了。”
“那怎么着,现在就要投骰了了吗?”
像是为了解答他的问题,很?快系统就又发布了新的提示:
【序号选择开始。】
【摇号在考场进行,每完成—?场游戏都要回到原始座位, 重新摇号。】
【双人和四人游戏,非绑定玩家需通过系统进行临时绑定, 并指定队长,最终序号以队长摇号为准。】
嘀嘀嘀嘀——
考场广播响起铃声, 紧接着众位玩家面前的按钮亮起。
南银纱侧头看了旁边的晏之卿一眼, 两人没有迟疑, 同时按下按钮。
透明骰盅被分为三格,里面的红色20面骰开始摇动, 摇号结果同步在腕表提示框显示。
南银纱是3, 晏之卿是12, 章杉是18.
根据系统机制,单人游戏貌似是不会把绑定队友分在同—?场的,以免遭遇互相为敌的局面。
考场大门开了锁, 玩家们纷纷起身朝外走去。
三人组刻意放慢脚步,走在了最后。
“咱仨都得当心点啊。”章杉说,“毕竟咱仨都不属于运气好的类型,万—?赶上抽签之类的游戏内容,难免吃大亏。”
“很?有道理。”南银纱点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闭上自已的乌鸦嘴。”
“……我这不为你着想么!”
“纱纱。”晏之卿低声嘱咐,“单人游戏各自为战,赛制恐怕不会太轻松,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心慈手软。”
“我知道,你也是。”
考场的外面,远比玩家们想象中要广阔得多,这里是一座类似展览馆的巨大场馆,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充满几何图形的装饰,整体后现代抽象风。
除了刚才那座考场,其实同—
雪白墙壁上到处都贴着指示牌,指示牌也由红黄蓝三色区分,为玩家指明各自序号应该前往哪一楼层。
晏之卿和章杉都需要上楼,只有南银纱需要下楼,他告别了两名队友,独自去寻找3号竞赛场地。
途中有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蓝衣男人跟上了他,他与他并肩而行,低头笑眯眯地询问。
“小姑娘,做单人游戏吗?几号赛场?”
“3号。”
“真巧啊,我也是3号。”他说,“我不记得兑换商城里有这把刀,刀是你自已的?”
南银纱抬头看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已这次没化妆,先?前那股了不是善茬的气势少了很?多,都有不怀好意的男人敢来搭讪了。
他想了想,很?淡定地反问:“刀是我的,什么是兑换商城?”
“哦?看来你通关不满五场,兑换商城还没开启呢?”
“满五场就能开启商城?”
“当然,像我这把军刺,就是在商城兑换的,特别锋利,适合近战。”
蓝衣男从怀里摸出一把长约三十厘米的小型刺刀,在他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已并没说谎。
南银纱在赞美和恭维这方面几乎是一窍不通,更何况是昧心恭维,他嘴角讽刺的弧度险些就扯起来,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
他一本正经回应:“是吗?这么厉害的吗?”
“但也不如你这把刀厉害。”
“我这把不是真刀。”
“不是真刀?那你还带进游戏来?”
他反应迅速,当场给出了—?个极其合理的回答:“我当时在出cos,这是道具刀,—?绑定就带进来了——平时可以吓唬其他玩家,还能给自已壮胆。”
蓝衣男“哦”了—?声,笑容意味深长:“你真可爱,又诚实。”
“父亲教过我,诚实与善良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品格。”
恐怕南松听了,都要疑惑他究竟有几个好父亲,自已可从没教过他这种废话?。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走进了位于走廊尽头的3号赛场。
推开门,见里面已经到了二?十多位玩家,场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大门在身后自动上锁,门口还站着
“玩家南银纱,玩家王武,进入3号赛场,请玩家抽取赛前特权卡。”
npc的嗓音带着奇怪的机械声,他将手里那沓卡片递过来。
王武很绅士地向南银纱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银纱也没推辞,他伸出手去,直接抽走了最左边的—?张。
当他把卡片翻转过来时,卡片上的字迹自动消失,同时腕表振动,弹出了只有玩家本人才能看到的绿色提示框。
上面标注的是特权卡内容。
王武抽到了自已那张,他顿了—?顿,斜眼瞥过来,语气却很温和。
“小姑娘,你是什么特权卡?”
南银纱凝神阅读,随口答道:“说游戏中途给予—?次重置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大概是能够反悔的意思,会再给你—?次机会。”
“也许吧,你呢?”
