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重茗你快跟我来,你娘在田里跟人打起来了!”妇人一把拖着重茗一路向外跑。
重茗第一反应,敢打我娘,简直是活腻歪了!
也不靠妇人拉,撩起裙摆撒丫子就朝田里跑。
“错了错了,向左拐!”妇人见重茗跑偏,抹了把汗赶紧又喊。
没关系,虽然有点小意外,无伤大雅,重茗调整了方位,跟无影腿似的狂奔而去。
远远的就看到林秀香颓坐在地,站也站不起来,重茗这小暴脾气蹭蹭的往上涨,“哪个敢打我娘,我跟他拼命!”
重茗也不废话,照着人群当中不认得的,又最凶狠的汉子就是一拳头,正中面部。
只见,两条红杠杠就从鼻中缓缓流下。
“你敢打老子?”
林秀香一看要遭,也不顾屁股摔得疼,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把重茗拉在身后跟母鸡护犊子似的护着。
“我就打你了怎么着,你们敢打我娘,我就敢打你!”重茗一边放着狠话,一边记着刚才林秀香瘫软在地,一定是哪儿受伤了,赶紧搀扶她。
“没想到你们这一家还是个烈性子,看清楚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这可是你爹在世的时候签的地契,为的就是还赌债,现在你们脚底下踩着的,就是我的地,这下你们还要狡辩吗?”
汉子从胸前掏出一张字据来,不待重茗看清楚,又快速收回,像是怕她看出什么来。
重茗狐疑的看着汉子,压低了声音问自家娘亲,“娘,爹真干过这种事?”
不怪重茗没底气,她只是从这具身体原先的记忆当中见过过世的爹,只知道他疼女人和媳妇,别的一概不知。
“你血口喷人,我死去的相公从来和人赌钱,凡是家里有了一贯钱,全数都买了药材,早些时候要真欠了赌债,你怎的不上门来讨,现在倒是拿着地契来唬人,我就是一头在这里撞死我都不会把地让出来!”
林秀香言辞激烈,坚定的不能再坚定。
重茗心中有了数,轻拍林秀香肩膀给她安慰,“劳烦香姨帮着照顾我娘,不要让她气着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茗儿,
你不要乱来!”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怎么解决,要我说,你们孤儿寡母的斗不过这些恶人的,要不就……”
“香姨,娘,你们就听我的吧,我有法子。”重茗打断香姨未完的话,眼神肯定的道。
随后也不管他们怎么想,重茗重新来到好笑的看着她的汉子面前。
“小姑娘,你有什么指教?”
“指教说不上,这位大哥可否将地契拿出来再让我看一看?”重茗这时候倒是彬彬有礼的很。
汉子狐疑的看着她,“你识字?”
“我就是个农家女,爹曾经教过几个大字,可惜我贪玩儿,到现在也不记得几个。”重茗这话倒是真的,记忆中小时候的“她”贪玩,宁愿去玩泥巴也不肯认字。
汉子想了想,也不怕这小丫头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来,刚才那一拳头是他分了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中招了。
重茗拿过地契仔细看过,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知大哥这地契可有在衙门备过案?”重茗又问,裙子底下的右脚稍稍向后挪了一步,一会儿跑的快。