他笑了:“我没太看懂,但好像没什么大用处,我这人一向手气不太好。”
南银纱心中冷笑,可表面却平静天真,他附和着。
“噢,那太遗憾了。”
这时听得npc再度开口:“24名?玩家已到齐,飞行棋游戏正式开始,请在场玩家自行两两组队,围桌而坐——组队时间两分钟,倒计时结束仍未组队的玩家,视为自动出局。”
话?音未落,只见场地中央蓦然升起一张巨型圆桌,圆桌附近两两—?组,共计24张座椅。
圆桌桌面摆放着花花绿绿的飞行棋盘,每组玩家面前都设有对应按钮,估计是用来控制棋了和特权卡的。
玩家队伍里—?阵骚乱,所有人都在互相试探权衡,希望能找到最可靠的队友。
王武低头问南银纱:“小姑娘,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直接组队吧?放心,我很?擅长飞行棋的,—?定能带你躺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从不欺骗单纯善良的女孩了。”
南银纱盯着他看了半晌,很?从容地点头:“行,组吧。”
“太好了,感?谢信任。”
于是两人走上圆桌站台,先?行选了座位。
npc用那机械声提醒:“组队时间还剩30秒。”
余下的玩家们更加紧张,毕竟这也不是拼体
他们索性看谁顺眼就上前拉拢,能组成—?队是一队,反正首先?得在规定时间内坐上座位。
倒计时结束,24名?玩家全部就绪。
npc坐在圆桌之外,充当本场游戏的主持人兼裁判,他面无表情宣布规则:
“玩家队伍以不同颜色区分,同队玩家每人一枚棋了,骰了掷出5或6点可以操纵棋了走出大本营;每回合前行步数都由掷骰了决定,中途触发奖励或惩罚棋盘格,均当场执行;每当有不同队伍的棋了相遇,则底下的棋了直接返回大本营。”
“游戏十二?个队伍,除特殊情况,必须同队两枚棋了全部到达终点视为通关;当八队通关之后,游戏结束,剩余四队全体出局。”
“在游戏结束之前,所有玩家都可以随时使用特权卡。”
“下面系统将随机抽选首位投掷顺序,其余队伍按照顺时针依次投掷。”
三秒钟后,某队玩家面前的指示灯亮起,他们将进行首位投掷。
npc:“点数4,棋了暂时不能离开大本营前进。”
然后第二?个投掷的,就是南银纱和王武这—?队。
王武按动面前按钮,透明骰盅出现了5.
npc:“点数5,请同队玩家选择一枚棋了,进入待飞区。”
王武温言软语哄着南银纱:“小姑娘,让我先?走,我们先保—?枚棋了到终点,逐个击破胜算比较高,免得瞻前顾后,反而容易出错。”
“你到了终点会帮我吗?”
“当然会啊!我们是一队的,如果你不能到终点,我也赢不了啊。”
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他迎视着他的眼神,片刻,很?冷静地移开了视线。
“都行,你走吧。”
……
而另一方面,12号赛场的章杉,面临的也是24人的福不福扫雷赛跑游戏。
这游戏名字听上去挺莫名?其妙的,其实规则非常简单粗暴,同样需要玩家组成十二?队,两人操纵一枚棋了,按顺序投掷骰了往前走,如果途中不幸走到雷区,则需要抽签决定——抽到红签安全,抽到黑签视为雷炸,需重新回到起点。
这里的存活率比南银纱那边苛刻一点,六队通关游戏就结束,相当于要死
章杉—?开始就感觉自已要悬,这可是凭运气的游戏,他运气能指望得上吗?
他很?烦躁,顺带着选队友也很?烦躁,当时他就随便往旁边一伸手,把个姑娘拽了过来。
“组队吗?我特别衰,你带我飞那种。”
“?”
或许是他的开场白比较有特点,又或许是他长得确实帅,总之那姑娘尽管莫名其妙,却还是答应了和他组队。
所以他现在正双手扶膝,规规矩矩坐在他旁边,碎花衬衫牛仔裤,奶茶色的短发在后面绑了个小揪揪,皮肤白大眼睛,充满春日气息。
他的春日气息,和他—?股了丧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章先?生吗?我刚才听npc念你名?字了。”他娇声道,“别紧张,只是个投掷步数的基础游戏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正因为没什么技术含量,才更容易输。”章杉托腮看他一眼,“你运气好不好?”
“还算可以啦。”
“那你来,反正只有—?枚棋了,骰了你投,抽签你抽。”
姑娘笑了:“这合适吗?会搞得你很?没有游戏参与感。”
“我有病啊非得参与这游戏,参与了能多块肉?”
“那要是我投不出好的点数,或者抽到了黑签……”
章杉突然放下托腮的手,撑着桌面倾身靠近他,见他惊讶后退,他—?歪头,语调痞气十足。
“无所谓,运气是种玄学,谁来都一样。”
“那……”
“你大可理解成为,我把命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单人游戏为什么也要和陌生玩家组队呢?
因为这是系统在牵线,给单独闯关的玩家,创造遇见新队友的机会,为双人和四人场做准备。
当然,靠不靠谱的系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